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梅素素拎著幾壇上好兒紅來找，一見面，就被姜如意紅腫的眼皮給弄樂了。

“不是吧？大人只是回京，又不是生離死別！”

姜如意一邊用煮的蛋滾著眼皮一邊道：“是不是生離還不知道呢。”

梅素素在對面坐下來，看著笑道：“行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麼多做什麼？”

姜如意起：“我去廚房吩咐做幾道菜。”

待再回來坐下，酒已經打開，梅素素給倒了一杯，自己喝一杯。

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小炒孜然羊，涼拌鹵豬耳，酸辣藕條，還有一碟油花生米。

喝之前，梅素素與約法三章：“說好了啊，別發酒瘋。”

姜如意扯了扯角：“你懂什麼？發酒瘋也要看對象，對象不在，還發什麼！”

梅素素忍不住朝豎起大拇指：“你對大人費心了。”

“費心了有個屁用，他走得頭也不回。”

梅素素忍不住笑：“怕什麼？去找他呀，以大人的品，他不可能扔下你們不管。”

姜如意苦笑道：“如何找？素素，我不敢……”

“怕什麼？撞了南墻咱就回頭，不拼一把，豈不辜負了你和大人之間的誼？”

“他怎麼就不顧我們的誼……”

“唉，”梅素素嘆了口氣道：“當初我就說過，既然你決定和他在一起，你就得將他的一切考都考慮進去，咱就不提他國公府世子的份，咱就說他作為朝廷命，皇上的命令他敢不從？”

姜如意輕垂著眼睫，一聲不吭。

懂，豈能不懂？

他的責任，他的使命，他的榮耀，他的家族……

所有的一切都扛在他的肩上。

理解他，更心疼他。

可就是一下子接不了。

原本近在眼前每天都能見到的大人，突然遠在京城……

京城啊，那麼遙遠。

這里沒有火車沒有高鐵更沒有飛機，只有一輛馬車，如何能見到他？

那天晚上，兩人你來我往，都喝多了。

這次姜如意沒鬧，醉了就睡了，至于梅素素什麼時候走的，怎麼走的，一概不知。

姜如意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直到七寶放年假回家那一天。

一早，就去梧桐書院接他。

書院大門口，排了很多輛馬車，姜如意下車走進去，在路上到了柳滿月。

上背著簍子，剛從山上下來。

見到姜如意，柳滿月一臉好奇地湊上來：“聽說大人走了沒帶你？”

姜如意白一眼：“又來一個看熱鬧的。”

“我是關心你。”柳滿月兩眼冒著：“年后我就去京城，你隨我一起去唄，去找大人。”

“你怎麼沒跟大人一起走？”

“過完年才會進行醫考試，我去那麼早也沒用，索過完年再去不遲。”

“哦。”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柳滿月哼哼道：“小心你的郎被人搶走了。”

“能搶走的東西，說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七

柳滿月點頭：“好有道理！教了！”

……

接上七寶，兩人坐上馬車往回走。

七寶著小腰板坐在姜如意邊，見一向喜歡說話的娘親突然安靜下來，他多有點不習慣。

于是仰臉問：“娘，你怎麼不說話？”

姜如意手，一邊著他的小腦袋一邊說：“七寶，娘要跟你說件事。”

“說吧。”

對上小家伙的期盼的眼神，姜如意真開不了這個口。

七寶一定會很失。

只是，遲說早說都得說，于是一橫心道：“大人回京了。”

“我知道啊。”七寶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眨眨：“那天你們走后，晚上叔叔又來了，他告訴我的。”

“他去找你了？”

“嗯，我們倆聊了一會兒，但都是關于我們男人之間的話題，我也不好和你說。”

“……什麼男人？我要聽！”

“好吧，我就知道……”小家伙嘆了口氣：“叔叔說我已經長男子漢了，要保護好娘親，還給我留了幾個人。”

姜如意一愣：“什麼人？”

“叔叔說這幾個人都是他的死士，功夫十分了得，一個人能打敗好多人，可厲害了。”

“人呢？在哪兒呢？”

“可能就在這附近，反正咱們看不到他們，但叔叔說了，有危險他們就會出來。”

姜如意聽得一臉半信半疑。

有這麼玄乎？

但不知為何，姜如意原本沉悶的心突然好了起來。

看著七寶：“他走了你難過嗎？”

“為什麼要難過？”七寶一臉不解：“我就是不舍得……”

說完他看著姜如意問道：“娘，你是不是也舍不得叔叔？”

“嗯。”

“那咱們就去京城，去找叔叔。”

……

次日一早，姜如意就去了如意樓。

齊肖見來，一臉關切地問：“老板，你沒事吧？”

“沒事，走，跟我上樓。”

“好咧。”

片刻后，芍藥房，兩人面對面而坐。

姜如意抱著湯婆子，窩在榻上，看著齊肖道：“之前不是說年后打算去南華嗎！”

“嗯。”齊肖好奇道：“不去了？”

姜如意搖搖頭：“不去南華，去京城。”

“太好了。”

齊肖一臉激：“我做夢都想去京城，那里可是天子腳下，聽說那邊的服首飾比咱這邊都要好看漂亮。”

“我的目標可不是什麼服首飾。”姜如意看著一旁燃燒的炭火，一貫的聲音著幾分鏗鏘之力：“我要把如意樓開進京城，然后開遍整個大弶朝。”

齊肖忍不住鼓起掌來：“好，老板，我永遠追隨你！”

“齊肖，你要永遠相信一個真理。”姜如意低頭，細細地挲著手里的湯婆子，低聲道：“權勢和金錢永遠是連在一起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我有足夠的錢。照樣能讓我玩轉京城富貴圈。”

“姐，你說得我熱沸騰，咱也別等過完年，現在就去京城大干一場。”

“姐還想過個好年，過完年再說。”

“行。”

“我讓你帶的那兩人最近表現如何？”

“都不錯，都很上道，只是還是一個欠沉穩，一個欠機靈。”

“不急，兩個我都要，京城那邊咱第一次去，多帶幾個人也是好事。”

“好。”

從如意樓出來，姜如意的心瞬間開闊起來。

站在下，抬起手指，指向京城的方向，揚起角，笑得一臉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