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盯樹林,高聲喊道,“在下奉知府大人和景勛將軍之命,前來緝捕焦茂,已命人先行一步,前去報信,不時便會有人前來迎接,前方可是權將軍的駐地?”
權深翰聞言,眉頭皺,心中驚詫,不知秦易為何知道自己在這里。
而眾多士卒則面面相覷,拉弓的手松懈了些,擔心對方所說為實,而誤傷了對方。
權深翰見狀,連忙低聲喝道,“對方乃是山匪,刻意欺騙我等,切勿上當!”
秦易所說的,他就不信,不過是欺騙自己罷了。
他在這里埋伏許久,就沒見人回城報信,不可能有人前來迎接。
所以在此殺了秦易,無人能夠知曉!
眾多士卒聽了,便都收攏心神,繼續拉弓弦,目視前方。
生怕秦易多說,導致麾下生疑,權深翰右手用力,往下一揮,中即將喊出殺字,卻聽到秦易高聲喝道,“在下知道權將軍在此,乃是知府大人告知,命我等擒下焦茂之后,前來此尋找權將軍,一同回返府城!”
權深翰大驚,揮下的手定在半空,中的殺字頓住了,沒有喊出。
他眼瞳,急速思索。
知道自己在這里的是曾明知?
是了!
適才有一名捕快飛馳而過,極可能是去給秦易報信。
否則,秦易這廝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這,一定是曾明知派人查出,而后告知!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一舉一,就會被曾明知所知曉!
倘若殺了秦易,以及那些不知名的家伙,曾明知得知之后,必然不會瞞不報。
而自己,就難以逃朝廷的制裁……想到這,權深翰滿心的殺機,瞬間收斂。
雖然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但秦易所說的話,真實很大。
要殺秦易,以后也行,犯不著賭上的自己的命和位。
“收弓!”
聽到權深翰一聲高喝,本就疑不解的士卒們,連忙松開弓弦,摘下箭矢,心中松了一口氣,生怕一招不慎,傷了自己人。
皺眉頭,權深翰沉著臉,朝樹林之外大步走去。
一眾親兵連忙跟上,小心護衛。
即將走出樹林時,權深翰滿臉的沉和肅殺,頃刻消去,變一縷笑容。
出到林外,看到騎于馬上的秦易,權深翰高聲笑道,“閣下果真是英才,竟然能擒回焦茂,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秦易此時,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致命殺機,他終于安全度過了!
差點就萬劫不復,這該死的老銀幣,不去抓人,竟然藏在這里,險至極!
暗暗腹誹之后,秦易收斂怒意,帶著笑容說道,“將軍過獎了,在下名喚秦易,乃是策院生員。”
老子就不信你不認識我……秦易暗中冷笑,這廝恐怕早就將他的樣貌牢記于心。
權深翰一臉恍然,“原來你就是秦易啊,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府策院中極名氣的生員,據說你的擊鞠很是了得,聞名不如見面,如今一看,果真一表人才啊!”
這老銀幣不僅險,還很會怪氣……秦易笑著說道,“將軍過獎了,些許小道,不足掛齒。”
目一掃,看向被捆著雙手的焦茂,權深翰眼中閃過一,“沒想到秦小兄弟擊鞠過人,就連謀略都不同凡響,竟然能擒下焦茂,不知其中細節,可否給本將講講?”
他有些好奇,秦易到底是如何擒下焦茂的。
誰特麼是你小兄弟……秦易答道,“其中并無細節,山匪人數不多,如同驚弓之鳥,我們只是一沖鋒,他們就嚇得風而逃。”
秦易省去了細節,只說出結果。
對于敵人,絕不能和盤托出。
人群中,低著頭的焦茂聽到此話,不住了下。
如果你沒有從山上攻下來,沒有使用煙攻,沒有使用碎石,而是走山路上來的話,賢弟的布置會讓你知道什麼做絕……焦茂如此想著,心中愈發苦。
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遇到了秦易,敗在對方手中,就是他的命運……
權深翰聽了,微微瞇眼,心生不信。
他知道,秦易一定瞞了很多,由此可見,對方必然不信任自己,或許已有戒心。
此子能夠擒下焦茂,做到連自己都未必能夠做到的事,必然有常人無法匹敵的謀略,若任由他長下去,以后會是勁敵,得盡早鏟除!
殺意暗生,權深翰了下去,轉口問道,“那孟群呢?你抓到了焦茂,孟群哪去了?”
雖然裝作隨口一問,但他瞇的雙眼,顯出心中的在意。
孟群空口無憑,無法扳倒他,但若任由對方揭出去,也會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要想穩妥,殺了對方才是最好的辦法,因此他才會特意問起。
權深翰的問話很正常,但秦易還是察覺出,對方的語氣有些異樣,因而疑,于是想也不想就答道,“沒有看見。”
對方如此在意,就絕不能說實話。
當然,除了定位畫面,攻擊山匪的時候,秦易的確沒有看到孟群,想來是趁逃下山了。
權深翰面不變,心中卻疑思起來。
沒有看見?
莫非孟群此獠死在殷連山谷中?
被一尸所住,從而沒有被發現?
極有可能。
如此想著,權深翰向焦茂等一眾俘虜的目,變得冷了些。
孟群死了,但這幾個山匪還活著,難保他們知道,為了萬無一失,得找機會解決掉!
秦易暗暗觀察,發覺權深翰的目有些殺意,于是皺起眉頭,不知這廝又生起了什麼歹毒心思。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回城吧,本將率兵護送你們。”權深翰緩緩說道。
這廝如此險,秦易哪敢跟他一起走,說不定走著走著就到地獄了,正想找借口拒絕,突然聽到后傳來紛急促的馬蹄聲。
有眾多人馬正快速趕來!
這個想法,在眾人心中同時生起,連忙回頭看去。
一桿高高揚起的帥旗,率先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面旗幟迎風獵獵飛舞,上面寫著一個赤紅大字,“景!”
景勛的兵馬?
秦易疑,就看到一個手臂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面相敦厚老的著甲將領,在揚起的灰塵中,率著眾多兵馬疾馳而來。
秦易的心,徹底安定下去。
景勛的兵馬未必是朋友,但肯定不是敵人,有他們在,就不怕權深翰有什麼歪心思了。
他終于可以完之前的承諾,帶著將院學子出來,就帶著他們安全回去,一個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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