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也寄希於兒。

想法有些不道德，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何況，帶兒去找父親，本就是天經地義。

顧宴若非要覺得有什麼不良企圖，那是他的想法。

晚上，母倆睡下，面對面躺在枕頭上。

林一一眨著大眼睛，可可的樣子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親幾口。

「媽咪，一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爸爸啊？」

自從在白薇薇家裡聽嚴白說到爸爸的事，小一一就記在心上了。

盼了好久的爸爸呢。

林楚楚正想跟兒談談這件事，誰知母倆心有靈犀。

溫婉一笑，點了點兒翹的小鼻尖兒，聲問：「明天，媽咪就帶你去見爸爸好不好？」

「明天？！」小丫頭作一頓，明明只是個三歲多的小小人兒，但說話做事的神態像模像樣，甚至一驚一乍，「媽咪你說的嗎？一一明天就能見到爸爸？」

「嗯。」點點頭，又溫道，「其實，一一已經見過爸爸了。」

「什麼？」小丫頭滴溜溜的眼珠一瞪，「真的嗎？什麼時候呀？」

林楚楚本想告訴兒，但話到邊，猶豫住，「等明天見到，你就知道了。」

兒記憶力很好，雖然跟顧宴只有一面之緣，但小丫頭很可能還記得。

「媽咪，你就告訴我嘛……一一現在就想知道——」林一一最擅長撒，而且家裡無人能抗拒。

不過這次，林楚楚說什麼也不肯告訴。

「不早了，快睡吧，早睡早起可以長高高哦！爸爸看到一一長高，會很開心的。」

「唔……好吧。」

小丫頭瘋玩了一晚，安靜下來閉上眼，幾乎秒睡。

看著兒恬靜的睡，楚楚心裡依然七上八下。

他今天看了兒的照片，明天就見到兒本人，這會不會安排的太了些？

顧宴肯定又會覺得是故意這樣籌謀的，對誤會更深。

哎——

真是無論怎麼做，都會讓他覺得是有心安排。

****

顧宴做了一晚的夢。

夢裡，他跟兒在一起。

小丫頭騎在肩頭，張開手臂開心大笑，一聲聲喊著爸爸，爸爸。

人生從未有過如此幸福滿足的時刻。

那麼一個可心的小寶貝，粘著他不停地喊爸爸。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們總喜歡說兒是上輩子的小人，是心的小棉襖。

他曾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結婚，不會有孩子。

人生實苦。

他覺得繁衍後代沒什麼意思，把他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做什麼呢？

歷經磨練，苦累罷了。

可當一個兒從天而降，他才明白當初的想法有多荒唐。

人生如果不能繁衍後代，如果沒有一個孩子粘著他爸爸，那這世間一遭才真是白來了。

在夢裡徜徉一宿，好像這些年的苦和痛，愁悶與憤恨，奇跡般痊癒了不。

耳邊傳來脆生生的說話聲，跟夢裡的畫面完重合，銀鈴般輕快悅耳，他微微皺眉，似乎想醒來，可又不捨得那麼的畫面就此消失。

現實與夢境，他早已分不清。

庭院里，林楚楚牽著兒，小丫頭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都好奇新鮮。

「媽媽，這裡就是爸爸住的地方？好漂亮啊！」

一一轉了一圈，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水榭亭臺，山水田園，驚訝的眼眸發。

梅姨看著們，同樣歡喜的不知所措。

「太太……你，你可回來了！這就是大小姐吧，哎喲，生的可真是好！太可了！」

梅姨瞧著一一，雙手不住地著，想去抱抱，又怕唐突了。

林一一瞧著梅姨，又看看媽媽。

林楚楚蹲下來，介紹說：「這是梅，是爸爸的管家，就是專門照顧爸爸生活，打理這裡裡外外的人。」

小丫頭似懂非懂，但知道講禮貌，笑著喊：「梅好！」

「你好你好，哎喲……真的是，昨天先生盯著大小姐的照片，看了整整一天，茶不思飯不想，沒想到今天太太你就帶著大小姐回來了！先生等會兒看見，肯定高興壞了！」

林楚楚進來有會兒，沒見顧宴影，便琢磨著那人還沒起床。

這可不符合他的作息習慣。

看來，他昨晚睡得很晚。

當然，也因為們來得太早了！這會兒才七點多。

「梅姨，他還在睡的話，就不要打擾了，我帶著一一四走走。」

「好的，大小姐一一？名字可真好聽，那我就喚一一小姐。」

畢竟，孩子太小了，大小姐總覺得不夠合。

一一小姐，甚好。

林楚楚笑了笑，道：「你就一一好了，我們都是這樣的。」

「哎呀，那可不行，這規矩是規矩。」

林楚楚不想在這樣的問題上糾結，笑笑了之。

「梅姨，花房還在嗎？」

「在的在的！這個季節正逢花開，可漂亮了！」

「好，那我帶一一去看看，你不要醒他。」林楚楚走向後院前，又叮囑梅姨。

「知道了，太太心疼先生，想讓他多休息會兒，我明白。」梅姨很有眼，故意把話說。

林楚楚有幾分惱，但並沒否認。

既然要跟顧宴合好，自然不會在人前掩飾對他的關心。

以後，會得很高調。

牽著兒到了後山，來到那片苗圃前，果然，五六的花海宛如仙境。

清晨，山裡霧靄朦朧，浮雲蔽日，紫的鬱金香，白的玫瑰，淡黃的百合，紅的康乃馨……

還未走近，淡淡花香隨霧氣縈繞而來，沁人心脾，神清氣爽。

「媽媽，爸爸住的地方好啊！一一以後也可以住在這裡嗎？」

「一一喜歡這裡？」

「嗯！」

「那你去跟爸爸說，看爸爸要不要你住嘍？」

「好啊！爸爸呢？我要見爸爸！」

「爸爸還在睡覺呢。」

「那我去把他起來！」

林楚楚看著兒迫不及待的樣子，很是奇怪。

對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怎麼會那麼好奇？毫不怯生？

「媽媽，走吧！我們去把爸爸起來！一一喜歡這裡，要搬來這裡住。」

林一一拽著媽媽的手，拉著往回走。

「一一，我們采些花回去吧，養在花瓶里，好不好？」

其實膽怯，來都來了，卻不敢直接去找顧宴。

總想拖延時間，等著那人發現們，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