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皎指著袁晚寧的眉道:“你們瞧。”
眾人順著的指尖看去。
袁晚寧的眉型并非京中子流行的柳葉眉,玄月眉,而是未曾修飾過的劍眉,這種眉型尋常子不會畫,因著尋常打扮雖貌卻利落,配合著這樣的眉并不奇怪,但如今穿如此婉約麗的嫁配上這樣的眉型便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袁晚寧見眾人拿來剪刀不由一副大禍臨頭模樣,道:“我才不要修什麼眉,拿開拿開。”
說著便要逃,沈清漪等人便紛紛追上去,袁晚寧穿著喜服便不似尋常那般行自如,拿一群姑娘們便沒了轍,急之下一把打開門,卻同門外剛剛到來的沈憶年險些撞個滿懷。
沈憶年一見,雙目登時亮了,上上下下地掃了一番,口中便下意識贊道:“當真是秀掩今古,荷花玉,倒不知這嫁晚兒可否覺得合?”
這口而出的稱贊讓袁晚寧不由紅了紅臉,咳了咳,提醒道:“你兩個妹妹都在此,可別說這等渾話。”
沈清漪親熱熱地摟住的手臂笑道:“哪里是渾話呢?我哥哥是天底下最老實的,想讓他說些口不對心的渾話都更要難些,能從他這等古板人口中聽到一句夸贊,袁姐姐只怕該好生珍惜了才是呢。”
的玩笑話引得眾姑娘忍不住笑,卻又知道沈憶年兩夫妻新婚在即,臉皮薄而不好出聲,便紛紛掩笑作一團。
沈清漪識趣地領著眾人離開。
袁晚寧尷尬:“這幫小丫頭,就會胡鬧。”
邊說邊摘頭上的冠,道:“我這副樣子你很不習慣吧?”
沈憶年連忙阻止。
“別摘別摘,好看。”
他牽著袁晚寧的手進了屋,扶著的雙肩在梳妝臺前坐下,拿起銅黛來,邊為袁晚寧描畫邊道:“漢有張敞為妻畫眉而不顧朝政,如今有了晚兒,我倒也能切會一番了。”
袁晚寧開他的手,眼睛過鏡子看向后的槅扇,面無表:“張敞畫眉如何我倒是不知,不過你我在此畫眉談笑,是否該讓旁人快些離去才是?”
沈憶年愣了愣,一頭霧水地走到門前,將門打開,正看到岳綺湘一行人正在門邊看。
“……”“……”
大眼瞪小眼了一番,許文昭的聲音忽然從眾人后傳來。
“五小姐,你看什麼呢?走啦,阿昭給您摘得梅花都要開了,我們回去賞梅,何必在這學人蹲墻角?”
邊說,他邊牽起沈清靈的手,無視的掙扎將拖走。
沈清漪等人聽了這話更不由有幾分尷尬,干笑了兩聲便如鳥狀散去了。
沈憶年噗嗤一笑。
“這幫小丫頭。”
沈清漪岳綺湘與白如皎三人生怕被袁晚寧知道自己窺而把們大卸八塊,便是一路狂奔,直到跑到前院的梅香園方才停下。
大片紅梅如朵朵紅云,三個人手挽手翩然而至,將幾個正在修建花枝的小廝侍都不由看得呆了呆,有兩個甚至撞到了一,險些便摔了。
三人聽到聲音正看到這樣一幕,不由逗得哈哈大笑。
白如皎懷念地撥過一枝杈梅花湊到鼻尖嗅了嗅,道:“我想起上次咱們一群姑娘在獵場策馬打獵的樣子,那些男人個個都蠢笨無度,袁姐姐和阿瑤兩人奪魁簡直狠狠給了他們一個耳,現在想起來,你們的英姿還猶在眼前,讓我真是頗為懷念呢。”
笑得眉眼彎彎,好似云間皎月,一月白裳在雪中清冷如謫仙,當真配得上“如皎”這個名字。
岳綺湘道:“的確,大半年不曾打獵,我還真有些手了,只可惜除夕將近,雪越下越大,獵場隸屬皇家,想來估計也要等元旦以后才能再開放了。”
正說著話,卻見兩個侍捧著什麼正朝著眷所住的后院匆匆而去,沈清漪看兩人的步伐應當是朝著自己所住院落,而兩人手中所捧的盒子上也并非是尋常人家能用的紋樣,心中不由暗自奇怪。
這個時候就算往沈家送賀禮也該是給大哥才對,可兩個侍卻不像是朝著大哥房中前往的意思,且一個人也不至于送兩份禮,盒子又描畫得這般致,怎麼看都不是十分對勁。
想到此,沈清漪便喚住了那兩個侍,道:“你們倆拿的什麼?”
見是沈清漪,那兩個侍便停住了腳步,福了福道:“回三小姐,這是蜀王殿下方才派人送來的賀禮,說是給袁家小姐和三小姐的,因著袁家小姐在咱們府里,王府的人便一同送過來了。”
“蜀王?”
沈清漪皺了皺眉。
蜀王同袁家并無什麼集,會這般好心,給袁姐姐送賀禮?
心中生疑,唯恐上次在長鳴寺中自己戲耍蜀王之事被他所記恨,今日這賀禮只怕是黃鼠狼給拜年,不會有什麼好打算。
想到此,沈清漪心中便不免警惕了起來,上前道:“送了什麼來?給我瞧瞧。”
“是。”
侍應聲后,便依次上前將里面的東西一一亮出。
沈清漪略掃過,一件是制作極的送子觀音,在這種時候送往袁府也并無什麼異樣,然而一件另一件,此刻已圍上來的岳綺湘和白如皎二人便齊聲“哇”了一聲。
金嵌寶的項圈制作繁復,金壘的尾蝶栩栩如生,掐的工藝堆疊出三層的鏤空,雖華致,可日常戴著倒也不會因為繁瑣而累贅,反而平添了幾分獨屬于的輕盈俏。
白如皎艷羨:“這蜀王好大的手筆!這樣手藝的項圈有市無價,我記得往年各州縣的皇商進貢皇宮都沒有幾個有這般致的,陛下寵蘇貴妃才將此贈予了,倒是不曾想,蜀王竟也舍得送給阿瑤。”
岳綺湘疑道:“這就怪了,阿瑤不是明瑤皇后親自默認的太子妃麼,皇家等級森嚴,蜀王也不可能不知此事,他送未來的大嫂這樣的件,也著實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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