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澤軒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那年秋季,他的娘親死了,他和妹妹樂樂被大伯娘范梨花賣了。
在人販子手中的日子非常不好過,非打即罵。
人販子怕他們逃跑,也是不會給他們吃飽飯。
然后,妹妹樂樂被賣到了青樓,而他,也被賣到了大戶人家當小廝。
可是,妹妹長得太好看,沒多大就被著接客,妹妹不肯,就一頭撞死了。
而他,雖說當大戶人家的小廝日子比較好過,可是那一家人卻有特殊的癖好。
那家的爺看上了他,他把他殺了,逃了。
他一路朝著西南逃,想要找到當年的人販子,找到妹妹,可是卻是被抓去充軍。
后來,他靠著自己的能力,當上了攝政王。
只是,皇帝并非是他的外祖父,外祖父一家早就被永帝給死了,就連外祖父的側妃,最后也跟了永帝。
當了攝政王的他,只想找到妹妹,只想復仇。
可是,妹妹死了。
于是,他殺了駱家所有人。
也是這個時候,有人說,他長得像先前的攝政王,順著這條線,他知道了,自己是攝政王的兒子。
只可惜,因為在世上再沒有他的親人,所以,他走上了殘暴的路,最后被起義軍圍殺——
齊澤軒睜開眼,額際滿是汗水。
想起那個夢,齊澤軒久久沒有。
他知道,其實,那不是夢。
那個,是他的前一世。
“主子——”
門外,有隨從聽到了靜,輕聲詢問。
齊澤軒斂了斂眉,從床上坐起來后,才沉聲道,“進來。”
外面人進來,齊澤軒便吩咐,“準備一下,本王要回大興村。”
半月后——
齊澤軒回到了大興村。
看著走出來的,一臉溫的看著自己的娘親,齊澤軒只覺得眼眶中滿是酸意。
“娘——我想吃您做的野菌湯還有蛋羹。”他記得,娘醒來后,給他和妹妹做的第一頓飯就是這個。
宋瓊冰不知道齊澤軒為什麼要吃這兩樣東西,卻還是做了。
不過,不只是野菌湯和蛋羹,還有燒和烙餅以及一個青菜。
吃著悉的味道,齊澤軒眼眶微微酸了,“還是娘做的菌湯最味。”
宋瓊冰看著安安,期待的問,“安安還有什麼好吃的,娘做給你吃。”
這個孩子,是四個孩子中,在邊最,也是最苦的一個了。
齊澤軒搖頭,“只要是娘做的,我都喜歡。”
……
吃完了東西,齊澤軒就說要去山上打獵。
只是,去了山上后,他先是到了山谷。
在那里,有一個小土丘。
齊澤軒站在小土丘前,站了許久,才道,“對我們很好,希你也能過好。”
他娘不一樣了,他其實很小就知道了。
娘親弱,給他們找吃的非常辛苦,卻總是被駱家人搶走救命糧,好幾次他們都得走不路。
娘親眼里只有那個嚴寬,甚至將那個男人看得比他們更重要。
娘親不可能認識菌菇,不可能知道松子能吃……
可——兩個娘親,他們都喜歡。
如果,沒有現在的娘親,他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幸福。
他,只會走上上一世的路,最后被民殺死。
齊澤軒沒有在山谷多留。
最后,他打了一些獵回去。
到了晚上,宋瓊冰給齊澤軒做了戶外燒烤。
因為獵足夠多,宋瓊冰還邀請村民們一起來。
大興村的夜晚,格外的熱鬧。
齊澤軒在大興村待了一個多月就離開了。
雖說,當初當攝政王的時候,他跟宋恒有五年之約,但是如今五年早就過去,他卻并沒有卸任。
因為,他要守護他娘創造的太平盛世。
所以,修整了一個月,齊澤軒就上路,準備回京了。
“喂——你給我站住!”
齊澤軒策馬路過一條大路的時候,忽然后傳來孩不滿的聲音。
齊澤軒并沒有理會,因為,他不覺得那聲音與他有關。
“前面騎馬的,穿著黑裳的,你給我停下。”
那聲音再次響起。
齊澤軒這停了馬,冷冷往回看去。
卻見一個穿著小彩,正一臉氣呼呼的看著自己。
齊澤軒微微蹙眉,只覺得那孩似乎在哪里見過。
只是,一時間有些想不過來。
“你,就是你——”孩指著齊澤軒,氣勢洶洶。
齊澤軒就見從地上撿起了什麼,然后才朝著他跑來。
小姑娘大概是太氣了,小臉都紅彤彤的。
齊澤軒看著那紅紅的臉,第一次有了手去人臉蛋的想法。
只是,他在馬上,所以,沒。
孩舉起手中的東西,眼眶都紅了,“你賠我的小蜻蜓,你給我踩壞了的。”
齊澤軒低頭一看,就見一個枯葉做的蜻蜓已經散架了,蜻蜓的子都碎了。
而這個蜻蜓,他認識。
因為,蜻蜓正是出自他的手。
所以,這個孩就是……
“向向,不可以對人這麼沒有禮貌。”一個婦人嗔怪的聲音傳來。
向向聞言,很是委屈,“可是,阿娘,安安哥哥送給我的蜻蜓碎了。”
婦人:“你自己沒拿穩它落下了馬車,怪得了誰……”
婦人的聲音依舊帶著嗔怪的意思。
可是,說著說著,婦人就停下來了。
因為,看到了齊澤軒。
然后,婦人笑了,走到了向向的跟前,點了點向向的腦袋,“看看你,天天念叨著你安安哥哥,怎的人到了跟前,反倒是不認識了?若是喜歡蜻蜓,他再給你做一個不就行了。”
向向了自己被點疼的腦袋,很是不滿的嘟看著自家娘親。
只是,當反應過來時,向向一臉不可置信,看向齊澤軒。
“你——你是安安哥哥?”
說著這話的時候,向向忽然臉就紅了。
看著向向那邊,齊澤軒冷冽的眸子稍稍緩和了些許。
一躍下馬,齊澤軒朝著婦人,也就是苗蘭拱手,“見過苗姨。”
苗蘭側了側子,笑道,“我可不得攝政王的大禮。”
齊澤軒沒說什麼,只看著苗蘭,“苗姨這是要去哪里?”
苗蘭:“向向爹要回京述職,我們先行一步。”
齊澤軒看了一眼依舊低著頭的向向,角微勾,“我正好回京,與你們一起吧。”
而后,齊澤軒翻上馬,領先在馬車前。
誰都不知道,當年回京后,齊澤軒看到向向時,對于靈活潑的向向就有所不同。
后來沒多久,項修賢出京任職,齊澤軒得知這事是宋恒干的之后,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給宋恒好臉,甚至給宋恒弄了不麻煩,宋恒只覺得苦不堪言,恨不得撂挑子不做皇帝了。
而這次項修賢回京,其實就是齊澤軒所為。
只是,齊澤軒沒想到,自己會提前一個月見到向向。
既然回來了,那麼,他絕對不會再讓他自自己的手心溜走。
馬上的齊澤軒,臉上有著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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