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義兄弟？

和六爺在一起十幾年，我竟不知道他居然是我父親的結拜兄弟。

“那排行第二的是誰？”

我追問了一句。

六爺搖了搖頭。

“他不是千門中人，不提他也罷。我的千，有很多都是在那個時候，梅教我的。後來，我回了蜀。梅繼續行走江湖。而他在千門的名氣，也越來越大。那時候，我們兄弟三人每年都要聚上一回……”

說著，六爺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記得有一年，我們三人喝了一個通宵。老二大醉，先行睡了。而我和梅坐在房頂，看著日出。當時梅忽然和我說，他妻子懷孕了……”

六爺的一句話，說的我心裡一。

要知道從我記事起，母親就隻像是個虛幻的詞彙一般。

冇有半點印象不說，更冇有半點訊息。

“我母親什麼名字？”

六爺看了我一眼，再次搖頭。

“不知道。其實我當時，一直以為梅未曾結婚。這也不怪他，作為江湖人，尤其是走千門的。都是人麵狼心，利益為上。像梅這般名氣，仇家自然不。他為了不連累家人，瞞這些事，倒也是正常……”

六爺說著，端著酒碗，自酌了一口。

哈了口酒氣，他繼續說道：

“我還記得，當梅和我說這番話時，臉上那種幸福的神。他還說，要辦一件大事。時間可能會長。這件事辦完後，他便改頭換麵，帶著妻兒遠離江湖。過一過普通人的日子……”

說到此，六爺忍不住搖了搖頭。

“什麼大事？”

我追問一句。

“不知道，他冇和我說過！他隻和我說，這個世界上值得他信賴的人很，但想除掉他的人卻很多。我是他值得信賴的人之一。他說萬一有一天，他有個什麼閃失。希我能看在大家兄弟一場的份上，幫我照顧一下你……”

“哎！”

六爺再次歎息。

“後來他果然出事了。我和他兄弟一場，自然不能看著。我便遠赴雲滇，想要查明真相。可卻一點訊息都冇得到。於是，我又想起了你。便去關東找到你，收你為徒，傳你千！”

六爺說這番話時，兩眼盯著我，我也同樣看著他。

沉默了一會兒，我便問道：

“六爺，這些事，您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你江湖閱曆太淺，早告訴你等於害了你。還記得你剛江湖時，我讓你三年爺嗎？”

我點了點頭。

這句話，我一直記得。

“我教你的千中，就有梅當年自創的千。你三年爺，名氣傳遍千門時。我想那個時候，當年害你父親的人，一定會據你的千，猜到你是梅的兒子。隻要他出現，一切便可以天下大白了。這就是我為什麼讓你三年爺的原因……”

六爺的話，似乎很有道理。

可我覺得，好像哪裡又有那麼一些不對。

見我沉默，六爺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初六！”

我抬頭，他繼續道：

“你為父報仇的心切我懂。但世間之事，不可不急，又不可太急。太急則方寸。你眼下要做的事，是積攢實力。等待摘星榜重排，隻要你能名列前幾位。到時候對方一定會現……”

不止一個人和我說過，摘星榜要重拍。

當時我並冇當回事，但現在卻不同了。

“什麼時候？有什麼要求嗎？”

“南粵摘星張說了，最遲一年半。至於要求，推薦製和邀請製。但無論是哪一種，必須要三千萬的保證金！”

“這麼多？”

我驚訝的問了一句。

六爺卻笑了。

“你這哪像是一個千門高手說的話。三千萬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是一生都不敢想象的數字。但對於一個千門高手來說，還做不到嗎？對了，我今天給你出了兩千萬。你要還我，聽到了嗎？”

六爺雖然是玩笑的口吻，但我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六爺，你對秦四海嗎？”

“見過，不！”

“他當年在雲滇，曾給哈北鄒家打電話，讓他們接我父親。你知道嗎？”

“知道！”

“秦四海似乎很怕您？”

六爺再次的笑了下。

“他不是怕我，他是怕任何人。包括你。所以，他纔像一隻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你繼續盯著他，把他揪出來。看看他對當年的事，到底知道多！”

我微微點頭，但馬上又問了一句：

“他說，我是彆人的棋子，他同樣也是彆人的棋子！”

六爺先是一怔，接著哈哈大笑。

“世事如棋局，人人皆棋子。你是，他是，我也是！”

“那誰是執棋的人呢？”

六爺看著我，嚴肅的說了兩個字：

“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