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板聲響后,姜瓊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提出來,轉瞬戲。
背靠房車,手著啤酒瓶,灌進肚子一大口酒,偏頭看他:“我有一個自殺計劃。”
璀璨的繁星映在花驟的瞳孔里,“為什麼想要自殺?”
語氣平淡的就像在討論別人的事:“因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他沉默了片刻,問:“那你為什麼出來旅游?”
“總要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留下點兒什麼。”淺淺一笑:“其實是心理醫生建議的,說我有那麼多錢,怎麼能便宜別人,讓我出來盡量多花點兒,我覺得很有道理。”
他也喝了一口酒:“是很有道理。”
“你不驚訝?”
“不,我其實…看得出來。”他垂眸掩住自己的緒。
“這個世界的確很糟糕,大多數都讓人喜歡不起來,可是千千萬萬個事里,總要有一些你看的上的。”
他一頓,看:“那麼,你為什麼不為了這些,而選擇活下去呢?”
“比如?”
的目太有穿,他似乎被看穿,掩飾般說:“大海,藍天,海鷗,星星,日出……”
忽然笑出聲:“它們確實很好,所以我才更要離開不是麼?遠離塵囂,投它們的懷抱。”
他幽深的視線鎖著,忽然偏頭,著酒瓶將所有的酒飲盡,啤酒順著角下來,流進修長的脖頸里,帶著結反復滾。
在著那里出神時,他卻猝然湊近,呼吸咫尺可聞,滿目野心盡顯,像個勾引獵套的狐貍,笑著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帶你玩個痛快,好不好?”
姜瓊后背抵著房車,退無可退。
他垂眼掃著微的目,往下是紅潤的、帶著酒味的櫻。
在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突然手,在角溫又不失力度地抿了下。
驚得一把將他推開。
花拇指在手腕上輕,指尖自然地劃過手心,卻似乎帶著淡淡的輕佻。
單純地沖笑:“沾上酒了,幫你掉。”
撲通。
撲通…
“姐姐,結束了。”
姜瓊驟然回神,狠狠擰了下眉。
怎麼回事…
他笑得溫又靦腆:“我剛剛太戲了,沒收住,不會被我嚇到了吧?”
姜瓊瓣:“沒有。”
末了,又補上一句:“好的。”
花看到一閃而逝的紅舌尖,藏在袖里的手指蜷起,匆忙低下了頭。
其實用手指輕角這一段,劇本里本沒有,他說完臺詞,姜瓊就會把他推開。
可是剛剛似乎在失神,他隨著心意接了下去,沒想到這段能過,但也要為自己的擅作主張道歉。
楊導不僅不介意,還夸他演的好,因為剛剛他的即興發揮,曖昧拉的覺更盛,在鏡頭前的人都看的臉紅心跳的。
“你是怎麼想到要這樣演的?”
姜瓊剛要開口,花就搶先說道:“因為剛剛那個場景,帶一下,如果是我,我應該是想要親上去的,但是我又不能那麼直接地唐突了,再加上被那番要自殺的話氣到,所以手的作,一是按捺住自己的沖,二是發泄自己的不悅。”
編劇出兩大拇指對著他:“非常棒,看來你對人設理解的非常徹。”
姜瓊緩過神,也玩笑地說:“后生可畏啊,往常只有我帶著別人走戲的份兒,這還是第一次被弟弟帶。”
楊導贊許:“確實是后生可畏。”
回去的路上,姜瓊難得的沉默。
“怎麼了這是?被角影響了?”
搖頭:“就是突然懷疑自己的業務能力,覺自己老是不在狀態。”
“嗯?”陳星颯瞧著:“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苛刻了,大家不都說好的麼,我看著也好。”
“就是……”姜瓊言又止:“算了。”
好像有些分不清戲里戲外,需要花帶著自己戲就算了,還需要他救場。
要不是他急中生智,那個失神可太有損影后的名號了!
這簡直是離大譜。
難道是花在戲里的角和他太像了的原因?所以才讓總是跳不出來。
導致…現在看他都有點兒沒辦法像之前一樣相。
或許只是他的演技太好了,開始從自己上找病,懷疑自己的業務能力下降了。
“我今晚要好好睡,明天必須神百倍,把我的選擇權拿回來!”
陳星颯看一下子又恢復神態,笑了。
姜瓊永遠都不需要自己安,這種樂天派,哪怕鉆進死胡同,也會想方設法把面前的墻鉆個,找出生路。
兩人分道揚鑣后,姜瓊收拾完,剛躺到床上,就聽到敲門聲。
“誰啊?”
“是我。”
聽到花的聲音,從床上翻下來,整理了下自己的睡。
不妥,又抓起外套穿上,蓋住,打開門。
“你怎麼來了?”
花遞給一瓶熱牛:“我看你今天好像神不太好,就去熱了杯牛,你喝了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低眸,接過來:“謝謝啊。”
覺得有點兒尷尬,又笑:“還是你心,連我神不好都能看出來。”
“畢竟幾乎一整天都在看你。”
“……”呃,要怎麼回?
他們一整天都在拍戲,這話確實沒說錯,但是聽在耳朵里莫名好曖昧。
他在失神的眼神中定奪兩秒,問:“颯姐在哪個房間?我熱了兩杯。”
“在我斜對面,203。”
“好。”他彎起雙眼:“那姐姐早點睡,晚安。”
“晚安呀。”又喊住他:“小花花,今天謝謝你救場了。”
“嗯?”他眼前出現一恰到好的茫然:“我確實覺得應該那樣演的。”
“哦…”眨眨眼,分不清他是給自己保留面子還是真的是這樣,但還是說:“那也要謝謝你。”
“不客氣的。”
門在眼前關上,花笑意微攏,懊惱地狠狠抿了下。
怎麼辦,姐姐好像在有意無意疏遠我了…
他把口窒住的氣緩緩放出來。
要慢一點兒,不能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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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確實比暗舒服
一小時后:我還是暗吧,慫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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