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煙煙懶得理他，抬腳就走。

顧厚山也沒再阻攔，看著氣沖沖的影，薄微勾，嗓音低沉悅耳：“下午看比賽，不用刻意打扮。”

閔煙煙沒理他，掀開簾子就走了。

回到隔壁帳篷，還沒來得及坐下，閔長喜就走了進來。

他看著閔煙煙，眼神里著幾分探究之意：“煙煙，你有沒有覺到，顧大人似乎對你不太一樣。”

閔煙煙心頭一咯噔。

看著二哥，輕輕出聲：“哪里不一樣？”

“據我的觀察，顧大人不管待誰極其疏離，近乎冷漠，但對你卻不一樣，他似乎特別關注你。”閔長喜頓了頓，“還有上一次，咱們在泰閣請顧大人吃飯，原本氣氛極僵，但當你拿起酒壺替他倒了杯酒后，原本臉不郁的顧大人，臉上又有了笑。”

他最后說：“這一切的一切，你別告訴我只是巧合。”

閔煙煙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閔長喜：“二哥，你覺得顧大人會看上我？”

“為何不會？我小妹哪點配不上他？”

雖說自己的小妹在自己心里，樣樣都是最好的。

但說完，閔長喜也是多帶著點心虛。

顧厚山居正三品，朝廷忠臣，手握重權，皇上跟前紅人。

而閔家，不過是揚州城的一個商戶之家，哪怕閔煙煙樣樣出，也是配不上的。

男婚姻，從來講究的都是門當戶對。

這一點，閔煙煙清楚，閔長喜更清楚。

最后，閔長喜輕嘆了口氣，低聲道：“沒有最好，顧大人雖好，但不是良配。”

“哥，我知道。”

一向懂事。

閔長喜也不好再說什麼，又聊了幾句其他的，就回了自己帳篷。

他走后，原本想午休一會兒的閔煙煙突然沒了睡意。

不止是自己，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配不上顧厚山的。

這也是為何遲遲拒絕他的原因。

有的時候，男人的喜歡太過廉價，要守好自己的一顆心，不會輕易付。

哪怕他承諾過，要三六聘十里紅妝迎做妻。

可男人的，騙人的鬼。

哪來的魅力讓他放棄京城這麼多王侯伯爵世家的貴不娶，偏要娶一個小小的商戶之？

.......

中午稍作休息，下午就開始蹴鞠比賽。

閔煙煙第一次看這種比賽，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皇家賽事，自然是有些張。

大概是知道會張，顧厚山親自來接的，在外面他恢復到一貫高冷的模樣，不茍言笑，走在前面，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生冷之氣。

他帶著閔長喜走在前面。

為了避嫌，閔煙煙落后一段距離。

但即便如此，依舊有人竊竊私語：“這的是誰呀？怎麼跟在顧大人邊？”

有人搖頭：“沒見過。”

還有人撇：“長得一副狐子樣，一看不像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

立馬有人捂樂：“可不嘛，你看那屁扭得，嘖嘖嘖，比紅樓的姑娘還會。”

閔煙煙忍不住拽了雙手，在非議之下，臉頰通紅。

一旁蕓香氣不過，轉就要去理論，閔煙煙一把扯住，低聲道：“不用管們。”

“可是小姐......”

蕓香剛想說什麼，一道脆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們這群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的，又在背后嚼什麼舌？”

說完又十分給力地添了一句：“一個個長舌婦，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一旁的幾個姑娘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其中一個不服氣地反駁道：“李歡，你說誰長舌婦呢？我看你才是個瘋婆子！”

“本姑娘說的就是你！”李歡得意洋洋地看著，“章若靈，你自己長得丑吧，就到嫉妒長得好看的。”

快速走到閔煙煙邊，一把拉住，將其扯到跟前，一臉驕傲地介紹道：“這位閔姑娘是顧大哥的小表妹，剛從揚州來，你們剛剛說的那些話，若是讓顧大哥聽見了，看他不剝了你們的皮！”

此話一出，在場原本還有幾分不忿之的姑娘，臉皆是一白。

原來是顧厚山的表妹。

京城誰人不知，顧厚山雖說不過居三品吏部侍郎，但他手里卻還握著京城金吾衛總指揮使的職。

若是想給你家找點麻煩，那不過是順手的事。

再加上，顧厚山有個好干爹。

其干爹猶如親爹般，左相李豫和夫人白氏一生無子，將顧厚山視如己出，剛好顧厚山父母早亡，因此這干兒猶如親兒。

左相權勢滔天，京城這些權貴在他眼里，不過螻蟻。

其他人皆不敢說話，只有章若靈，一臉不屑：“顧大人的表妹就了不起麼？不過是從揚州來的土包子，也配來參加皇家賽事。”

章若靈，右相的孫，皇后的親妹妹。

一貫在京城都是橫著走的主兒，囂張慣了，京中結的貴又多，因為走哪兒都有人跟著，后永遠都是一大群，浩浩。

左右相一貫不和。

李歡是唯一與抗衡的存在，作為左相的親侄，父親李謙乃元騎大將軍，居從一品，雖遠在漠北，但勢力雄厚，無人敢小看。

京城貴基本分為兩派，一派跟著章若靈，一派跟著李歡。

這兩隊人馬，每次一見面，各種明爭暗斗，猶如戰場廝殺。

此刻，李歡挽著閔煙煙的胳膊，指著章若靈對道：“煙煙，我告訴你，這人姓章，從不敢好事，日后見了，離得遠點知道嗎？”

閔煙煙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站在旋渦的中心，不管怎樣，都是錯的。

于是垂眸，一言不發。

突然后悔來這一趟。

本就不擅際，如此以來，更是煩躁又不安。

就在這時，章若靈突然上前，生氣的推了李歡一把，還沒等閔煙煙回過神來，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隨后兩邊人的都參與了進來，一時之間，場面失控。

而被夾在中間的閔煙煙也不能幸免于難，不知被人推了一把，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剛想爬起來，卻被人使勁踹了一腳。

接著，有人抓住了的頭發，使勁地扭打起來......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何況是有有的。

雖然從來沒打過架，但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對方扯著的頭發，沒法抬手，最后不得已，直接上手，一把扯掉了對方上的腰帶。

擺散開，只聽見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