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當不懂事的小姑娘,隨便許下諾言,這幾個月來還往豫王府來來回回地送禮,」趙霜看他的眼神像能殺人,「你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阿淘和阿沉?!」
「這……」楊暄被問得呆若木,滿頭霧水,「這和阿淘阿沉有什麼關係?朕不過是看在是為救阿淘的傷,在西原道的時候以為命不久矣,隨口答應了一聲罷了。什麼來來回回地送禮說的這麼難聽?朕不過是給請過幾回醫,過年的時候送過一回東西罷了,給朕送的東西怎能算在朕的頭上?」
「哦?隨口答應一聲?不能算在你頭上?」趙霜冷笑道,「今日在攝政王府里,下人們當著阿淘的面問趙思君的事,阿淘年紀小不明白,還問我哪個姐姐要做父皇的妃子?你想想如今上京城中的流言蜚語有多?你與義的關係曖昧,本宮今日若是不來,將來阿淘和阿沉會怎麼以為?你在他們心裏又會變什麼樣?」
「別說了!」楊暄沒想到傳言竟然變這樣,不又急又氣,「朕方才已經跟說清楚了,的傷也治好了,明日就回西原道去。」
「就算回了西原道又如何?傳言早已滿天飛,」話說到這裏,趙霜已經掩不住怒氣,「在西原道時,我就提議去為醫治,可你和豫王一直阻止,還將帶到上京來,封了郡主,有事沒事給賞賜。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裏見過這些?你們將捧上了天,自然恃寵而驕!」
「怎麼想是的事,」楊暄不以為意地撇撇,也覺得委屈極了,「朕不讓你去見是怕你見了生氣。本來想這事兒不讓你費心,說到底你對朕就沒有一點信任。」
「你不讓我見,我就不生氣嗎?」趙霜想起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聽聞父皇有個外室時的心,想到阿淘今日問自己的話,又覺氣不打一來,「你為君王,當如同飛鳥惜羽翼般惜自己的名聲,可你竟然如此糊塗,將來的史會如何寫你?」
「朕不過就是收了一個義,還是因為救過阿淘,你至於如此生氣麼?還扯到史?」楊暄被罵得頭腦發熱,又又惱,「要朕說,也是你小題大做了,就算讓留在上京城又如何?也不了你的皇后之位……何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楊暄話未說完,趙霜已經氣鼓鼓地帶著呼蘭走遠了。
男子獃獃立在原地,方才雖然沒有手,楊暄卻覺像是被人了掌似的臉面全無。
~~
第二日,趙思君尋死尋活不肯回西原道,非說自己的疾沒好。
豫王怕這個兒又惹出什麼麼蛾子來,也不敢強迫,便想讓楊暄出面勸勸趙思君,哪怕寫封信也好。
楊暄那天見了趙思君瘋魔的樣子,知道若是寫封信又不知被曲解什麼樣,哪裏還敢沾有關此人的任何事,於是索裝聾作啞不再理豫王府的事。
結果這麼一耽擱又是幾天。
瑤河上,一艘雕欄畫棟的雙層客船,正緩緩向南前行著。
「母后,我們這是去哪兒玩?」阿淘趴在窗口,著水上景,眨著興的大眼睛。
「去江南,潯城,找你師公去。」趙霜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抱著阿沉。
一直想著將鎖魂鈴還給乘靈,正巧前幾日有人發現了乘靈的下落,說他時常會下山吃酒席,出現在潯城中。
趙霜便收拾東西,帶著鎖魂鈴和兩個孩子走了。
「誰是師公?」阿淘好奇地問道。
「就是你母后的師父,」趙霜覺得有些累,便將阿沉到了香冬手中,又朝外喚道,「呼蘭!飯還沒有好嗎?」
「好了,好了!」呼蘭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菜走上樓來,將盤子放到木桌上,笑道,「清蒸河魚,油炸螃蟹,炒田螺,都是船家的拿手菜。」
這回出來,趙霜千叮嚀萬囑咐,讓呼蘭找一個手藝好的廚子帶上。
帶著兩個兒子遊歷江南,食可不能。
「嗯,這船家以後不撐船了,去當個廚子也不錯啊!」趙霜嗅著飯菜的清香,又催促阿淘去樓下洗手。
阿淘開心地跟著呼蘭下了樓。
「皇後娘娘,咱們這麼出來,皇上該著急了吧?」香冬抱著阿沉,神間現出憂慮,「您好歹應該留下一封信,告訴皇上您去哪兒了。」
皇上已經幾日都不來清寧宮,香冬不為趙霜著急,想不到竟然收拾包袱,一聲不吭地走了。
「不留。」趙霜著瑤河上的景,陶醉其中,「等我找到了源清山,就讓阿淘和阿沉陪著我當仙,再也不下山了。」
「啊?」香冬差點驚掉下,沒想到不僅是來歸還鎖魂鈴,還想著拐帶兩位皇子上山修鍊,「這……您也不問問阿淘和阿沉同不同意……」
「他們倆有吃有喝的哪會不同意?」趙霜兀自坐著,想起上京城的煩心事皺了皺眉,又問道,「還有多久到潯城?」
「方才聽船家說,好像……還有兩三天就能到潯城碼頭了,明日會在道山城停泊,買些補給,娘娘要不要下船去看看?」香冬現在只想船行的慢些,好讓皇上有機會追上來。
「也好,這船坐久了,我覺得胃都快晃出來了,」趙霜了太,笑道,「等明日到了道山城碼頭,你我起來下船去走走吧。」
「皇後娘娘,您也太沉不住氣了,那趙思君還死賴在上京城不肯走,您怎麼反倒是走了?」香冬見阿淘不在,阿沉又還小聽不懂,便提醒道,「小心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趙霜朝香冬溫和地笑了笑,「不過我覺得累了,懶得跟那個趙思君廢話,反正我治好了的傷,不欠什麼。」
「那您跟皇上呢?有什麼話,總得說清楚才好。」香冬將阿沉放到扶手椅中,小傢伙現在也會吃些飯菜,看著桌上的食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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