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裏分外熱鬧,幾位王爺要相繼親,各採買的人忙得是腳不沾地。整個京城都陷了幾位王爺扎堆親,喜事一樁接一樁,喜酒一場接一場的狂歡中。
似乎漳平府的事已經為了過去,很有人再會去提及,而且獵場的事隨著襄王與尤香薷的婚事已定,也沒有人再會在公開場合說出不該說的話,一片盛世安好的模樣。
蘇辛夷已經敏銳地覺到背後有一隻手在引導這一切,等殿下回來后把疑問一說,晏君初就笑了。
「死士的事不能引起別人的關注,所以獵場的事就得下去,再說襄王到底是父皇的兒子。」
聽了晏君初的話蘇辛夷就懂了,不過倒也沒有覺得不合適,獵場的事只是被下去,並不代表沒發生過。
幾位王妃的人選也很值得人推敲,景王妃是屠家的姑娘,在七夕宴會上,屠夫人帶著兒沒有毫出挑之,甚至於整個宴會母的存在都很微弱,但是這件事宴會之外的人並不知曉,他們只知道屠家與齊國公府是姻親,結果現在陛下定了屠家為景王妃。
除了景王妃之外,容王妃的人選更是令人驚訝,誰都沒想到朱蟬會為容王妃,這一位跟太子妃的關係整個京城都無人不知。
所以,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四位王妃里有兩個與太子妃有關係,這也不得不令人深思。
此時,屠家出了位王妃,但是屠夫人並沒有多麼的喜悅,反倒是愁上眉頭。
等到屠大人下衙之後,還是去了前院,這段日子心裏一直提著,一直安穩不下來。
屠鑒剛回家,就瞧著夫人急匆匆地過來,便看著問道:「怎麼了?」
「老爺,還不是為了靜嘉的婚事,我這心裏一直發慌。」屠夫人坐在自家夫君對面開口緩緩地說道,眉心短短日子就有了淺淺的痕跡。
屠鑒知道自家夫人在擔心什麼,便看著說道:「我們屠家不結黨只忠君,靜嘉便是嫁給了景王,只要安守本心即可。」
「可是,老三媳婦到底是出齊國公府,咱們便是立持正,只怕別人也不會這樣想。」屠夫人不擔心別的,就怕連累丈夫,他們一家子人都要靠著他呢。
屠鑒難得笑了笑,「太子殿下一向清正,景王的子雖然過於直爽,但是也是個聰明人,你看以前容王與太子對著干時,還是現在襄王與太子別苗頭,景王殿下可沒摻和,所以不用擔心。」
景王跟吳王都是聰明人,倆人的母妃早些年還有些恩寵,這十幾年也就是因為生子封了妃位,但是其他的再多就沒有了,所以齊賢妃與阮明妃也一向安分。
倆人生的兒子也肖母,畢竟吳王與景王在陛下面前也就真的是個兒子罷了,不像是襄王有李貴妃這位得寵的母妃,也不像是容王的生母是皇后,更不如太子在陛下面前有分量。
所以這麼多年兩位王爺也從不招風惹雨的,兒嫁給景王,屠鑒雖然不是很願,但是也不能抗旨,好在景王做事尚算安分。
『「若是靜嘉嫁過去后,太子妃拉攏呢?」屠夫人嘆口氣說道,「說實話,我對太子妃真的沒有不滿,不然當初也不會為老三定下齊家這門親事。只是,嫁進皇家,那一灘水深得很,我就怕兒……」
屠鑒聞言看著自家夫人一下子就樂了,「我覺得你這是杞人憂天了,就太子妃那子,不會做利用靜嘉的事。你看,容王之前就被太子妃收拾過幾次,可是再看看現在皇后與太子妃的關係如何?」
屠夫人聽了丈夫的話若有所思,「老爺的意思是……」
「凡事有容王在前頂著,哪裏需要咱們靜嘉摻和,再說太子妃與老三媳婦關係不錯,便是看在這點面上,也不會讓靜嘉難做。」屠鑒說道這裏看著自家老妻,「平素你對老三家的就不錯,老三家的心中有數,兒的事別擔心了。」
屠夫人聞言總算是鬆口氣,「不是我小人之心,只是我從未想著將兒嫁進皇家,因此不管是規矩還是見識上都沒怎麼深教過,如今託了高夫人幫著找了個嬤嬤來教導兒,我是怕孩子的日子太短,萬一嫁過去不知不覺出了錯,這不是惹禍上嗎?」
屠鑒拍拍妻子的手,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妻子擔心也是難免的。
「你看,你也說了請高夫人幫忙,高夫人肯盡心儘力幫忙,還不是看在咱們與齊國公府是姻親的關係上?」屠鑒看著妻子慢慢地開解,「有些事躲是躲不了的,只要堂堂正正做事就好。以前你做得很好,以後照舊便是。」
屠夫人被丈夫逗笑了,半晌嘆口氣說道;「話是這樣說,但是老爺你說得對,人總有遠近親疏,靜嘉與三嫂的關係也好,真要是遇到事,怕是以的子也會站在太子妃那邊。」
「只要太子妃做的是對的,靜嘉維護支持就沒錯,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屠鑒道。
屠夫人就懂了,「老爺說的是,是我想得太多了。不過,太子妃做事向來是以武服人,偏偏還讓人挑不出錯,這也是個厲害人。」
「蘇淳當年的子何等乖覺囂張,你看齊國公府滿府上下都長了一張老實人的臉,唯獨蘇四爺是個異類,偏偏他在京城不管惹了誰最後都能,我瞧著太子妃很有其父的風範。」
「老爺說的是,當初皇後娘娘對太子妃並不喜,誰想到如今卻扶持。」屠夫人也不知道怎麼會變這樣,但是正因為結果這般,所以自家夫君的話就越發的令信服。
「你告訴靜嘉,與太子妃如常往來便好。不過分親近,若是真的遇上事,的言行對於太子妃而言反而是有利的。」
屠夫人瞥了自家老爺一眼,之前還說照常,現在這話的意思歸結底還是跟齊家更為親近。
屠鑒輕咳一聲,「我一生做清廉端正,雖不屑於聯姻求前程,但是正經的姻親也是要守相助,何況齊國公府做事一向公允。」
屠夫人又氣又笑,「我知道了,老爺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屠夫人出了丈夫的書房,回院子的路上輕輕嘆口氣,最擔心的是兒能不能幸福,能不能善終,與男人想法還是有點不同。
但是,丈夫說得也有道理,真正的姻親是要守相助。
他們家又不盼著從太子殿下那裏得到什麼好,所以丈夫說自持正,自然不懼其他。
……
蘇辛夷這段日子被皇後娘娘抓著忙中秋宴的事,中秋宴可要比七夕家宴盛大得多,僅次於年宴了。
容王的婚事要等到最後,而且有皇後娘娘親自持,所以現在他就是閑人一個,又被太子抓了壯丁,整天帶在邊總給他找點事做。
容王不想這麼勤,他又不是太子,於是去找陛下訴苦,結果差點屁開花,連蹦帶跳地從紫宸殿竄了。
蘇辛夷正在元徽宮,皇後知道后,氣的拍桌子,看著蘇辛夷道:「你看看他什麼樣子,一點上進心也沒有,這以後也是要家立業的人,臉面都不要了。」
蘇辛夷笑了笑,不好在皇後面前吐槽容王,只說道:「七弟這是想著快要親了,親之後便是大人了,所以親前才這麼跳。母后不用擔心,等親之後就好了。」
「等娶了媳婦就有媳婦管著了,到時候我可就省心了。」皇后恨恨地說道,想起朱蟬的子,這一瞬間皇后真是十分滿意。
就自己這兒子的德行,要真是娶個綿綿的閨秀回去,還不得讓他鬧翻天,確實得找個厲害的管著。
想到這裏,皇后又想起當初若是自己對兄長與妹妹管得嚴一些,也不會有後面再和諧糟心事。
又想起前幾日把妹妹進宮與說瓊思的事,的意思是,早些給瓊思挑一門妥當的婚事嫁出去,等嫁了人再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安分了。
但是沒想到妹妹不僅不能會的良苦用心,反倒是責怪袖手不管。
想起這些皇后氣的心肝脾胃腎都疼了,對瓊思還不夠疼?
皇后被傷了心,索就不管了。
現在是看明白了,商君衍一日不娶,瓊思怕是就不會嫁人。妹妹還想讓著商君衍娶妻?
雖然是皇后,但是也不能做出這麼欺負人的事,又不是說商君衍與瓊思兩廂願后商君衍移,倆人之前本就沒多集,人家商君衍對瓊思沒有別的想法,若是強著商君衍娶了瓊思,妹妹是嫌棄自己這個皇后坐得太安穩了嗎?
皇后這幾日因為這件事鬧心得很,連帶著中秋宴的事都沒多心思,好在李貴妃現在想要在陛下面前刷好,主要替分憂,再加上還有蘇辛夷幫著理一理幾位皇子娶親的事宜,這才能讓緩口氣。
「先要辦的是吳王的婚事,還是要問一下阮明妃的意思。」皇后看著蘇辛夷下心裏煩躁慢慢的開口,「你以前與後宮嬪妃多有生疏,這次藉著此事正好也與們走一二。」
蘇辛夷意外的看著皇后,想了想說道:「母后,這不用了吧?」
「怎麼不用?」皇后微微皺眉看著蘇辛夷,「我知道你不耐煩這些事,但是你是太子妃,以後總是要輔佐太子的,將來也不了與大家往來。」
蘇辛夷就沒想到皇後會說這樣的話,意外的,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母后的心意,只是……」
是擔心陛下那邊會不會多想,這次尤香薷的事,從頭至尾都沒能看出陛下到底想的什麼,但是當初在夏日宴上,尤香薷打破杯盞陛下看的眼神,現在想想還有心有餘悸。
那個眼神代表什麼,蘇辛夷猜不,但是知道肯定有不懂得東西。
但是結果呢?
獵場的事一出,陛下那天看著襄王與尤香薷的眼神又不一樣,現在尤香薷要嫁給襄王,這其中陛下又是什麼意思,更加不懂。
所以,涉及到幾位王爺的婚事,蘇辛夷很慎重。
皇后聽出蘇辛夷未盡之意,慢慢的說道:「這世上總有些事早晚都要做,趕早不趕晚。」
蘇辛夷聽了皇后的若有所思,皇後娘娘是指李貴妃母子?
不能被們一頭比下去,所以這件事就得去做。
蘇辛夷出了元徽宮,想了想,還是先讓人去阮明妃那邊問一問,方不方便自己過去拜訪。
又不是皇后,這後宮就沒有不能去的地方,現在是太子妃,阮明妃也是自己的長輩,禮數要周全。
連翹回來的很快,笑著說道:「明妃娘娘請太子妃過去說話。」
蘇辛夷點點頭,這才抬腳去了川澤宮。
這是第一次來春澤宮,春澤宮與皇後娘娘的元徽宮輝煌大氣不同,也不如李貴妃的照玉宮華麗,這裏卻另有一種曲徑通幽的雅緻。
阮明妃邊的管事嬤嬤迎出來,對著太子妃施禮,笑著說道:「太子妃請隨老奴來。」
蘇辛夷笑著點點頭,隨著管事嬤嬤進了正殿,繞過四扇一年景的落地屏風,就看到阮明妃正坐在臨窗的榻上,就上前見禮,「見過明妃娘娘。」
阮明妃起笑著說道:「太子妃請坐。」
蘇辛夷就發現阮明妃雖然笑著,但是眉眼間卻帶著幾分張,這麼嚇人嗎?
蘇辛夷坐下,看著阮明妃直接說道:「今日冒昧打擾明妃娘娘,是奉皇後娘娘的懿旨來詢問娘娘關於吳王殿下婚事的事宜。來得突然,還請明妃娘娘莫要責怪。」
阮明妃先是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皇后居然讓太子妃主持自己兒子的大婚一事?
阮明妃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應該擺出個什麼表來,只覺得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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