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三年的時間早已經心如死灰,所以才會關掉醫館,收拾包袱,捨棄了三年間所有認識的人,準備回去。
可在面對他已經徹底將自己忘記的事實,許平安還是控制不住的難過。
也在這一刻才清晰的明白,先前的那些難過本不算什麼。
許平安從客棧跑了出來,找了沒人的地方,躲著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許平安覺水滴落在臉上,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眼淚,但很快越來越多的水滴落下來,才意識到下雨了。
在意識到下雨到準備從臺上坐起來的片刻間,就已經變了傾盆大雨。
許平安這會也不急了,就這個雨勢躲雨也不來及,乾脆坐著又重新哭了好一會兒。直到哭夠了,許平安吸了吸鼻子,抬手了眼淚。
雨太大,了不幹凈,許平安也不管了,起向林建的客棧走去。
今天這麼一耽誤怕是走不了,只能在林大哥的客棧多住一晚明天再走了。
若說先前還有些不甘,這會也是真的死心了,他甚至都不記得,又有什麼好不甘的呢。
一想到這裡,許平安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控制不住的難過的起來。
許平安一邊重新平復自己的心一邊向林建的客棧走去。
走著走著,雨中走來一人,手裡執著傘,大步向走來。
許平安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看著不遠向自己走來的人,傾盆的大雨已經連了水霧,的視線有些模糊。
模糊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許平安抬手用力的著雙眼,想弄清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手放下,剛才還離有些遠的人已經來到了的面前。
瞬間,雨不下了。
不,不對。
許平安抬頭看著遮在頭上的雨傘,雨沒停,是有人幫遮住了。
「許大夫。」木傾看著盯著雨傘看的許平安了聲。
聽到木傾聲音許平安終於將視線轉向了木傾,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木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自己剛才有跟說過自己的名字嗎?雖然京城裡認識他的人不,但木傾也沒自到認為全京城的人都認識他,木傾心裡想著也沒在意,對道,「開,哦,就是我妹妹,想當面跟你道謝的,但我擔心的堅持將送回去了。我是代替來跟你道謝的,在客棧等著看到你沒傘就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
大概是真的無所謂了,許平安的心裡沒有半分失落,只點了點頭,「夜小姐客氣了,我是個大夫,遇到那樣的況這麼做是應該的。」
木傾道,「許大夫,雨大,我們先進客棧再說吧。」
許平安點了點頭,然後隨著木傾向客棧走去。
許平安低頭看著木傾的雙,下意識的一步一步的跟著。
很快,兩人便走到了客棧,木傾收了傘。
許平安抬頭看向木傾,看到他的左肩,回想到剛才傘下的自己沒覺到一滴雨,頓時鼻尖微酸。
許平安低頭拚命的眨眼,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眼中的眼淚。
木傾收好了傘后見許平安渾了的站在原地,出聲道,「許大夫,你的包袱還在剛才開休息的屋子裡。你還是去換服吧,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許平安點頭應聲:「恩。」想了想,抬頭看向木傾:「木公子……也換服吧。」
木傾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了的左肩,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礙事,了一小塊而已。」
「怎麼不礙事。」許平安心一急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在看到木傾微詫異的眼神中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過張了,忙又道,「抱歉,我有些激,只是做大夫的最不喜歡別人不把健康當一回事了。」
說完許平安也不管木傾是什麼反應,到底信不信自己的理由,轉向夜開休息的房間走去。
木傾盯著許平安背影,還是覺得這大夫有些奇怪。
許平安在房間里找到自己落下的包袱,拿出服換上后猶豫著要不要去前廳看看。
他應該走了吧,他剛才也說了是因為他妹妹的待來跟道謝的,謝也道了,好像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可……可是外面下這麼大的雨不適合外出,他會不會還在這裡等雨停?
許平安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辦法不在意的去了前廳。反正明天也要走了,多看一眼也什麼。
當許平安來到前廳時,看到木傾在一桌邊坐著,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向這邊看來的木傾剛好看到,對招了招手,「許大夫,這邊。」
許平安聽到聲音提步走了過去。
木傾起對走過來的許平安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許大夫請坐。」
許平安聽到的在木傾對面坐下,木傾見許平安坐下后也跟著坐了下來:「許大夫,這會外面雨大的寸步難行,你走不了我也回不去,我請你喝茶向你致謝可否?」
許平安看了眼外面的大雨,又回頭看向木傾,然後點了點頭。
木傾得到回應后來掌柜的,「許大夫,你想喝什麼茶?」
林建笑看著許平安,「許大夫可不喜歡喝茶,喜歡喝酒。」
木傾聞言微訝的看向許平安,「哦?許大夫喜歡喝酒?」
面對木傾的眼神,許平安沒出息的紅了臉,「偶爾有空的時候,會喝一些,但喝的不多。」
木傾想了下出聲問道,「那我們這會喝茶還是喝酒呢?」
「喝茶,喝茶。」明明喝酒也沒什麼,但不知怎麼的許平安就是不想木傾誤會自己是個酒鬼。
「那行,許大夫喜歡喝什麼茶呢?」木傾問。
許平安對茶倒是真的沒什麼在意的,「隨意,我對茶不挑的。」
木傾聽許平安這麼說,直接對林建說,「那就請掌柜的上一壺你們店裡賣的最好的茶吧,再準備些好吃的糕點。」
「唉,好勒。」林建應聲就去準備。
這會雨大,客棧里客人也不多,很快夥計就送來了茶跟糕點。
木傾執著茶壺給的許平安倒了杯茶,然後將茶杯向許平安推去,「許大夫請。」
許平安待木傾收回手后才手拿到面前,「謝謝。」
木傾不在意道,「不客氣。」
兩人一邊聽著外面的雨聲一邊喝著茶,木傾見許平安作拘謹的只喝茶,好意的提醒道,「許大夫喝茶。」
許平安點頭,「恩,好的,謝謝。」
木傾聞言角溢出一抹淡笑,「許大夫不必這麼客氣,你今日救了開,請喝杯茶也是怠慢了。」
許平安搖頭說,「木公子言重了,談不上救。夜小姐當時只是暈了,並無大礙的。」
木傾聽著許平安話里的疏離,便也不再多說。若是讓覺得,救了個人多了麻煩就不好了。既然對方並不要求過度,那他們的謝意也該點到為止,太過了造別人的負擔也不好。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說話,只靜靜喝著茶。
木傾只在許平安杯中茶喝完的時候給添上,兩人之間雖然靜悄悄的沒有通,但讓木傾覺得神奇的是,他竟不會覺得尷尬跟不適。
這也不容易的,平日里他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可不喜歡邊有人。
「相公,相公,你怎麼了!相公!」
突然一聲急促的聲打破了客棧里難得的寧靜,木傾與許平安下意識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見婦人一臉焦急的看著邊的一位壯漢,而那位壯漢兩隻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臉痛苦,一言不發。
「相公,相公!」婦人急的快要哭出來。
許平安立即起走了過去,對圍過來的客人道,「讓讓,讓讓,我是大夫,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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