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格好吧,他本不了解人家。若說長得好看,臉黑還粘著假鬍鬚呢。若說是善良賢德,敲詐勒索還理直氣壯。
「最近城中鬧妖怪,爺你該不會是……撞邪了吧?」輕語擔憂地看著他家爺。
「不是,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程謙煩惱地捋了一下額發,又陷在回憶中。
「爺你既然不知道住在哪裏,又怎知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輕語撓了撓頭,爺這副模樣就算不是中邪,也是犯了相思病。
「那位小姐……一看見我就嚇得瑟瑟發抖,我提出送回家,也不讓。想來是養在深閨,沒怎麼見過男子。」程謙說著,地一低頭。
「那還不簡單,小的明日就到妙音樓去找那掌柜打聽打聽,先將那冰兒姑娘找到,之後不就簡單了嗎?」輕語安道。
「對!就這麼辦!」程謙開心地拍拍輕語的肩膀,「明日你就去妙音樓幫我查查。」
「爺放心,包在小的上。」輕語拍了拍脯保證,忽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爺,最近城中不太平,您怎麼放心讓那個姑娘自己回家去?」
「不讓我送,再說,我將靜逸師太給的燈籠送給了,想來能保路上平安。」男子回想起來,又一蹙眉道,「今日我去永昌候府赴宴,並沒有撞見什麼邪祟,後來又在梨花巷中埋伏,也不見那妖怪面,倒是遇見一個蒙面刺客。」
「刺客?有人要行刺您?」輕語忽然張起來,回給他倒了杯茶水。
「不不,那刺客……看形也是個子,好像是沖著那位姑娘去的。」程謙端起茶盞,又陷沉思。
那個扮男裝的樂師好像十分神,讓人看不。
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為何會被刺客給盯上呢?不過今日敲詐永昌候,說不準是常幹這種事,有幾個仇家也不奇怪。
「爺,那個張尚書家的小姐,還見不見了?」輕語又問道。
「上回不是見了面麼?」程謙低頭喝了一口茶,無奈地道,「爹沒有看上我,我與……連半句話也沒說。」
「可這回,是那張小姐自己遞的帖子,約您去留芳園見面呢,」輕語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在旁邊,笑著說道,「想必那張小姐是看上您了。」
「算了吧!過不了爹那關,還見什麼見?浪費時間罷了。明日你去回了。」程謙忽又轉頭,對著窗外的夜神一笑,「就說,我現在……已經有心上人了。」
~~
含閣。
一個梳著道士髮髻的子,披一件雪白寬鬆睡袍,正端坐在香爐前修鍊,上煙氣升騰。
今夜發生的事太多,趙霜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今日冰姬上那枚護符擋住了鴻鵠的攻擊,說明做的護符效果還在,只是今日定咒失敗,看來結印之還需要多多練習才行。
說起定咒,方才那名刺客……雖然沒有看清,可驚鴻一瞥下,看那刺客形像是個子。
到底是什麼人呢?
趙霜決定擺陣算上一卦,便隨手拿一個茶盅裝著銅錢搖了幾下,在香爐前撒開陣法。
「東面?」
趙霜撿起一枚銅錢,若有所思,「靜心湖的東邊……是后宅。」
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人,便將陣法打,又重新擺了一陣。
方才在梨花巷時,嗅到有妖氣,再加上程謙說什麼「城中不太平」,便有些生疑。
這回銅錢顯出一個兇卦,並且指著西面。
「王府西面,是國公府。」趙霜收起銅錢,蹙起眉頭。
前幾日見到李氏時,觀面相就有些不對。
頭一次見到李氏時,臉上只是有些不吉,到了林悅之假孕敗那晚,李氏的面相就變了兇險之相,當時查看了李氏手腕上的銅錢,見那銅錢上的紅線和字跡還完好,就沒有過多詢問。
如今想來,難道李氏的劫數與那妖氣有關?
不論如何,攝政王府中有雲香榻坐鎮,清無國師的結界在,一般邪祟都不敢進來。
這麼一想,便安心修鍊到清晨,吃了些飯食后,下午又沉沉睡去。
「王妃!不好了!」大約到了酉時,忽聽見香夏在外邊「咚咚」地拍門。
「進來說話。」坐起來,朝門口吩咐了一句。
香夏和春心一同進來。
春心服侍著趙霜起,去凈室中梳洗。
香夏則是一副張兮兮的模樣,哆哆嗦嗦地稟道,「王妃,方才國公府差人來說,國公府……鬧妖怪!國公夫人昏過去了!」
趙霜從凈室中洗漱了出來,坐到妝臺前,指著圍欄外,又看看小宮,「香夏,你看看外面,朗朗乾坤,日耀耀。你鎮定一點,仔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小宮語無倫次,話都說不清楚,到底被什麼嚇這樣?
「是。」香夏看了一眼窗外,太還沒有落山,便鎮定了一些,「其實聽聞上京城裏鬧妖怪已有幾日了,奴婢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趙霜由著春心給梳頭,斜睨了一眼旁邊的香夏。
「沒想到那吃人的妖怪……離咱們這麼近。」香夏又接著說道,「國公爺昨日下朝回來時,看見窗戶上有個妖怪的影子,進屋一看,只有國公夫人一人坐在窗前,便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誰知到了後半夜,國公爺聽到房中有窸窸窣窣之聲,醒來卻發現國公夫人不見了。」
「那又怎麼樣?或許國公夫人只是睡不著,出去走走呢?」趙霜對著鏡子上一隻珠釵,又理了理鬢髮。
「國公爺也是這麼想,就又合上眼,不久就聽見有人進屋來,那人走到他旁躺下,」香夏說著,忽然滿臉驚恐道,「結果國公爺悄悄睜眼一看,枕邊人哪裏是國公夫人?竟是個烏髮覆面的鬼,邊還沾著跡!」
國公夫人李氏早已白髮蒼蒼,哪裏來的烏髮覆面?
「後來呢?」
「國公爺嚇得不敢彈,一夜未眠,一直等到公打鳴,天明時分,那鬼又恢復了國公夫人的模樣,睡得正香。」
趙霜神肅然,手藏在袖中,了一下護銅錢,又問道,「國公府昨夜可有命案發生?」
這幾日城中有幾人死得不明不白,趙霜也聽到一些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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