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岳揮了揮手:“將這強搶民的惡霸帶回去,咱們縣令大人最討厭這種惡霸了,若是有人曾經被欺負過的,可以上衙門來冤。”
幾個衙役上去將惡霸帶走,圍觀的人還有些懵圈。
這可是作威作福好多年的惡霸啊,竟然真的被抓走了?
“會不會是假裝帶走的?”
“應該不是吧。新來的縣令好像為百姓做事的。”有人說,“上次孩子丟失的事,不就是縣令破的嘛?”
“對,還有那個賣發霉的藥材的,也被縣令理了。”
“那我們就相信一下?”
“相信什麼!你們忘了之前去衙門告他的人,最后下場都很慘嗎?你們還敢去?”
“不去不去。上次隔壁的王二去告他,結果被衙門打了個半死,回來也沒錢吃藥,最后生生給熬死了。”
“就是就是,現在去可不就是找死嗎?”
“我要去!之前我們家有三十畝良田,被這惡霸看中了,非要買我們的良田,一畝才給五兩銀子。我們不同意,結果被他搞的家破人亡。我就用我這條命去賭,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大不了就賠上這條命!萬一賭贏了呢?”
常岳還沒走,聽到他的話,說道:“新來的縣令大人一直都是站在百姓這邊的,會為百姓撐腰。只要你們說的事是真的,縣令大人一定會為你們做主。你要是想要狀告他,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縣衙。”
“我去!”
常岳帶著人走了,其他的人都好奇縣令是不是真的會懲罰那惡霸,紛紛跟著一起去縣衙了。
原本喧囂的街道瞬間清凈下來了。
大家都好奇惡霸的下場,這賣葬父的哪里有這吸引人。
羅芙看到這一幕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剛才還在差點被搶,轉眼他就被抓走了,這變故也太快了!
賀云熙轉,羅芙匍匐行禮:“多謝夫人出手相助,讓我免于被抓被囚的下場。”
“不用客氣。”賀云熙說,“你會醫?”
“是,家父是村醫,我曾經跟著家父學習過一些醫。”羅芙應道。
“十八反是什麼?”
羅芙詫異地看了一眼,隨即說道:“甘草反甘遂、京大戟、海藻、芫花;烏頭反貝母、瓜蔞、半夏、白蘞、白芨;藜蘆反人參、沙參、丹參、玄參、細辛、芍藥。”
“十九畏呢?”
“硫黃畏樸硝,水銀畏砒霜,狼毒畏陀僧,豆畏牽牛,丁香畏郁金,川烏、草烏畏犀角,牙硝畏三棱,桂畏赤石脂,人參畏五靈脂。”
羅芙的回答很順暢,說明這些記得很牢固。
“位知道嗎?”
“知道。家父針灸之還可以。”
“那你可知人經脈?”
“人的經脈分為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
“十二正經有哪些?”
“十二正經有手太肺經、手明大腸經、足明胃經、足太脾經、手心經、手太小腸經、足太膀胱經、足腎經、手厥心包經、手三焦經、足膽經和足厥肝經。”
“奇經八脈呢?”
“奇經八脈包括沖脈、任脈、督脈、帶脈、蹺脈、蹺脈、維脈、維脈。”
賀云熙點點頭,又問道:“足三里、天樞、上巨虛、脾俞、胃俞,你知道這些位在哪里嗎?”
羅芙一一指了出來。
“你的基礎應當是比較扎實,想必醫應該也不差。你為何不行醫埋葬你父親?”賀云熙問。
“家父此前診斷錯誤,導致病人病加重,最后藥石無效,撒手人寰了。那家人將家父告了,家里的錢都拿去賠償了。家父因為心生愧疚,郁結于心,病重不起。家父的名聲已經壞了,加上不好,漸漸就沒有人來我們醫館看病了。我們所有的錢都拿來賠償了,連醫館都被拿來抵債了。沒有錢,家父的病就越來越嚴重,拖了半年后,還是去了。”羅芙說著這些,眼眶紅了,咬了咬,不讓自己哭出來,“我雖然也會一些醫,可是連我爹別人都不信任了,又怎麼會相信我呢?”
“你們就沒有別的親人了?”陸云在屋頂問。
“家父還有個哥哥,但是大伯一家……”羅芙不說,但是大家也都明白,肯定是不管們了。
“你今年多大?”賀云熙問。
“還差一月就十八了。”
“這年齡不算小了,為何還未婚配?”
“原本是有未婚夫,兩年前原本要親,他爺爺病逝,他要守孝三年,親事推遲。”羅芙說到這,眼里過一抹嘲諷,“我爹出事,他們家便迫不及待退親了。”
“那你恨他嗎?”
“不恨。”羅芙說,“我家出那樣的事,會退親也是人之常。退親的事是他娘做主的,他只是沒有反對,他們也沒落井下石。但是我也不了,以后就是陌生人。”
賀云熙看并無勉強之意,是真的不在意那一家子。
“我若要買你,你可愿意?”
羅芙沒有直接答應,問道:“夫人會醫?”
“是。”賀云熙點頭,“你愿意嗎?”
“我愿意。”
“那要先簽你的協議。”
羅芙搖頭:“不用。我相信夫人。”
“噢?為何?”
“夫人眼神清明。不過,我能跟著夫人嗎?我能做丫鬟伺候夫人,但求夫人能在醫上指點一二。”
賀云熙收斂笑容:“你都賣為丫鬟了,還想學醫?”
“將醫發揚大是家父的愿,我為子,哪怕不由己,心也要繼續走下去。”羅芙聲音堅定,并不因為想跟著賀云熙就。
賀云熙很滿意,收斂了上的氣勢,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著我吧。”
羅芙都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沒想到賀云熙會這麼說,愣愣地說:“夫人你愿意讓我跟著?”
“嗯。你跟著我,我不會阻止你繼續學醫。那你能不能讓我指點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賀云熙說,“你若愿意,就跟我走吧,我們先去把你父親安葬了。”
羅芙拿出一張賣契,上面自己簽了名按了手印。
只要再去衙門蓋個章,就能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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