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他們這是擱這兒茬架了麼？沒鬧出人命吧？”

姚衛民皺眉問道。

“哎我說你有完沒完啊！擱這兒問東問西的，想知道是吧？來，上車，我路上慢慢告訴你！”穿制服的人雖然不再打算連姚衛民一塊兒抓走，但卻很是不耐煩。

“長，這人怎麼一筋兒呢，我覺得您還是讓他來跟我做個伴兒吧，省的我路上也沒個說話的！咳，咳……”猴子虛弱的接過了話茬，趁著低頭咳嗽的時候，沖著姚衛民使了個眼。

“去去去，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上車！”穿制服的人呵斥猴子，把他推上了車。

姚衛民站在原地，盡量保持著一理智，雙手在大兜里攥著，快速分析眼前的局面。

猴子上帶著重傷被抓，花黎不知所蹤。

鄭援朝也沒見著，不知是抓起來了還是跑掉了。

而最致命的是這次的事驚了派出所，想在這群荷槍實彈的人中間帶走猴子，本沒有一機會！

著不遠的救護車，姚衛民眉頭皺的更。

像這種帶著家伙事兒打群架的況，漫說有人死掉，但凡只要見了，質一般就會定為流氓斗毆，罪行相當嚴重，吃上花生米都不新鮮！

猴子傷勢嚴重，可并沒有被送上救護車，而是逮到了卡車上，足以說明，有人更需要急救，興許，都活不了。

姚衛民一咬牙，快速做出決定，朝著卡車跟前兒走去。

無論如何，暫時先保住猴子的命，不想看著他缺治療立馬死掉。

當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一旦猴子被定為打群架的主要參與者，走完程序后，可能還是會死，但多爭取些時間，說不定就能想出什麼轍，哪怕最終無濟于事，也好過現在眼睜睜看著猴子將死，自己無于衷的袖手旁觀要好！

雖然這麼做會冒很大的風險，但姚衛民不后悔，不想給自己留下憾。

他相信猴子不會賣了他，信任這個兄弟，就夠了！

“我說小子哎，你特麼都被逮住了，還敢跟我狂？”姚衛民走到車跟前兒，抬頭點指著猴子，神憤懣，“說我一勁兒是吧？那我還就跟你較上真兒了，你下來，咱掰扯掰扯，憑什麼把我跟你畫等號，還說要把我抓走，你有這權力麼你！”

姚衛民大聲呵斥，仿佛跟猴子有深仇大恨似的，臉上布滿憤然之意。

“我您爺還不行麼？趕走吧，這兒不是你待的地方！”猴子虛弱的睜開眼，靠在車欄桿上有氣無力的說道，眼底流著焦急跟無奈，希姚衛民趕離開。

“來來來，別慫啊，下來說道說道！”姚衛民不理會猴子的眼，手隔著車欄桿去猴子。

“干什麼呢你？！我說你這人還就奇了怪了，非得跟我較勁兒是吧？你等著！”穿制服的人見狀大聲呵斥，丟下一句話后快速跑到了隊長近前。

“王隊長，那邊兒有個家伙很可疑，跟這次打架斗毆的主要員磨嘰起來沒完沒了，我決定也給帶回去，特向您請示！”

“廢什麼話，押上帶走，回去一塊兒審訊！”

王隊長四十多歲，聞言很不耐煩的揮手吩咐道。

“是！”穿制服的人聞言打了個敬禮，跑回來推搡著姚衛民，也給弄車上去了。

猴子見狀，不由急的直嘬牙花子，怎麼也想不明白二哥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姚衛民上車后，等穿制服的人呵斥完走遠，便挨著猴子坐了下來，神淡定。

他之所以冒這個險，主上車找機會來給猴子服用靈泉水救命，自然是有著倚仗。

那就是為巡查員，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他參與了流氓打架一事兒的況下，蘇建軍的父親不可能坐視不管。

有了這層保護，他自認現在哪怕被抓到了車上，事也還算是在自己的掌控范圍之。

“王隊長，現場的況基本上調查完了，兩撥兒人茬架，其中一人傷的比較嚴重，脖子上被扎了一刀，傷到大脈了，已經安排救護車送去醫院急救，另外還有幾個況也不樂觀，醫院的同志們保證會盡最大努力搶救！”

此時有人來到王隊長近前大聲匯報道。

車上的姚衛民聞言神微變，他一下想到了花黎，便緩緩扭頭朝猴子看了一眼。

猴子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二哥為什麼會主上車，但看到姚衛民詢問的眼神，不敢怠慢，連忙很緩慢但堅定的搖頭，隨后又晦的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他干的。

這下姚衛民稍微放下心來，又繼續朝猴子看了眼，想詢問花黎的下落。

這下猴子混著水的臉黯然下來，再次搖了搖頭。

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把鄭援朝等人吸引走后，花黎他們最后怎麼樣了。

姚衛民微微皺眉，暫時收回了目，見猴子氣息微弱，上有些地方還在滲，決定想辦法趁著兩人有接的機會，弄些靈泉水給猴子服用。

可卡車上什麼皿都沒有，四周還有著不一塊兒掐架被逮上來的人，想要把靈泉水給猴子，難度很大。

姚衛民心思轉，時間寶貴，等到了派出所，他跟猴子必然不可能還有機會見面，像猴子這種被認定為此次群毆的主要人員，指定會被單獨關起來。

很快，姚衛民有了辦法。

他趁著夜中沒人注意，把自己腳上穿著的一只膠鞋給快速了下來。

這種天津橡膠廠生產的膠鞋，有一定的防水功能，里面注上水，并不會很快就滲出來。

唰！

姚衛民取出靈泉水，倒進了膠鞋里，用大擋著推給了猴子。

擔心說話會引起其他人注意，他只是用眼神朝著猴子示意，并晦做了個‘喝’的手勢。

猴子原本都快要堅持不住‘睡’過去了，被姚衛民推了一把睜開眼后，明白過來讓他喝掉膠鞋里的水，頓時傻眼了。

但他腦子還算清醒，認為二哥不會無的放矢，都這個時候了不可能拿他開玩笑，微微躊躇片刻，一咬牙，虛弱的手，巍巍的拉過來那只裝滿靈泉水的膠鞋，裝作低下頭咳嗽，大口的喝了起來。

姚衛民不時注意著猴子的況，用眼神示意，直到猴子把膠鞋的靈泉水全都喝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悄無聲息的膠鞋拿回來，重新穿到了腳上。

看著猴子驚詫的眼神，他淡然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至于后面如果猴子還有機會活著，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姚衛民也早就想好了說辭。

喝的是野山參熬制的水，自然藥效強大。

此時的猴子恢復了些神，夜中，沖著姚衛民狠狠握了下拳頭，帶著濃濃的激，神堅定。

顯然，他已經知曉了姚衛民主上車的意圖，是特地冒險上來救他命的！

兩人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姚衛民再次沖猴子認真點了點頭，起開幾人，走到一邊去了。

第一個計劃已經完，猴子喝了靈泉水，雖然不能讓他那麼重的傷立刻復原，但小命應該是保住了。

接下來，就是等自己離開派出所后，去打聽花黎的下落，同時想點兒轍，看能不能給猴子爭取個活命的機會。

今晚事出突然，姚衛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等知道的時候其實已經晚了，但他不想冷漠的袖手旁觀，無論如何，都要施以援手。

車子發，姚衛民跟那些人一塊兒被帶回了派出所，王隊長連夜審訊，了解整個打架斗毆事件的全過程。

這些姚衛民都沒有機會參與，他被單獨關到了一個房間，一直靜坐到第二天天大亮，王隊長才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

“知道為什麼把你帶到這里來麼？”王隊長進來后，嚴厲問道。

“看不慣那個流氓的嘚瑟樣兒，跟他發生口角，影響到了各位警同志的工作進度，我知道錯了！”姚衛民認真解釋道。

“嘿，不說實話是吧？那是發生口角麼？我看你們之前就應該認識吧？”即使已經忙了一整夜，但王隊長思路清晰，依然保持著極大的警惕，語氣帶著審問意味。

“真的不認識，認識的話就不會主往跟前兒湊了，警同志您說是吧？”姚衛民客氣反問道。

“態度老實點兒，老實回答我們王隊長提出的問題，明白麼！”旁邊做記錄的人大聲呵斥道。

“王隊長您問吧，我非常愿意配合您！”姚衛民態度誠懇，這時候才不會傻到去較勁兒。

“你的況我會去仔細調查，雖然那些人都說沒見過你，但你昨晚的言行舉止，我還是有所懷疑，因此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王隊長仔細打量著姚衛民，目如同鷹隼般銳利，“姓名？”

“姚衛民。”

“年齡？”

“虛歲二十四。”

“工作單位？”

“市采購站。”

“到采購站上班之前做什麼？”

“部隊當兵。”

……

王隊長聽說姚衛民當過兵之后，微微沉。

接下來沒有再問別的，徑直起向外走，沖做記錄的那個人吩咐道：“目前沒有他的直接證據，先暫時扣押著，你代人去他的單位調查清楚，看跟他說的有沒有出，另外……”

說到這里，王隊長稍微停頓了下，“嗯，質沒調查清楚之前，確保他的伙食供應。”

“是！”邊那人大聲回應道。

姚衛民當過兵，昨晚那些人又都聲稱跟他不認識，這讓王隊長心里覺得，或許姚衛民真的就是一時看不慣那些流氓的打架行為，這才上前發生了口角。

時間快速劃過，到了下午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了姚衛民所在的房間。

正是蘇建軍的父親，蘇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