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肚子的確也是了。

自己就是一個小門房，就算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那也不是自己能幫上忙的，但是現在這酒都拿到面前了，管那麼多，自己先喝了在考慮其他的。

一個月的門房才能拿多月錢？自己家裡雖然還沒有家小，但是總還是記掛著要用銀子，都是能省就省。

想到這裡，門房帶著蔣行武，朝著府里西側外院的廂房走去。

平常他們巡值的人都是住在這裡，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上面傳來了命令，調了一大波人去院外圍守著，於是外院這裡便比平時寬鬆了不。

門房打開廂房門，側示意蔣行武進去，都是男子臨時休息的床鋪，床鋪上凌不堪，只有靠近窗戶的桌子上放的東西比較，隨便用袖子在桌上掃了一圈，勉強能放下食盒和汾酒。

門房見狀，去西側的木櫃里上下掏了一圈，竟然被他出兩個海碗，用來喝酒雖說不太秀氣，但是也比直接拿著瓶子喝要來的好。

屋子裡儘管雜了些，但是床下的炕卻是燒的熱乎乎的，蔣行武把汾酒放在炕上暖著，先開了食盒，門房早就了，見蔣行武一一擺出了下飯的菜，也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

在這微涼的夜裡，還有什麼比下完值后，有熱菜溫酒來的舒坦？

門房一杯接一杯，沒過多久臉上就飄上了兩朵紅雲，他滿足的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用手捻起盤子里剩下不多的花生米，放在手裡挲著，將花生外面那層紅的脆弄掉，然後就放在桌面上擺著，如此反覆，直到將盤子里的花生統一擺了一條直線。

看來是真的喝大了，蔣行武怕他直接倒下睡覺，拿起之前放在手邊的酒瓶，朝著他晃了晃，試探的問：「還喝嗎？」

門房正在用手數著花生米玩呢，正在興頭上，一下子被人打斷，有點不滿的抬頭瞪著蔣行武，定定的看了一會，突然又歪頭，憨憨的笑著，用手指著他：「你是誰來著？」

蔣行武有點無語，但還是耐著子和他說：「我們下午見過的，在院的那邊。」蔣行武用手指著窗戶外面，試圖喚醒門房的記憶。.

「哦哦哦，想起來了。」門房用手拍了拍肚子，神兮兮的湊到蔣行武面前：「說吧，你是不是找我有事要問。」

這酒就醒了？蔣行武有些詫異，醉酒之人的樣子千奇百怪，有喝醉了耍酒瘋的，有喝醉了就直接睡覺的，像他這樣喝醉了自己玩，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的倒是不多見。

「我想問，之前見面的時候，你說的沒了是什麼意思啊？」蔣行武觀察著臉，小心翼翼的開口。

「沒了就是沒了咯？你可真奇怪，這意思都不懂呢。」

「就像這顆花生米。」門房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起桌子上排列整齊的花生米，瞇著眼睛，對準自己對面的酒瓶的口子一擲，蔣行武只聽到一聲輕微的噗通聲，那顆花生米竟然被他準的投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