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音想起失憶后第一次在宴會廳上見到溫延。
他與打招呼,冷漠地與他保持距離,就為了堅守薄承不喜歡跟異相的那條線。
甚至還與薄承一唱一和,權當溫延是空氣。
「謝謝你。」
「音音,以後遇到困難就跟我說。」溫延抬起手,了一眼臉上的淚痕。
見落淚,男人蒼白的臉上浮現憂愁,滿是心疼,「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小時候你護著我,日後我保護你。」
林時音抬頭,看著溫延這病秧子臉上的認真神態,欣又。
兩人並肩往前走。
「那你得好好治療,你的況我已經全盤了解,病持續加劇下去,你活不過三十歲啊。」
溫延今年二十一歲,比林時音小了兩歲。
「我肯定會活得比你長,因為我要保護你呀。」
林時音抿笑了笑。
S級心理疾病患者,會說出想要活久一點的話,這是很難能可貴的事。溫延的父母曾多次表示,溫延有輕生現象。
瞧,薄承不要的東西,在另一個人心裡,卻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勇氣。
林時音哪會看不懂?
今天的畫畫寫生、玫瑰花田、燒烤……都是溫延想讓開心而已。
他就像一個非常疼姐姐的弟弟,在林時音窒息到快要溺斃的時候,及時地出手拉了一把。
「音音……」
溫延的話還沒說完,林時音的手機鈴聲響了。
是一道很獨特的手機鈴聲,薄承來電的專屬響鈴。
林時音臉上的笑容消退了不,接通了這個電話,男人的聲音過機械的電話線,冰涼地傳耳廓:「在哪?」
「工作。」林時音回。
「我去靈廣告公司樓下接你。」
「不用了。」林時音拒絕了他的提議,「我跟Salina分配給我的病人在一塊兒,你不用專程來接我。」
林時音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薄承在幹什麼,只覺得他的聲音出奇的低冷。
莫非是白小姐的病嚴重了?
林時音只能想到這個原因,因為其餘的事,都不會讓薄承心裡有任何波瀾。
握著手機的手了,善解人意道:「你晚上不用回來跟我一起吃飯,我不過中秋節。」
「半個小時后,我需要在景園見到你。」
「知道了。」林時音將手機拿下來,切斷了電話。
趁熱打鐵將手機鈴聲換了,把有關薄承的來電、來信獨一無二的鈴聲,全都更換了普通的統一提示音。
「薄總嗎?」溫延走在後半步。
「嗯。」
「他催你回家了?中秋節團圓夜,也確實應該跟自己丈夫一起吃飯。」
丈夫。
大概很快就不是了。
等白清治好了病,恢復了正常,薄承會娶白清,林時音也會退出這一段單方面付出的生活。
有些不捨得,畢竟是自己深過的人。但更多的還是怨念和不甘心吧,怨他自私冷漠,只當是一件商品。
不甘心就這麼被人利用,被人欺騙,不甘心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在一段里單方面付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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