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肩頭微痛,又有些歡喜開心。
以前的菲菲總是淡定從容,像個姐姐,又像個長輩,讓他不敢造次。
今日的菲菲,像個了委屈的小孩,凄凄切切的哭泣,越發惹人心生憐。
陳正滿心自豪,滿腹歡喜。
抱著人,心底格外滿足。
年輕人的力氣,自己個兒老了以后都羨慕。
倆人從八點多鬧到十點,靳雨菲嗓子都有些沙啞,眼睛也腫單眼皮,渾無力,連轉眼珠子的勁兒都沒有了。
陳正心滿意足,起哼著小曲去給靳雨菲打水洗漱。
溫熱的巾敷在臉上,舒服的靳雨菲發出一聲嘆息。
眼睛有些腫,眼皮重的睜不開,更不想說話,昏昏睡。
陳正任勞任怨的給清理子,親一口的額頭,又吻了吻臉頰,滿足的小貓兒一般,嘿嘿笑的像個癡漢。
靳雨菲看著想踹他一腳,又有心無力。
最后陳正把自己洗涮干凈,爬進被窩,燒餅一樣,摟著靳雨菲,湊到耳邊親一口,才心滿意足的睡過去。
翌日是靳雨菲休的日子,陳正還要上班。
盡管如此,早上醒來,也要翻練習俯臥撐。
困頓的厲害,靳雨菲不耐煩的了脖子,下意識手推開他。
陳正可不躲,索把靳雨菲的雙手舉過頭頂,吻一臉。
等到順利起后,已經有點來不及,心早餐自然是沒有了。
陳正也不惱,依依不舍的站在床頭趴在靳雨菲腦門上親一口,才背著電腦去上班。
靳雨菲一覺睡到十點,才徹底清醒過來。
起環顧四周。
這間小房子,是與陳正往后五年的住所,房租也從開始的一千二,漲到后來的一千五。
曾在這里懷孕,與陳正回家結婚,然后在這里流產,坐了一星期小月子,之后又去陳正的公司上班,一直到又懷孕,倆人才在附近買了個兩居室的小房子,收拾行李搬過去。
曾以為永遠不會回到這里,如今看到這方寸之間,都有的痕跡,記憶才慢慢復蘇,與眼前場景重合,變得清晰。
的青春時,與陳正的快樂時,幾乎都在這里了。
靳雨菲了自己的胳膊,,又了著的腳指頭。
索半天才敢確認,這年輕的,致的皮,姣好的材,的確是自己的。
走到狹窄的衛生間,洗漱臺前有一面半平方左右的小鏡子。
鏡子里的人眉眼淡薄,剪著當下流行的齊劉海,齊肩長發,隨意的散在脖子里,襯的脖子修長。
鏡子里的人,氣紅潤,眼角也沒有皺紋,兩腮沒有因為法令紋下垂,蘋果飽滿,還帶點稚的嬰兒。
靳雨菲想起那個臉蠟黃,弓腰垂首,眼神里盡是迷茫的中年人,忍不住捂臉想笑。
笑著笑著,眼淚又順著指流出來。
靳雨菲收拾妥當自己,就看見手機里有未讀qq消息。
陳正發來一個吃飯的表:寶貝兒,起來吃飯啦?
靳雨菲紅著眼眶,又忍不住潤。
多年了,年時純粹的,回味了一生,如今居然又回來了。
手腳麻利的下廚給自己煮了碗面。
坐在餐桌前,湯湯水水吃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重來一回,不確定還要不要跟陳正結婚,盡管兩輩子也沒想過要嫁給別人。
年相是真的,陳正也真心實意過,這一點,從不懷疑。
前世離婚之后,陳正獨好些年,后來聽以前的同事說陳正遇到同公司調派海外工作的同事,才傳出在一起的消息。
不過直到靳雨菲死,陳正也沒有結婚。
手機又響了,陳正發來不消息,有耍寶的表,還有心,親吻的紅之類。
靳雨菲忍不住笑。
認真的想,到底如此濃烈的是如何被磨的呢?
記得婚后,尤其是孩子出生之后,手忙腳,沒有任何經驗,索著帶孩子,陳正也在工作上辛苦努力。
兩人都在艱難行走,自顧不暇,卻漸行漸遠。
靳雨菲想起一句話。
泉涸,魚相與于陸,相呴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人生在世,有求就會有紛爭,獨自艱難掙扎,面對至親至也覺得孤寂,那的確不如相忘于江湖。
好比很多孩子長大后有不愉快都不愿意跟爸媽講,是不想嗎?
靳雨菲覺得更多的是不敢,不愿,和講出來也于事無補,毫無意義。
著手機,靳雨菲不知道要如何理與陳正之間的關系,可是兩人剛剛結束異地,正是最濃烈的時候,不知道有什麼理由提出分手。
而且,這段時,才是前世唯一的甜。
陳正剛剛實習,沒有接學校給推薦的單位,沒有跟要好的室友同學去一線闖,更沒有跟父母商量,不管不顧,一個行李箱一臺電腦,就來投奔。
這份信任,不知道要如何理。
靳雨菲把和陳正的聊天頁面關掉,索先放一邊。
翻著手機,這時候智能機還沒有出來,用的是oppo最便宜的音樂手機,主要是可以跟陳正聊qq,地帶的套餐,二十塊錢,50m流量,不用花錢發短信。
手機里最多的是某某先生,某某士的手機號碼。
在沒有理清楚往后的線之前,靳雨菲打算先做好自己的事業。
過去就是太太賢妻良母,扛起家里,忘記關心陳正的同時,也忘記了自己。
最后邊人也忘了的需求和。
的生活里的確有許多東西割舍不下。
父母,子,人,工作。
可是這一切前提是先有靳雨菲。
所有外人和,猶如銀行里1后面帶很多0的存款。
自己就是這個1,沒有自己,什麼都是空談。
子配偶,包括家庭和工作,都可以是別人的。
所以,在考慮家問題之前,要做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