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珠下意識的捂著自己傷的那邊臉。
顧娘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要長姐姐好好治傷。”
“嗯。”顧珠低頭回道:“但我想,這樣的傷口哪有那麼容易治,,長姐救你一次。”
“長姐你太天真了。”顧娘道:“我不幫你治,皇上會派人找聖醫幫你治臉,你和皇上的姻緣太後都未曾過多乾涉,就證明心裡還是默許你,也一定會在皇上娶長姐之前,讓人治好你的臉。”
顧珠心裡其實明白顧娘所說的每一個字,隻是在拖延宮的時間。
畢竟治傷需要一段時間。
能晚一日便晚一日,也許拖著拖著,太後就等不了。
就如前世,久未誕下子嗣,太後要燕帝與另一個人早日生下皇子……
顧珠有一個,隻有自己知道。
顧珠低著頭,盯著顧孃的手傷看了好久好久,心裡複雜又沉重。
前世富貴權勢,得不過氣來。
想了好久,抬頭回道:“你把藥給我,我想好了便會好好治臉,好嗎?”
顧娘歎了一聲:“好。”
把剛製的一小瓶藥膏,先給顧珠。
顧珠陪用完晚膳才離開院子。
踏海珠院,仰頭著夜空的懸月,眼中泛著茫然的華。
手裡握著顧娘給的治臉藥膏,指尖輕輕的抖著。
步履沉重的往屋子裡走去。
我,顧珠,重活一世後,我一直不敢再回想上一世,我是如何走遠最後那一段日子的。
現在,我覺得是時候去麵對自己的前塵,我也必須正視與燕帝的。
我讀四書五經,知曉曆代帝王統治下的盛世與衰敗,謹記戒。
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顧家,我必須是端莊麵的顧家長。
母親不曾刻苛要求我,可我知道,以我為榮。
每每旁人在麵前誇讚我的時候,母親看我的眼神,是欣的。
我也覺得,我本該是這樣的子,守得滿門家規。
在人前麵大方,如我的幾位弟弟一樣,我走出去也可以撐起顧家的門麵。
我飽腹詩書,燕京的每一場詩會,我都能拿下頭彩
誰說子不如男呢。
阿賢曾跟我說過,若我是男子,我一定能奪得探花仕,比他還要厲害。
可我終究是子。
子是要嫁人的。
劉太後在宮宴上一眼相中我,天師替我批八字說我有格,可以承一國之母的位份。
不久皇上下旨,要我嫁他為後。
這也算全了我與燕帝的兩廂悅,我接到聖旨的那一刻,在憧憬與他的未來。
我告訴他,我要做好他的皇後,替他打理好後宮,讓他安安心心治國,為一名仁君,絕不能做與先太子那樣的暴君,殘害忠良,終無好果。
我還要替他生好多孩子,為他開枝散葉。
我覺得,子本應如此。
親、生子、相夫教子。
我全部都想要。
可我宮一年,一直未能懷上燕帝的孩子……
我和太後的約定期限快到了。
一年,我若不能給燕帝生下皇子,我便要讓燕帝納妃嬪充盈後宮。
我不想做,可我不能看著他冇有子嗣繼承大統。
新帝需要延延不斷的脈,才能鞏固自己的地位。
劉太後從孃家選了一位品貌與我相似,才也出眾的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