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雲景也安睡下,容兕這才回主院,兩個嬤嬤扶著,十分擔憂。
“王妃,讓太醫給你看看吧,你起燒了。”
“不必。”容兕冷著臉,手腳卻一直在哆嗦:“去把康先生找來,我有事。”
嬤嬤愣了愣,立馬應聲去了。
把大勝田莊的生意分了給康莊一些,其他的全部上朝廷之後,和康莊依舊有些來往,得知世子雲昭出事,容兕又要見自己,來長安陪著兒孫過年的康莊大半夜的急忙趕了過來。
孩子們都睡了,玉西澤坐了一會兒就急忙去長安衙看況了,容兕沒睡覺,穿著大裘坐在正堂,懷裏抱著手爐,正堂裏燒著火盆,七八個嬤嬤站在邊陪著。
神疲倦,因為起燒神不濟,康莊匆匆過來,進門見了容兕微微一驚,趕見禮。
“王妃有何事安排?”
“你先坐吧。”容兕斜斜靠著,因為鼻塞,呼吸略顯重,聲音越發嘶啞,咳了一陣才道:“讓你手底下的商鋪,幫我盯一個做洪基的人,這些日子街上到都是他的畫像,你們應該不難發現,另外,留意長安城裏來往的外人,發現了,告訴我。”
康莊微微垂眼:“好,那王妃打算公了,還是私了?”
容兕靜默了一陣:“以輩分來算,洪基是當今皇上的皇叔,宣帝朝的事都過去多年了,洪基還能爬起來,誰曉得是不是朝中有人襄助,雖然現在無人高唱他的份,但是總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來捧這位皇叔的。”
“那...”康莊心猜測:“人私了了他。”
容兕微微點頭:“所有和洪基有關係的人,都不許活著,朝廷大臣也一樣,洪基一逃再逃,其中定有古怪,不必手下留,凡是不老實,便讓他們全部老實了吧。”
康莊明白的意思,洪基鬧了恩科,但是員們辦事卻是能拖就拖,不敢認真,原因無非是洪基頂著皇叔這個份。
當今皇上無兄弟,正經皇室隻有昭德一位公主尚存,其他皇族早已經四散民間,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皇叔,即便是永錦親自下旨緝拿,也會有人願意冒險維護放縱,以期將來用這位皇叔來製雲徵這位王叔。
“是。”康莊抱了抱拳:“世子可還好?”
容兕輕輕搖頭:“去吧,不必手,善後的事,有我呢。”
“好。”康莊沒有多餘的話,急忙就走了。
容兕咳了好一陣,茶水也喝不進去。
那麽多年,就起過三次殺心。
一次是阿菀用馬蜂差點害死雲景,一次是長春君差點弄死雲昭。
還有一次,就是現在,洪基接連對的孩子下手。
有心做個好人,對欺負到自己頭上來的人和事一忍再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仗勢報複,圖的就是個清清靜靜。
可是總有人,把圖的這份清清靜靜當做好欺負,一次次挑釁,朝廷中利益糾葛總是難辦,不想雲徵被人編排也就一次次忍下。
可這次,不想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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