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你最好的朋友,不過只是去赴了一場約,就無緣無故差點沒了命,還心如死灰,一醒來就要遠走他鄉,誰不會對此而耿耿于懷?
之前,李衫一直沒問,也是顧全江季姝的。
可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得到時候了。
李衫紅著眼,又補了一句,“你如果不想說,也沒關系。”
江季姝看著,噗嗤一下笑出來。
“今天高興,我們不談這個。你放心,很快你都會知道的。”
李衫疑了一下,“真的?”
江季姝點頭,一臉明釋然,“對啊。”
“真的。”
要親手撕開淋淋的傷口,把這些年避而不談的一切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然后博一個自由。
李衫知道,江季姝既然說了這話,那就一定會兌現,也就沒接著再問。
坐到江季姝邊,又把電視的聲音調低了點。
兩個人又喝了不,東拉西扯聊了好多,這才睡下。
周稷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去老宅過的。
周家在這方面比較講究,從老幾輩開始,遇到節日,都得回老宅吃頓飯,沒什麼例外。
周稷自己一個人開車過去。
他剛打開車門,里面就傳來一道咋咋呼呼的聲音。
“哥,你來了啊。”
王宜寧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說沒在宜市過過年,賴著不走,大家也都順著,王家那邊催了兩遍,人也不回去,就索沒再管。
周稷瞥一眼,嗯了一聲。
王宜寧連忙狗地跑到他邊上,問了一句,“嫂子呢?”
“這大過年的,你不想想辦法把人帶過來?”
嘟囔著,“這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僵著啊。”
一向就大大咧咧的,再加上上次那是過去那麼久了,在王宜寧的觀念里,任何事只要說開了就行,沒什麼過不去的。
周稷瞥一眼,淡聲,“管好你自己的事兒。”
“我怎麼了嘛?我也沒干什麼啊?”
王宜寧睜大眼,語氣難掩心虛。
這兩次,周家的氛圍因為那事,都冷清得不行。
按以前來說,王宜寧找不到樂子,早就回蕪城了,可這次不但沒走,還一待就是這麼久。
很難不讓人覺得奇怪。
周稷想到不久前郝聞的話,又警告地看了眼王宜寧,“沒有就沒有,但是如果有的話,你最好別瞞著我。”
王宜寧連連點頭。
“放心,這瞞誰也不能瞞你啊。”
周稷呵笑一聲,沒再管他,長往前邁,臨進門的時候,問了一句,“沒什麼不相干的人吧?”
王宜寧趕搖頭。
“沒。”
說到這里,王宜寧是真佩服周稷。
前不久元旦那天,正巧也在老宅來著,親眼看到葉知暖提著大包小包過來,那態度一個誠懇啊,淚眼盈盈地,說想不通怎麼會突然變現在這樣。
在邊上看著,都險些要給這人鼓個掌了。
畢竟,在現實生活中,這麼會演的人可不多見。
外婆果然被說。
沒多久,兩個人就說在一起,還親熱地留葉知暖吃飯。
可稷哥來了呀。
他一來,面就不怎麼好看,跟外婆進去說了會話。
沒一會,再出來,外婆就語重心長地對葉知暖開口,說這日子,還是讓葉知暖回去待著比較好。
畢竟是葉家的人。
葉知暖一臉不可思議,還看著一旁的稷哥,眼淚搖搖墜,“阿稷,你非要這樣嗎?”
看得出來,可能私底下已經找過稷哥很多次了,只是沒什麼效果。
稷哥點頭,沒留什麼分,“對。”
王宜寧看著,別提有多爽了。
就是看這葉知暖不順眼,綠茶一個,可都聽蕭怡景他們講過,這人走都走了,也不知道現在恬不知恥地回來是要干嘛。
真當自己是什麼白月嗎?
周稷聽了這個答案,才接著往里走。
王宜寧在后面跟著。
周灃很久不怎麼回來了,現在正在餐桌前一臉殷勤地跟老太太說著話。
平心而論,他生得不差。
不然也生不出周稷這樣的兒子。
可大概是這些年過得太中庸,上沒什麼銳氣,看著更添幾分平和,就很輕易能忽略掉他的相貌。
看到周稷進來,眼睛一亮,招呼起來,“阿稷,你回來了。”
周稷輕輕一點頭,覷他一眼。
周灃的面幾不可見地沉了一下,才又接著說起話來。
楊夢趕招呼著周稷坐下來。
其實一直愧疚的。
上次那事,就在邊上,也沒怎麼幫上忙,居然眼看著矛盾惡化。
這會也不太好意思問江季姝和歲歲,讓王媽把飯菜擺上桌,又熱絡地說了兩句話。
也就王宜寧回應了幾句。
這頓飯吃得很沉默。
吃完以后,周灃夫婦就上了樓。
老太太看了周稷兩眼,了,想說點什麼,最后到底沒有開口,也回了房間。
王宜寧心里還有小算盤,就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正好刷到報道。
說是傅氏即將指定接班人,多年繼承權之爭總算落下帷幕。
一看到這個傅字,就有點好奇,點進去一看。
。
這不就上次遇見那個?
傅鋮。
王宜寧咬了咬,看著已經拿了車鑰匙準備出門的周稷,鼓起勇氣開口,“哥,你準備去哪啊?”
周稷前兩分鐘才收到消息。
蕭怡景他們在外面組了局,這會正等著他。
他隨意答了一句,“去玩。”
王宜寧撇了下。
這還不如不回答。
試探地開口,“你該不會要去找嫂子吧?”
周稷的下頜角松,臉有些僵,“不是。”
王宜市嘆口氣,下意識八卦了一,“那以前這時候,你們在一起那會,你都陪不陪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周稷的心弦微微一震,車鑰匙在手里也莫名有些發燙。
他們在一起三年。
他好像從來沒陪過。
周稷也是知道江季姝的況的。
孤一人在宜市,在這里求學,在這里上班,在這里和他相。
這樣的日子,他要麼有工作,要麼就是回老宅,或者跟郝聞他們聚一聚,活五花八門,也很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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