太后神如常,對楚醉云點點頭,“你母妃怎麼樣?”
“見皇祖母恢復視力,已經好多了,昨夜整哭了一夜,水米未進,六哥這會兒勸著進膳呢。”
“難為一番孝心。你呢,吃了嗎?”
楚醉云搖搖頭,“未親眼見皇祖母痊愈,醉云無心飲食。”
白晚舟心想多會說話的一張小兒啊!我都快死了,居然說不,怪不得材保持得那麼好。
了腸轆轆的肚子,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嚕了兩聲,白晚舟尷尬得滿頭黑線。
太后角漾出一不易察覺的笑意,抬了抬下,對周嬤嬤道,“阿秋,讓小廚房做點清淡的飲食,給兩個小人墊墊肚子。”
楚醉云立刻得的道謝,“謝皇祖母賜膳。”
白晚舟只得也跟著道謝,心里想的卻是,辛辛苦苦出診,矜矜業業守床,了一宿加一天,吃頓飯還要道謝,這大夫當得也太窩囊了。
楚醉云已經搬了個小杌子矮矮的坐在床頭,拉著太后噓寒問暖,白晚舟實在沒眼看,便對周嬤嬤道,“嬤嬤,我出去轉轉。”
周嬤嬤那雙明察秋毫的眼睛微微一笑,“早些回來,小廚房很快的。”
出了寢殿,白晚舟沿著昨日去臘梅園的小徑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再遇見瑞親王那小老兒,聽他所言,就知他通醫,想請教請教他有沒有什麼中醫的法子能控制太后病,省得總是扎針,太后既排斥,也很容易惹人猜測。
無奈走穿了整個園子,也沒看到瑞親王的影子,旁邊正好有座石山,山上一個亭子,修得十分致,白晚舟便爬上去,想眺一會皇宮景致,混到吃飯再回去,省得跟楚醉云磨槍。
誰知剛坐下沒多久,楚醉云的聲音就從后響起,“七弟妹好興致啊。”
白晚舟跳起來,回看到楚醉云的瞬間,比看到鬼還要郁悶,“你不是在陪太后嗎?”
“皇祖母乏得很,我不忍獻于前,擾休養。”楚醉云迎風佇立,柳腰花態,風姿綽約,仿佛隨時都要羽化登仙一般。
確實。
但是也毒。
白晚舟沒好氣道,“太后請我來給瞧病的,誰獻了!”
楚醉云回眸,淡淡一笑,“七弟妹不要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呢。”
白晚舟懶得管是什麼意思,反正是來找茬的沒跑了,便不理,起就要下山。
楚醉云卻一把拉住,幽著眸子,“七弟妹為何如此厭恨我?咱們是妯娌啊,就不能冰釋前嫌嗎?”
白晚舟心想你要是嘮這個我可就不了,“厭恨?沒有啊。冰釋前嫌,我們有什麼前嫌?”
楚醉云哀哀嘆口氣,“看來你還是對我誤會太深。”
白晚舟見沒完沒了,不把話挑清楚,大概是不肯放手的了,干脆冷笑道,“誤會?推我下水的人不是你?在服里藏艾草陷害我的不是你?天天含沙影揪著我不放的不是你?我看是你對我誤會太深!不管你信不信,你的七表哥,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你要是有本事,最好能躥得他一紙休書休了我,屆時我一定備份大禮跟你登門道謝。”
楚醉云瞪著剪水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對他毫無意?
這怎麼可能,當初明明是白晚舟迫他退了和的婚事!如今計得逞,就拿出這副無賴樣子,說什麼一點興趣也沒有,這是在侮辱和南宮丞的過往!
最讓人無法釋懷的是,擺出這副破罐破摔的吊兒郎當模樣,可七表哥卻仿佛,對越來越上心……
楚醉云出貝齒,對白晚舟的控訴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淡淡笑了,“七弟妹這以退為進的謀,也算是富貴險中求。”
白晚舟最不了這種怪調,一把甩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要提醒你,你既然覺得自己被負了,負你的人是南宮丞,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也找他去,你討厭我也沒用,我不吃這一套。”
楚醉云聽到被負兩個字,終于繃不住姿態了,目兇,“沒有你從中作梗,我和七表哥會是這個下場嗎?沒錯,我就是討厭你,嫌棄你,瞧不起你,想刁難你,陷害你!我是京城第一名姝,眾所周知的溫良淑,你呢,是臭名遠揚的匪,我就是對著你的頭頂潑一盆糞,又有誰會相信你?”
白晚舟見原形畢,反而不生氣了,“說吧,找我說這番話到底什麼意思?”
楚醉云突然笑了,笑得楚楚人,“沒什麼意思,就是再對著你頭頂潑一盆糞而已。”
說著,一步步向白晚舟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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