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後看了看黃冊子沒去拿,侵染深宮多年,眉眼間的算計笑著也難遮下去:“那些大臣作犯科,也不得個實話,皇帝能親自選定人才,是極好的事。”
宣帝眉頭舒展帶笑:“這個學生青,湘南人,一篇文章針砭時弊,用詞犀利,很有見解主張,兒臣有意定他為狀元,母後覺得如何?”
太後撥弄著佛珠想了想:“隻要不是權貴門第,哀家以為皆可。”
宣帝端著茶盞的手微微頓了頓,眼睛一轉刻意強調:“皇後的侄子趙衛政,落榜了。”
太後點點頭:“權貴家的公子,還是沾染場為宜。”
太後的意思宣帝知道,自他登基,每年恩科高中的權貴寥寥無幾,朝廷有意的杜絕著父子同朝坐大的局麵。
畢竟,當年的雲家,曾讓三代帝王惴惴不安。
從慈寧宮出來,宣帝立馬著人去榜。
皇榜張,阿九老早就去看了,把前三甲全部記下來,飛奔著回來報信。
雲家平日沒什麽事,也隻有雲徵一個主子需要照顧,多了個容兕也整跟著雲徵,所以闔府都很清閑。
吃過早飯,嬤嬤們在廊下閑聊,丫鬟們在院子裏玩耍,廝們則湊在一起逗趣。
管家也在院子裏曬著太打盹呢,阿九飛奔進來,還嚇了他一跳。
“跑跑跑,一到晚不會好好走路了?”
阿九笑嘻嘻的躲過管家的大掌:“公子讓我去看皇榜,我來回公子話呢。”
他蹦躂著進屋,屋裏很安靜,雲徵難得坐在書桌前認真的寫著什麽,容兕踩著凳子趴在他背上,手裏拿著一半梨,一邊吃一邊看著他寫。
阿九瞄了一眼,看不懂他在寫什麽,笑嘻嘻的道:“公子,皇榜出來了,狀元是青,榜眼是一位姓孟的公子,蔡公子是探花郎。”
東西立馬道:“我哥哥也是探花郎,長的好看還有學問的人才能做探花郎。”
阿九利索的點點頭,很是同意的話。
雲徵停下筆手:“趙衛政呢?”
“落榜了,榜上無名。”
他這才笑了:“去,帶人去賭場收銀子拿東西。”
一聽要去賭場收錢,阿九立馬興的跑出去。
管家本來是站在門口的,聽他們完,確定雲家的傳家寶保住了,趕喊住阿九讓他把玉佩帶回來。
雲徵把容兕抱下來,拿了折扇歪歪的在腰間準備出去。
阿五又衝了進來:“公子,你是狀元。”
管家一懵,還以為阿五在胡話呢,拉著他打了好幾下,阿五嗷嗷著解釋了一通,管家這才聽明白。
雲徵已經給容兕幹淨了手,牽著來到門口特意強調:“狀元是青不是我。”
阿五利索點頭表示明白,管家卻一直發懵沒反應過來。
自家公子冒名頂替考上狀元了?
他腦子僵,呆呆的找雲徵準備問問,結果雲徵早就帶孩子走人了。
阿五守在旁邊,看他回神了,鄭重其事的囑咐:“管家,這事你知我知,不能告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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