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定策
如果只是撰寫千字文,想來不會讓段欽神疲憊,緒激。而一個稱職的幕僚,也不會在發現了主公的意圖之後,只空口表一下忠心。所以段欽有很大機率,針對梁府如今的現狀做出了一些謀劃。
果不其然,段欽點頭道:「主公深謀遠慮,可稱完備,然而有三者,尚存憂。其一,便是軍功授田。」
梁峰並未回到主位,就這麼隨意在段欽面前坐下,問道:「不知授田之法,患在何?」
「主公軍屯,遠勝魏武,可比秦漢軍爵之制。軍田歸軍士所有,軍士卻要整日練,勢必有農人耕種這些田畝。在養軍的同時,軍田亦養活了數倍於軍的百姓。同時,軍功獎勵乃是減免田賦,想要兌現軍功,就必須全力保護梁府,使之安泰繁榮。只要此法不衰,那些軍士農人便不會背棄主公。這才是百年基業,也是主公授田之法的真諦。」
聽段欽這麼說,梁峰在心底暗嘆一聲,此子果然敏銳。一般人只能看到免賦的損耗,卻未曾想過,他免的是每年的田賦。拿三年軍田免賦,就勢必要梁府在這三年中平安無事。而那些二十年,甚至終免賦的兵士,更是迫切希梁府能長存百年,兌現自己的獎勵。
這就是把所有人捆在了他的戰車之上,土地的黏合度遠超金錢糧秣,是真正可以讓人不離不棄的法寶。而當一個人守護的是自己的家園,自己的利益,他的戰鬥意志和決心,也會遠遠勝於那些為別人賣命的傢伙。
看到梁峰面上表,段欽便知自己說的沒錯。話鋒一轉,他接著道:「然而主公所設的軍功層級太,只分三等,獎賞過均,難免會讓人生出倦怠之心。秦漢軍功皆為二十級,故而軍中人人勇,敢為爭先。若是主公想要擴大部曲,多設軍功,勢在必行!」
「爵位當屬國朝,又豈是我這個亭侯可以染指的?」改制也得有份有地位,否則豈不是公然造反了?
段欽卻笑道:「主公想岔了,爵位之本,便是權。只要有了權責之分,又何必一定要有民爵之名呢?譬如府中學堂,只有獲取軍功的子弟可,不正是一種特例?」
啊!梁峰反應了過來。是啊,封建社會歸結底是一個特權社會,所謂爵位,就是讓人躋於特權階級,獲得不同於庶民的待遇和權利。比如免稅免役的權利,比如教育的權利,比如見不拜的權利,比如免刑罰的權利。這才是爵位的本質,也是秦漢二十級軍功的真意。就像二十等爵的第四等「不更」,只能豁免流服兵役,而第八級「公乘」則可免役。
而他在現代社會所的教育,並不包含這個層面。未來依舊有特權階級,但是不會有人因為沒權就無法接基礎教育,更不會有人因為不備份地位,就不能穿什麼的服,梳什麼樣的髮型,配搭什麼樣的飾品,坐什麼樣的車。這種食住行無所不包,從本上限定階層的方式,在未來那個民權社會,本不可能存在。
段欽點出的,恰恰是這點。
可是,真要按照這種嚴格的特權方式行事嗎?梁峰思索了片刻,無奈的發現,自己好像暫時跳不出這個圈圈。當一個社會以某種方式運行的時候,順勢的改革可能會奏效,而逆勢的顛覆一定會破滅。如果他想讓梁府安定,就勢必要向這個特權社會做出讓步。
「思若言之有理,軍制當改,容我再細細思量一番。」最終,梁峰頷首道。
見主公首肯,段欽也不由鬆了口氣。之前只看容貌,他還擔心梁是個極重世家的貴公子。然而當看了梁府之中諸般事宜之後,他反倒擔心梁太輕禮制,仁善過頭了。就像篡漢的王莽,販奴、均田地,全然不顧世家和豪族的利益,一味模仿周制,最終導致天下大。
雖然為寒門子弟,也期能有一條可容寒門進的途徑,但是禮法制定,自有其原因,不可冒然改之。
意見被採納,段欽不由神大振,繼續道:「不過軍田之事,還當從。此事所涉頗大,若是讓旁人探知,恐有不妥。同時正兵要限制數量,多設輔兵,避免旁人猜忌。」
國朝是有侯爵開國可置兵的規定,但是梁的爵位是列侯中的末等,並未開國。二百人的部曲還算可以接,驟然增加人數,未免太過惹眼。同時軍田也頗為損耗稅收,就算有買賣彌補稅收上的虧空,也要考慮將來的財政力。只要主公未增封邑,這些事,就不能攤開了說。不過反過來,若是主公出任高,加封邑戶,就是另一種樣貌了。
這些都是金玉良言,也是梁峰目前在做的,他怎能不認同。不過想要改革軍制,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還要謹慎而為。
有了梁峰的認可,段欽便不再多言,轉到了下一個話題:「其二,太行陘和軹關陘,定要掌握在主公手中!如今梁府已地高都,若是不掌控這兩道關隘,勢必會被兵所侵。只要兩陘堅守,無法攻克,兵就要尋其他路徑。梁府的力,方才能減輕。」
梁峰道:「這個倒不問題。鎮守兩陘的吳將軍與梁府淵源甚深。之前兵過境,他軍中更是折損泰半。只要留在這裡,便無法甩梁府。」
「剿滅匈奴兵,果真是梁府所為。」段欽雙眼發亮,立刻發問。
「兩百部曲,剿滅四百騎兵,也算是一場惡戰。」此時梁峰哪還會瞞,詳細把之前大戰講述了一般,同樣未錯過讓吳陵用軍糧養流民的事。
「主公此計堪稱絕妙!」聽完梁峰所言,段欽忍不住擊掌稱讚。梁府戰力之強,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戰後的安排。即把高都縣令,太行關守將拉在了一條船上,又用軍糧救下了流民的命。如此拿到了實際的利益,上了兩個盟友,也充實了梁府乃至高都的人口,增加了戰略縱深,可謂思維縝。
「不過扼守關隘尚且不夠,兩條陘道都應再添關隘,使其固若金湯!正巧有流民從司州境,若是託吳將軍選出一批,沿路建城,當萬無一失!」段欽補充道。
這也是加強兩陘控制的要法。如今再開荒為時已晚,而且高都也未必會再收容更多流民。不如讓吳陵徵用流民為役夫,再建關城。反正陘道十分狹窄,城也不用修的多大,用不了多錢糧。
「可以一試!」這次吳陵在晉也得了不好,既然注定要守關,自然還是越牢靠越好,說他應當不難。
「有了兩陘,還當結其他縣府,只高都一縣,遠遠不夠。唯有打通數縣,方能使主公在世之中立足!如今縣令多為寒門濁,以主公將軍府掾屬的份,當能輕易達所願。」
這也是司馬騰給出的好。就算徵辟不就,大部分人也要默認此人可堪徵辟之職。若是梁峰沒有個亭侯爵位在,此時別人就要尊稱他為「梁掾」了。更何況,他還有亭侯份。加之晉傳出的名和新紙白瓷,足以使那些寒門縣令趨之若鶩!
梁峰已經明白了段欽的意思:「仍要以上黨為基。」
「不錯。上黨雖是四戰之地,但是想要攻克,絕非易事。即便是匈奴,也無法如秦軍一般大軍進。更何況太行陘和軹關陘都在我們手中,任誰也無法再現長平之戰,反而要擔心腹背敵。如此一來,若想攻打鄴城、,唯有繞行其他陘道,梁府反而轉危為安。」
這便是段欽最終的戰略構想。匈奴如果起事,首先要跟太原的司馬騰拚個你死我活。本無法大軍境,直取上黨。而把握了兩條陘道,也不會出現長平之戰那樣,被敵軍長驅直抄了後路的形。便了一個立於危地,亦可保的法子。
梁峰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還是要行平原君之事。」
當年平原君主張從韓國接手上黨,才引來秦國大軍圍攻,被太史公評曰「利令智昏」。如今眼看大將起,他還必須固守上黨一地,以其作為基,又何嘗不是火中取栗?
「有一國尚貪一地,平原君談何與主公相比?」段欽一哂,「只要能渡過起,主公便有了進餘地,屆時諸般困境自當迎刃而解!」
有名,有功勛,有實力,還怕朝廷不臨危命嗎?他確實不用依附司馬騰,也能掠取自己應得的職地位。
「聽君一席話,只覺眼前豁然開朗。」梁峰嘆道。之前只有自己一人在黑暗中索,渾渾噩噩,束手束腳,如今有這麼個可靠幫手,才覺得肩上一輕。
聽到主公如此盛讚,段欽也覺通舒暢。這一項項都是他數日之中閉門苦思而來,這種才能不會被忽視,心亦不會白費的覺,才是所有有識之士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過在短暫的興之後,段欽立刻冷靜了下來,沉片刻,開口問道:「主公是下定決心,要用羯人嗎?」
這一問來得突然,但是並不奇怪。畢竟大多數人把諸胡視做一,不論是匈奴、羌、羯、烏丸,都是雜胡。而匈奴若是興兵,這些人,也該是敵人才對。
搖了搖頭,梁峰道:「弈延等人乃是我親手救下,忠心耿耿,亦英勇善戰。若是不用他們,任其流浪,落於賊手,反而會禍患。諸胡可怕,皆因其酋帥。若是群龍無首,胡人百姓也與漢家子弟無異,不過求食溫飽而已。」
凝視著梁峰那張波瀾不驚的俊面孔,段欽在心底暗嘆。若無十足自信,又哪來的用胡之念?就像漢武麾下大將金日,不也出匈奴,對漢廷忠心耿耿,為託孤輔臣。而魏武驅使烏丸鐵騎,更是如臂使指。只要掌控有力,胡馬亦能馴為良駒。
更何況,主公還有一個佛子之名。對於信奉釋教的諸胡而言,這可是十分關鍵的一點,否則那些羯人也不會整村來投。
想到這裡,段欽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命這些羯人歸化,使其皆用漢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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