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教,我錯了。」姜甜舉起手,微微抿著,態度誠懇,聲音不小,足夠讓前面的教聽清楚。
高個教慢悠悠地繞到姜甜面前,他低頭盯著主認錯的姜甜,嚴肅地點了下頭:「行,我們繼續訓練。」
不知道哪裏來的錯覺,姜甜覺這事還沒完。
後面途中訓練的時候,高個教經常來姜甜這邊轉,手裏抓著的那隻筆還經常會出去調整的姿勢作。
全排的人都知道,姜甜被教針對上了。
「站軍姿的時候,抬頭收腹,雙手,腳跟併攏,兩腳尖向外分開60度,下頜微收!」
「二列四路,我看你前幾天表現還不錯,怎麼這軍訓都快結束了,開始鬆懈了?」
高個教的聲音響徹在四分之一的場上,他明顯在針對姜甜。
姜甜咬了咬牙,沒有出難過的表,僅僅平靜地解釋了句:「報告,教,我沒有。」
姜甜心裏也沒有周圍同學們想的那麼難,覺得自己發獃確實不對,被教這麼盯著也是正常的。
「行,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高個教深深看了眼姜甜,他開始走回前面去佈置今天的任務。
倒數第二天了,明天上午就要進行軍訓匯演,所以今天的任務還重的。
本前面半小時的軍姿就沒有懶的餘地,姜甜到最後都覺小發酸,脹脹的。
中午十一點多,教很快通知大家集合。
「稍息!」
「立正!」
高個教在隊列里掃視了兩圈,看所有人都神疲憊,他發佈最終的指令:「好,原地解散!」
聞言,姜甜剛放輕鬆準備去拿水杯喝水,結果教嚴肅正經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二列四路,你給我留下。」
嗯?
姜甜將疑的目投過去,很不解,腳下沉重的步伐直接停住。
「你,加練軍姿二十分鐘!」
聽到這句毫不留的「加練提醒」,姜甜直接懵了,邊的人都替姜甜到不平。
「教,只是發獃了一下,沒必要加練二十分鐘吧?」何嘉樂直接跑上前去問。
宋晴晴也趕過來向姜甜求,「對啊,我們都很累了,讓一塊去吃午飯吧。」
高個教直接瞪了兩人一眼,沒好氣道:「你們是在教我做事?」
「你們兩趕走,關係好是吧,再說一句你們就都留下來陪一起加練!」教放下了狠話。
姜甜連忙朝何嘉樂和宋晴晴使眼,又對教說:「教,我可以的,我現在就開始加練!」
接收到姜甜讓們趕離開的信號,另外兩人也很為難。
「算了,你們再不走,我就讓二列四路多加練十分鐘。」這個教的話是說變就變,但他就是單純的想搞一下姜甜。
無奈之下,何嘉樂跟宋晴晴只好先離開,去了場看臺拿自己的包。
「不準懶,好好練!」轉之前,還聽到教在喊。
「我真是服了,這個教這麼較真幹什麼,我們小甜是欠了他的嗎?抓得可真夠的。」何嘉樂邊走邊罵罵咧咧。
「該不會是看我們小甜可乖巧吧?就想著留下一個人欣賞二十分鐘。」
宋晴晴連忙打消何嘉樂這種危險不靠譜的幻想:「姐姐,你想多了,我們教就是想讓甜甜長個記。」
「那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何嘉樂跟宋晴晴一邊聊天一邊去場看臺上,現在軍訓結束的學生們早就奔向食堂了,場上沒幾個人。
「嘉樂姐,你看甜甜書包旁站著的人,是不是那個極品教授?」宋晴晴抱著何嘉樂的手臂問道,眼裏有些驚訝。
何嘉樂過去,看到江靳寧的拔影,直接驚得張大了,「對對對,是他。」
們的包跟姜甜的放在一塊,所以必然要過去江靳寧那邊。
兩人磨磨蹭蹭地走過去,江靳寧仍看著底下獨自站立的姜甜那裏,毫沒意識到有人過來。
何嘉樂提著膽率先打招呼:「您是江教授嗎?」
這個「您」就很有靈。
江靳寧回過頭,他目偏冷淡,剛好落在對面兩人上,不深不淺。
他的桃花眼似乎一汪深潭,深不見底,看上去嚴肅難以接近。
「是。」江靳寧微微點頭,他看到宋晴晴的臉,忽然有了點記憶,他問道:「你是姜甜舍友?」
宋晴晴沒想到江靳寧還記得自己,一下鬆了口氣,點點頭,還手去指何嘉樂,「嗯嗯,這位也是。」
江靳寧眼底閃過一抹瞭然,他抿了抿,輕輕問道:「姜甜被留下加練了?」
提到這個,何嘉樂可就不張了,來勁地吐槽:「沒錯,那個教跟有病一樣,非針對我們小甜,軍訓途中瘋狂挑刺找茬就算了,都吃飯的點了還讓加練,我們小甜都被嚇得要哭了。」
何嘉樂自默認面前的這位是個寵妻狂魔,直接把姜甜的境說得很慘。
江靳寧深邃的目朝著遠的姜甜的背影過去,他皺了皺眉,「真是這樣?」
何嘉樂拚命點頭,「對啊!江教授,這教不是純純找罵嗎,你可得為我們家小甜做主!」
宋晴晴也附和:「臣附議,這教仗著自己全場最高,就不把人放眼裏,很囂張。」
這一唱一和,還相當默契。
「你們先去吃飯。」江靳寧彎腰去拎姜甜的書包,他還把的保溫杯給舉在手裏,「我去找。」
何嘉樂跟宋晴晴剛準備拿包轉走人,又聽到這位法學教授強調了句:「另外,是我家的。」
兩人都驚訝於這位極品教授的主權宣誓。
好了,這下毫無懸念了。
這兩人就是有一!
宋晴晴走之前還一副「磕到了」的幸福表,果真cp磕多了,猜得一對比一對準。
江靳寧拎著包舉著水杯就去了場南邊。
「就才十分鐘,你抖什麼?」高個教哼了聲,他拿筆尖去姜甜微微抖的肩頭。
姜甜是有點怕的,小肩膀突然被筆尖一,腳步直接不穩,整個子都微微往後仰了。
「二列四路,你倒數第二天就這麼懶的?」
姜甜迅速調整好站姿,可這個時候確實有點堅持不住了,本不能穩穩地站著,而c市九月末的也很曬。
莫名其妙的,姜甜覺得自己有點站不住了,有一種從所未有的陌生的無助在心間升騰起。
姜甜手心裏跟額角上都泛起了層層薄汗,咬著的牙一直沒松過。
真的好煎熬。
後悔兩字,直接刻在姜甜心底了。
再給一次機會,一定不會再想著江靳寧!
高個教看到姜甜不太標準的姿勢,立馬火大,剛要吼出來,就見後面有個帥氣男人走過來,氣場強大。
教放低拿著簽字筆的手,他往後退了一步,目警惕起來。
「你好張教,我來接去吃飯。」江靳寧低沉穩重的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了過來,相比較張教的吼聲,簡直溫到極致。
姜甜被這一句話正好命中要害,忽然就跟夢醒了一樣清醒,心裏也霎時間多了之前不存在的委屈,但礙於張教在場,不敢彈半分,更別說回頭看江靳寧了。
「你,你是這兒的老師?」張教看到江靳寧略高於自己,他微微結了起來,還是裝出底氣很足的樣子。
「是。」江靳寧把保溫杯直接朝著站軍姿的姜甜那遞了過去,他的聲線不留痕跡地變輕變,「先喝點水。」
姜甜仍站著不,眼地著面前的江靳寧,眼睛裏的水霧似乎在吐委屈。
張教在這邊,怎麼敢。
江靳寧微微擰眉,問姜甜:「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姜甜在心裏沒有猶豫,在c大罩著的一直都是江靳寧,當然是聽江靳寧的。
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姜甜吞咽了下口水,默默地接過自己的保溫杯,開始小心翼翼地打開喝水。
江靳寧展平了皺的眉頭,十分滿意這個小姑娘的選擇。
「喂喂,你們兩個踏、馬的這是在幹什麼?我是教,還是你是教?」張教見狀,立馬氣急了,壯黝黑的手臂直接去拉江靳寧。
江靳寧迅速地反手一握,躲開張教的莽撞過來的手,鬆開他后,江靳寧還拍了拍手,似乎把髒東西拍掉一般。
「有你這樣的教?吃飯的點還要學生加練?你看看整個場上,還有哪位教像你一樣特殊?」江靳寧直接投給面前這個教一記眼神冷刀子。
「你……你文憑高就說點話!」張教被江靳寧的三個問題堵得無話可說,不知所云。
後面張教練急得口不擇言地罵姜甜,說話難聽極了:「我也沒見過這麼一個學生,軍訓不認真,姿勢不到位,力還不行,態度更是差到極點了!」
聽到這些的姜甜很快頓住了,都沒有來得及蓋杯蓋,就楞楞地站在原地。
這個教說話真難聽。
「張教,麻煩你說話前思考一下,你會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的。」江靳寧冷笑了一聲,聲線變得沉沉的聽上去極其危險,他的氣場在這時候顯得更加強大。
那雙曾含著溫的一雙桃花眸,此時正閃著冷冽的,眉峰眼角都如刀鋒般鋒利。
氣息危險,迫人心。
張教被嚇住了。
同時被嚇住的還有姜甜。
江靳寧很快無視了愣住的張教,他二話不說便牽著低頭的姜甜往場口走。
姜甜提不起一點好的緒來,只覺得聽了張教的挖苦栽贓,心裏堵堵的,很難,很委屈。
尤其是被江靳寧撐腰帶走後,那種委屈像黑,要把給吞噬了。
「要哭了?」江靳寧幫姜甜扭好了水杯杯蓋,他將水杯給放進的書包里,又繼續牽起小姑娘泛著薄汗的小手。
「沒有,孩子沒有那麼容易哭的。」姜甜。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眼底的水汽越來越多,多到不清楚就有了一顆淚珠掉出來,還掉在江靳寧的手上。
直接打臉。
江靳寧寵溺地笑了聲,他的聲線依舊溫深,還打算逗逗小姑娘,他問他手上的淚珠:「那這是什麼?」
姜甜強著哭腔:「我的眼淚。」
江靳寧又悠然地問:「嗯?你說什麼?」
「是我委屈的淚珠,嗚嗚嗚,你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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