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衛民也被小妹的話逗樂了,敢說的那些沒一樣是跟學習有關的。
不過他也不著急,紅芳天生不是讀書的料兒,順其自然就好,以后說不定會在其他方面有所就。
四個人在屋里聊了會兒,姚祖德老兩口就把菜都做好了,晚飯很盛,有紅燒,燉土豆,汆丸子以及兩樣青菜。
一家六個人圍坐飯桌,熱熱鬧鬧的吃起了晚飯。
吃過飯后,又坐著喝茶說了會兒話,姚衛民便帶著沈文麗離開了父母家。
路上,姚衛民簡單跟沈文麗說了下關于何雨水的事,雖然當時沈文麗聽完秦淮茹的話后,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一個字,但姚衛民覺得還是說一下比較好。
結果沈文麗聽完一笑而過,本沒當回事兒。
兩人一路又聊了些別的,等把沈文麗送回家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
姚衛民回到自己家休息,第二天下班跟蘇建軍一道兒剛走出單位院門口,就又看到了路對面沖他招手的沈文麗。
“衛民,這姑娘誰啊?嘿,長得真帶勁兒!”蘇建軍調侃著說道。
姚衛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嫂子!”
“唉吆喂!不會吧!”蘇建軍一臉夸張的表,“嘿我說衛民,你小子行啊,不聲不響的劃拉一仙兒,快說說,嫂子有妹妹不?給我也介紹介紹啊!”
“玩兒蛋去!再胡咧咧揍你丫的!”姚衛民笑著罵了一句后,看向推著自行車來到近前的沈文麗。
“衛民,今天晚上有空嗎?到我家吃飯吧,姐夫來了,想找你喝酒。”沈文麗笑著說道,隨后看到了一邊的蘇建軍,客氣招呼道:“您是衛民的同事吧?你好,我沈文麗。”
“嫂子好!”蘇建軍連忙回應,“我蘇建軍,衛民的鐵子,以后有事兒您吩咐!”
“軍子是我哥們,不用拿他當外人兒!”姚衛民補充道。
“對對對,嫂子您以后甭跟我客氣!”蘇建軍夸張的點頭哈腰,就跟見了大領導似的,語氣無比恭謹。
“嫂子,衛民今晚就給您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他倒是很自覺,知道自己擱這兒有些礙眼,說完之后麻溜的騎著自行車走遠了。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姐夫應該是問我有關聯系楊廠長的事兒。”姚衛民說完后沉了下,“走,去供銷社打個電話。”
“給誰打?”沈文麗好奇。
“紅星軋鋼廠的楊廠長,既然答應你姐了,這事兒我還是盡快給辦了比較好。”姚衛民率先向前走著說道。
沈文麗臉上帶著甜甜笑意也快速追了上去。
……
等趕到沈家的時候,沈春林老兩口已經在飯棚里忙活開了,沈文萍抱著小孩坐在門檻上搖晃著哄睡覺,陸冬青則在院兒走來走去,等著姚衛民的出現。
“爸,媽,衛民來咱家了!”沈文麗進門后脆生生的喊道。
“哈哈……衛民!你可算來了,我可是眼穿就等著你的大駕呢,晚上咱們好好喝點兒!”陸冬青欣喜的率先迎到了門口,神激。
“行了,門口不是說話兒的地,趕讓衛民先進屋,屋里茶水都沏好了,哈哈……”沈春林拿著鍋鏟從飯棚里也沖了出來,熱的招呼道。
姚衛民臉上帶著笑,停好車子后,提著買好的禮向屋里走去。
“冬青,怎麼還讓衛民自己提著東西啊,快,你接過去拿著!”坐在門檻上的沈文萍早就站了起來,朝自己的丈夫使眼。
“啊對對對,我把這茬兒給忘了,來,衛民,我幫你拿著,哈哈……”陸冬青不敢怠慢,接過了姚衛民手里的禮。
此刻的陸冬青一改上次見面時的態度,再也不端著架子了,神態帶著討好的意味,生怕引起姚衛民的誤會。
“衛民你真是的,來就來吧,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啊!”沈春林的老伴兒王梅滿臉客氣的笑著,轉頭瞪了眼沈文麗,“來前兒你也不知道攔著衛民點,真是的!”
“行了,行了,趕進屋,那個文萍,孩子都睡了,放里屋床上去,我給看著,你去飯棚給你媽搭把手,忙活晚飯!”沈春林一邊把姚衛民領進屋里,一邊安排道。
“不用了,你們都在屋里坐著喝茶就行,我一個人忙活的過來,都提前準備的差不多了,炒幾個菜很快的!”王梅擺手,沒讓沈文萍幫忙,自己一個人轉出門進了飯棚。
“衛民,喝茶!”落座后,陸冬青主給姚衛民倒茶,又掏出煙卷遞了過來。
“不了,大外甥在呢,小孩子聞多了煙霧,對不好。”姚衛民擺手,笑著說道。
“冬青,跟衛民學著點兒,以后在家里守在咱兒子也煙,知道麼?!”沈文萍忍不住板著臉提醒道。
“我那不是愁的嘛!”陸冬青無奈的解釋道:“有時候一想到這工作上的事兒吧,心里就煩躁,一煩躁就想一兒,嘿嘿……”
“你啊,我覺得就是眼高手低,非得競爭你們廠什麼科長的職位,但你得有那個能力才行啊!”沈文萍先是數落了自己的丈夫,隨后看向姚衛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問道:“衛民,嗯,上次姐求你那事兒怎麼樣了?楊廠長你聯系過了嗎?”
這話說完,屋里的人都看向了姚衛民,靜等著他開口。
沈文麗倒顯得很淡定,剛剛姚衛民打電話時就在邊兒上,電話里那個紅星軋鋼廠的楊廠長一聽是姚衛民,態度特別客氣,就跟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似的,一個勁兒的邀請姚衛民只要有時間,務必要再去軋鋼廠做客。
此時除了沈文麗,其他人都在等有些張的看著姚衛民,眼里帶著期待神。
“前段兒時間是真的忙,沒倒出功夫來。”
姚衛民先是歉意的笑了笑,正式說道:“剛剛我給楊廠長打了個電話,時間基本上定在這個星期六,也就是明天晚上,我帶著姐夫去廠里找他,他會安排接待。”
“太好了!哈哈哈……”陸冬青聞言大喜,不過隨后想到了什麼,疑道:“楊廠長要在廠里親自接待我們?這不太好吧?要不我在外面找個好點的飯館,訂個包間,咱們請他吧,反正這錢都是從我們單位的應酬款里出,不礙事的!”
“不用,都說好了,在軋鋼廠見面也是一樣!”姚衛民擺擺手道。
“姐夫,你就按衛民說的來吧,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邊兒上,那個楊廠長過年的時候就是在廠里請衛民吃飯的,聽說還喝了不酒呢!”
沈文麗見姐姐跟姐夫兩人都有些茫然,好心開口解釋道。
結果這一說,陸冬青夫妻倆心里更震撼了,之前那一要攀比的心思頓時然無存,看向姚衛民的眼神帶上了一抹敬畏。
“衛民,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要不是咱們這關系,我都得你一聲哥,哈哈……”陸冬青興的有點忘乎所以,能跟楊廠長結,對他在自己廠里競選科長會有很大幫助,因此說話就聽著有點兒不著調。
“這話讓你說的,大個人了凈說胡話!”沈春林笑著呵斥,拿眼神示意讓他再給姚衛民添茶。
“爸,冬青是激的,您老就別怪他了,這次衛民真的幫了我們家大忙呢!”沈文萍笑著解釋,眼里也涌著興神。
見丈夫的事兒已經有了眉目,變得格外勤快起來,主去了飯棚跟著忙活,王梅趕都趕不走,很快,就把一桌子菜上齊了。
姚衛民這次依然坐的是副主座,陸冬青滿臉激,主倒酒添茶,但沒有像上次那樣極力勸酒,每次都是他自己喝,示意姚衛民隨意即可。
“衛民,你這工作也是經常要出差的吧?”陸冬青見孩子已經睡著,給放到了里屋的床上,便再次出煙卷兒,遞給了姚衛民,自己也點上一支,笑著問道。
“差不多,采購員沒外面想象的那麼好干,每天不但有忙不完的事兒,還要擔著極大的責任,任何談回來的資出了問題,都得挨訓,麻煩著呢!”
姚衛民認真說道。
“那是不是也會去東北出差?”陸冬青再次追問道,神有些微微變化。
“是啊,東北那邊也會去,怎麼,姐夫對那邊兒比較悉?”姚衛民心里一,笑著看了眼陸冬青。
“何止是比較悉啊!”陸冬青神有些激,“我老家就是東北的,別的地方咱不敢說,但衛民你要是下次去東北出差,就長白山那塊兒,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只要打一電話,保證你跟到咱自己家一樣舒坦!”
“我發現你是不是喝高了!說話都說不到點子上,人家衛民出差是為了工作,又不是去玩兒,你家那些親戚是能幫衛民談資運輸啊,還是能幫衛民完采購任務呢?”
沈文萍看不慣自己的丈夫喝點兒酒就嘚瑟的樣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還有陸冬青我告訴你,以后讓你家那些親戚來四九城,回回來了就住咱家,一住就是大半個月,我跟兒子就只能回我爸我媽這里對付著住,你知道多麻煩麼你!”
“這不是親戚抹不開面兒嘛,再說人家每回不都給咱帶了多的山貨?”
陸冬青一臉苦笑的解釋著,“你問問咱爸,上回親戚送的那野山參是不是特別正宗?擱現在還泡著酒呢,這玩意兒外面買買可不錢,所以咱也不算吃虧,對吧,嘿嘿……”
“……”姚衛民聞言不由心里一,聽到‘野山參’幾個字,稍微沉后,打斷了正在爭執的陸冬青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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