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角幾次勾起又控制著落下去，忍不住想這實在是天賜的好運。

偏生在這時，藏書閣外面傳來了一陣低低的腳步聲。

楚蔚心頭一跳，立刻將手中書收進了儲戒指中，提著燈走了出來，冷聲道：“什麼人？”

結果話音剛落，楚蔚就自己怔住了。

一襲白的澹臺無離提著一盞素的夜明珠燈，靜靜立在藏書閣門口，一頭霜發未束，流瀉披散在肩上，渾如同籠著一層冷月煙華一般，殊麗無雙。

第20章

“大半夜不睡，跑來這裡做什麼？”澹臺無離提著燈籠，緩步走上前來。

楚蔚心道幸好先把那本書藏了起來，這會他笑笑，拿起手中的琉璃燈也迎了上去：“有些睡不著，師尊怎麼也醒了？”

澹臺無離聽到楚蔚這話，心頭竟是微微跳了一跳，過了好一會，才淡淡道：“我也睡不著。”

其實是因為楚蔚走後，澹臺無離睡夢中莫名覺得邊冷了，又失去了那悉溫暖的味道，他不一會也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澹臺無離知道這是他天之沒有到安的緣故，也自然不會告訴楚蔚。

楚蔚聽說澹臺無離睡不著，又愣了一下，忽然微笑道：“師尊睡不著，可想吃些東西麼？”

澹臺無離：？

隨即他眼睫抬了抬：“大半夜的，就不勞膳房了。”

楚蔚輕笑：“蔚兒親手給師尊做，不勞膳房。”

澹臺無離神微有詫異，想了想，他看了一眼藏書閣外高懸著的一明月，漫漫長夜，既然睡不著，那也確實是該找點事做。

這麼一想，澹臺無離便緩聲道：“好，那我嘗一次。”

於是兩人就深夜潛了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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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其實沒學過什麼吃食，此刻不過純粹是想討澹臺無離歡喜罷了。

但他格聰穎，只是略略把一些糕點的方子在腦中過了一遍，就八九不離十了。

潔白晶瑩的糯米攆細膩如雪的細，在木製模中一點點鋪滿，中間添上香甜的糖桂花和切碎的果仁及大粒的葡萄乾，再重新把糯米蓋滿，上鍋蒸。

澹臺無離靜靜在一旁看著，忽然道：“你小時候就很喜歡吃桂花做的糕點。”

楚蔚了額頭上的汗，抬眼粲然一笑：“師尊還記得。”

澹臺無離淡淡應道：“嗯。”

楚蔚知道澹臺無離話，也不以為意，這會了臉上的汗，便含笑對澹臺無離道：“膳房裡熱，師尊我們去外面坐著吧。”

澹臺無離答應了。

桂花糯米糕上鍋蒸著，兩人便坐在膳房的門檻上，等桂花糕出鍋。

坐了一會，楚蔚忽然皺著眉頭，有些忍痛地捂了一下口。

澹臺無離道：“傷口疼？”

楚蔚故作無意地笑了笑，搖搖頭松開手道：“無事。”

澹臺無離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讓我看看。”

楚蔚怔了一下：“師尊還是別看了吧，看了也好不了。”

澹臺無離也不說話，眸就靜靜落在了楚蔚略顯單薄的裳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楚蔚看著澹臺無離這個神，終於慢慢無奈了，到最後，他隻得松開手，輕聲道：“那還是等吃完糯米糕再看吧？否則我怕師尊吃不下。”

澹臺無離沉默了片刻，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