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慕之生的周正,又居要職,更是蜀王一派,這話一出,雖說還有人因為沈清漪的話而對他有所懷疑,但他當著綏元帝的面這般堂而皇之地出言調查,便對他不由信了三分。
畢竟若是當真心虛,又怎麼會冒著欺君的大不韙而如此進言斗膽討圣旨?
而綏元帝卻并未立刻出聲。
劉家接連痛喪兄妹,雖說綏元帝有意保下沈憶年,將沈家的兩個小輩抬舉到眾人跟前,但終歸劉家頭上頂著國公的頭銜,當著種家小輩的面也不好太臊了劉慕之的面子。
綏元帝眼皮一垂,眼珠轉了轉便抬起頭來,表依舊慈和煦。
他點點頭,道:“沈憶年貪污一案,雖說已洗清了冤屈,但諸位卿所言的確有理,雖說事該立刻查清楚,卻也沒有憑白被人污蔑的道理,既是如此,那便查查看,斷不可冤了旁人。”
沈清漪福道:“正是這個道理,陛下是明君,天子腳下,必然無人敢造次,更何況欺君誣陷之罪,罪當斬,想來當著陛下的面,也是抵賴不得的。”
轉過來,對劉慕之道:“您說是不是,劉大人?”
劉慕之心道自己最后一張王牌未出,沈清漪哪怕是哪吒在世也翻不出水花來,自然是急著在綏元帝跟前示忠,便正氣凌然地抱拳道:“自然如沈姑娘所言。”
“好!”
沈清漪冷不丁一聲嚇得劉慕之一哆嗦,沈經年沒忍住咧一笑。
沈清漪站起來,昂首道:“來人!”
話音剛落,原本一直站在后默不作聲的侍便低著頭走上了前來。
沈清漪年歲尚小,因此宮次數并不多,更何況尋常所帶的無非是輕羅和流螢二人,兩個侍的貌即便是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而今日所帶來的婢卻容貌普通,穿著也分外平常,在明艷的沈清漪襯托之下,只怕就是宮宴結束也無人會注意到。
見了,劉慕之的臉不由微變,卻很快鎮定了下來。
沈清漪平靜道:“月白姑娘,前幾日你在我面前說過之事你今日還請一五一十地說個清楚,當著陛下的面,若是敢誆騙,立刻拖出去打死!”
月白登時面慘白的跪地道:“奴婢不敢胡言。”
明瑤皇后道:“你是何人?”
月白道:“回稟皇后娘娘,我是沈府的侍,名喚月白,自小在沈府為婢,十日前,沈大公子下獄之事還未曾傳京中,便有人利用家人威脅奴婢,讓奴婢趁著沈老太君在時當眾說出沈大公子下獄之事,因著沈老太君上了年歲經不得嚇,若是將沈老太君嚇出個好歹兒來便放了奴婢家人之余再賞奴婢三百兩白銀,奴婢雖是又驚又怒不愿應下此事,但實在擔憂家人的安危,便只得答應下來,卻被三小姐識破,奴婢見沈府待不下去便想要前去求使了銀子的人給我一條生路,哪知卻險些被那人滅口……”
擼起袖子,上面果真遍布著一條條目驚心的傷疤,看得眾人不忍直視地偏過了頭去。
月白去淚痕,繼續道:“幸得在對方行兇時偶遇了因為擔憂沈大公子而奔走的沈二公子救下這才得以留下一條命,奴婢這才幡然醒悟自己為虎作倀的行徑是何等愚蠢,得知了此事原委后,沈二公子便替我安頓好了家人,奴婢激不盡,這才答應前來做證。”
沈清漪攏著袖,道:“那指使你的人,你可知曉是誰?”
月白道:“指使我的人并未暴份,瞧著打扮也不過是一個下人,因此奴婢并不知對方是誰,但那人在指使我時曾給我一個信以此為號,我這才能夠憑此同對方流,卻不想,會險些因此而喪命。”
說著,又忍不住因為怒而紅了眼眶。
沈清漪道:“既然如此,還不快將信呈上去,給陛下和娘娘看看?”
月白咬,低頭道:“是。”
接著便掏出一來,由太監奉上前來。
那是一個上乘的玉佩,通潔白,毫無雜質,并非是尋常人能佩戴之,且玉質表面潔圓潤,可見是被人佩戴在上多年的。
那玉佩一呈,便有紈绔小聲議論道:“咦,這不是劉大人常佩戴在上的那塊玉佩麼?我同他在一時常見他佩戴在!”
“那麼指使那位月白姑娘的是劉公子之事豈不是板上釘釘?”
“別說話。”
眾人議論紛紛,楚崢越兄弟全程是不言一語,優哉地坐在原看戲。
而原本對沈清漪頗為矚目的遷蘿郡主則對眼前的好戲并無什麼心思,反而一直盯著楚崢越發著呆,眼中盡是茫然。
楚崢推了推楚崢越,湊近道:“喂大哥,你不出言幫幫大嫂?我看著那劉慕之像是有后招的樣子,你也不怕我大嫂吃虧?”
楚崢越不如山:“吃虧?能僅憑一己之力分化玄武山,將劉慕之騙的團團轉的人,你覺得肯吃虧?就算這屋里的人都吃虧也不上吃虧,看戲就是了。”
楚崢撇了撇,搖著折扇道:“真是人眼里出西施,嫂子說東你偏生就不敢往西,這將來嫂子過了門,大哥豈不是要做的小妻……哎呦!”
話還沒說完,桌子下的腳就被狠狠踩了一下,痛得楚崢都歪了,又不敢當眾出聲來,只能痛得紅了臉,吸著冷氣在桌布的遮擋之下著自己的腳。
楚崢宜在旁無于衷地掃了他一眼,小聲道:“活該。”
楚崢怒道:“死二哥,有種你別躲!”
說著便在桌下朝著楚崢宜踹去。
三兄弟之中唯有楚崢年歲最小,又不曾習武,楚崢越與楚崢宜雖說平日總是與他打打鬧鬧,但也都刻意讓著他,不曾真的對他真格,便也縱的楚崢常常同二人張牙舞爪地比比劃劃。
此刻眼見著楚崢朝著自己踹來,楚崢宜向旁一躲,還沖著弟弟得意一笑,悄聲道:“沒打中。”
楚崢被激的暴怒!
他正再出其不意地踹楚崢宜一腳,哪知卻正踹在桌上。
眾人便聽到楚家三兄弟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轉過頭來,便正看到三人面前的桌子轟隆一聲倒了地。
無數雙眼睛都落在了正抬著腳的楚崢的上。
大殿陷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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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流今天早起碼字,本來想吃個年糕火鍋,到了廚房才發現,沒有年糕,也沒有鍋,于是沒有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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