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對不起！”

莫小雨摟著徐福海的腰，將頭埋在他的口，有些委屈、又有些擔心地說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問題。”徐福海輕輕拍著小雨的背，說道。

“我應該早點把張士杰的事告訴你的。師父，其實我和他真的就是普通的老鄉關系。他是一直想追我，可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他！”莫小雨仰起臉，看著徐福海說道。

“為什麼要跟我解釋這些？”徐福海問道。

“我怕你會不高興。”莫小雨說到這里，猶豫了片刻之后才說道：“師父，其實張士杰這個人……不壞。”

徐福海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看得有些發慌。

“師父，你別誤會，我真的沒有替他求的意思。他今天，確實做得太過份了！只不過，我們是老鄉……”莫小雨說到這里，發現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眼里滿是糾結之。

徐福海就笑了。

接下來，他掏出手機，給王承澤打了個電話。

“喂？老徐，啥事兒？”電話那頭有些吵，好像是在酒吧里，王承澤說話很大聲。

“老王，又在哪兒鬼混呢。”徐福海有些好笑地問道。

“后海1號，來不？新來了一批超級正點的妞。”王承澤嘿嘿笑著說道。

“不去，忙著呢。幫我辦件事兒唄。”徐福海笑著問道。

“啥事兒，說！”電話那頭，王承澤痛快地說道。

“幫我撈個人。不是啥大事兒，報了個假警，警察說是擾社會治安，給帶走了。”徐福海說道。

“就這點屁事兒啊，行了，名字發給我。”電話那頭的王承澤笑罵道。

“行，一會兒發你啊，你先忙吧。”徐福海說著，掛斷了電話，把張士杰的名字給他發了過去。

“師父，我……”莫小雨看著徐福海這麼痛快地幫了忙，心里激，想要說兩句謝的話，卻看到徐福海擺了擺手。

“小雨，張士杰追求了你這麼多年，你真的一點兒都沒過心？”徐福海笑著問道。

“過兩次。”莫小雨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這一次，沒有摟著徐福海撒，也沒有賣萌扮可憐，而是靜靜地坐在徐福海的對面，認真地說道。

“哪兩次？”徐福海笑著繼續問。

“第一次是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吃學校門口賣的那個花生糖，可我爹不給我錢買。他就了家里的錢，給我買了一把。然后，他爹知道了，把他狠狠打了一頓，我爹也把我結結實實打了一頓。”

莫小雨說到這兒，看著徐福海說道：“師父，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最普通的花生糖，連包裝都沒有，五分錢一塊。他就了家里一塊錢，結果被他爹打得三天下不了炕。”

徐福海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第二次呢？”

“上初中的時候，班里有個小子想要欺負我，他上去跟人家拼命，把小子的胳膊打折了，他家里還賠了人家兩千塊錢。他媽站在我家門口，罵我是狐貍，不要臉，禍害兒子。我爸氣不過，從家里拿了兩千塊錢，扔到了他家院子里，錢灑了一地。”

“為什麼沒答應他？他是拿命對你好，錯過了他，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這麼對你好的了。”徐福海輕聲說道。

莫小雨看著徐福海，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笑了。

站起來，從門廳那里拿過那杯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燕窩桂花茶，坐在徐福海前，輕輕吸了一口。

“師父，188一杯的茶真好喝。你剛才說我調的那杯茶比這杯還好喝，怎麼可能？我的那杯茶里，沒有燕窩，沒有牛初，只有劣質的和糖，怎麼能有這杯好喝呢？”

莫小雨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轉著茶的杯子。

“師父你看，連杯子都這麼致漂亮。就算喝完，我都不舍得扔掉呢。”

說到這里，莫小雨抬起頭看著徐福海，笑著繼續說道：“師父，你還記得剛剛張士杰在這里說的話嗎？他說像這麼貴的茶他也買的起，我知道他買得起，但是他買的不好喝，師父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買的茶太苦了”徐福海說道。

莫小雨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太苦了。送二十幾單外賣，累死累活，才能買得起這麼一小杯茶，師父你說，這樣的茶，我能咽得下去嗎？”

徐福海點了點頭，有些回憶地說道：“我上學的時候，也曾經喜歡過學校里的一個學姐。那時候開朗、熱、甜，就像人群里最閃亮的星星，而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窮小子。我每次看到，都會心跳加快，想多看幾眼，又怕被發現。”

莫小雨認真地聽著，看著徐福海說到這里停住不說，有些好奇地問道：“后來呢？”

“后來，我天天想，想得發瘋，終于有一次，鼓起勇氣寫了一封書給。現在想起來，那時候自己真傻！”徐福海笑著搖搖頭說道。

“那答應了嗎？”莫小雨追問道。

“你猜？”徐福海笑著問道。

“我猜，肯定沒有答應你，還告訴你現在兩個人都年輕，應該集中力學習。”莫小雨笑著說道。

徐福海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麼說的，還說謝謝我的喜歡，等以后我長大了，就會明白那并不是，只是一種依賴。”

莫小雨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再后來呢？”

“再后來，我們各自畢業，回到各自的城市。一開始，我依舊給寫信，打電話，也會給我回信，說一些生活上的事，就像朋友一樣。”徐福海笑著回憶道。

“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工作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慢慢就斷掉了聯系。”

說到這里，徐福海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有一次曾經和我說過，我這麼喜歡，也的，有好幾次都差點想答應我。可是，我們不在同一個城市，單單是調工作，就已經了我們兩個人之間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更不用說還要買房子。那時的我們，都是普通的人，普通到連自己想的人的權力都沒有，只能被命運裹挾著隨波逐流。”

莫小雨點點頭，說道：“我能理解，人總是會比男人更早些，也更狠心一些。師父，你現在這麼功，后悔過當初沒有和在一起嗎？有沒有想過重溫舊夢？”

聽到莫小雨的話，徐福海笑了，看著莫小雨說道：“你呀，總是想在我面前扮演懂事，特別懂我這個老男人的一面，但這一句話就暴了你是個小屁孩的事實。”

徐福海說著，站起來，著窗外遠的藍天白云，悠然說道：“有什麼可后悔的？等你真正長大之后就會明白，你的并不是那個人，而是當年的青春年，單純好的覺。人啊，終究是要向前看，忘掉一些東西，接一些東西，這就是長。”

莫小雨站起來，和徐福海并排站在一起，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人終究要長，接一些自己不愿意接的事。”

靜靜地靠在徐福海的肩膀上，指著樓下的小公園說道：“師父，我特別喜歡站在這里看樓下的這個小公園，每次都會看好久。我喜歡這個小區，喜歡這座城市，喜歡這里一切的一切。”

“我那麼努力，想要留在這里。最難的時候，我每天只啃一個饅頭，喝廁所里的自來水，住著有老鼠和蟑螂的地下室，我都過來了。我不斷告訴自己，只要我足夠優秀，我就可以留在這座城市，就可以像他們一樣，下了班以后無憂無慮地在小公園里坐一會兒，看看書，散散步。”

莫小雨說到這里，肩膀輕輕抖著，眼里慢慢盈滿淚水。

“可是，我越是努力越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有些事，本就不是你努力了就會有結果！有些人，一出生就什麼都擁有了。他們不用還房貸，就可以住著這樣舒服漂亮的房子！他們不用上班，開著上百萬的豪車每天只想著去哪里玩！然后他們還可以指責像我這樣的人，說我不功是因為我不夠努力！師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努力？”

莫小雨淚流滿面，輕輕抱著徐福海說道：“師父，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我喜歡你的錢，喜歡你的地位，還喜歡你長得帥。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我年輕又漂亮，熊還大，雪姐悄悄告訴過我，你就喜歡我這樣熊大的人，對吧！”

莫小雨說到這里，推開徐福海，抹了一把眼淚，笑嘻嘻地說道：“雪姐還跟我說，想做你的人，要足夠坦誠。”

輕輕解開領，莫小雨沖徐福海展一笑，宛如百合盛開！

“師父，我累了，努力不了，你能收養我嗎？”

莫小雨輕聲問道，隨即從服口袋里掏出一個用紅繩串著的致鈴鐺，雙手捧到徐福海面前，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徐福海認真想了片刻，點了點頭，輕輕拿起了那串紅繩。

莫小雨就笑了，閉著眼睛微微前傾，等待著。

“叮鈴鈴！”

聽著清脆悅耳的鈴聲，莫小雨淚如雨下，臉上的笑容卻格外燦爛！

“莫小雨，莫小雨，以后，你的世界不會再下雨了，永遠都是晴天。”徐福海輕聲說道。

“嗯！”莫小雨摟著他，用力點了點頭，一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