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眼不瞎心不盲,哪能察覺不到蕭惟璟對自己的態度變化。
但不會白癡到以為他會上自己,一切不過是利益罷了。
如果的臉沒治好,如果不會醫,如果沒有一半點的價值,蕭惟璟真的會鳥嗎?
要真這麼傻白甜,墳頭都長草了。
沈寧接過銀針,“扎劉五不過為了自保而已,王爺不會以為他上的毒針也是我扎的吧?”
蕭惟璟冷哼,“你覺得本王是愚蠢之人?”
他真要那麼聰明,怎麼就無法識破林婉月的詭計?
說到底,還是誠心袒護,心里不愿意相信罷了。
坐著,他站著。
說話的時候,要仰著頭。
脖子白皙修長,可見有道泛紅傷口。
蕭惟璟怔了下,將袖里的東西扔過去。
東西差點砸到沈寧,撿起來是瓶藥膏,“王爺,你這是關心我?”
“你想多了。”蕭惟璟聲音惡劣,“不過是你救龐將軍謝禮。”
“龐將軍的命就值一瓶藥膏?”沈寧真心不稀罕,隨手將藥膏擱在床頭,“謝謝王爺賞賜。”
蕭惟璟深呼吸,盯著的脖子森冷道:“別看只是瓶藥膏,卻是番邦進貢,對外傷愈合有奇效,而且有祛疤的效果。”
不得不承認,有頸脖很漂亮,形態優修長,要是落個疤什麼的,那就不完了。
他的目不懷好意,沈寧下意識著脖子,“嘶……”
刀片太過鋒利,抵過來時雖然沒割到脈,但劉五手抖得厲害,還是劃破了的。
傷口并不嚴重,沈寧清理干凈連藥都沒上,沒想到蕭惟璟居然關注到了。
打開瓶子瓶聞了聞,味道還可的。
見他杵著不走,只得摳了點往脖子上抹,然后拋了個桃花眼,“王爺,你要留下來?”
“自作多,本王對你沒興趣。”
“那你還不走?”繼續拋眼,“再不走,我又要誤會了。”
蕭惟璟噎得難,冷哼揮袖離開。
沒興趣最好,麻溜滾出陶然院,別在這蹭吃蹭喝還滿臉嫌棄,狗都沒有他這麼狗。
王妃心不好,不做飯了。
連著兩頓都是竹青煮的,一個張還把面給煮糊了。
蕭惟璟,“……”誰給的膽,不就撂挑子?
十一苦哈哈,“……”剛挨完板子,流了好多需要大補。
連續挨板的十一,“……”屁都打爛了,就給他吃面糊糊?
……
早晨醒來,神清氣爽。
沈寧坐在鏡前梳妝,意外發現脖子上的傷痕消失了。
皮瓷白細膩,沒有半瑕疵。
蕭惟璟給的藥,真的神效?
好奇之余,又摳了點出來抹在手腕上極淡的疤痕上,這傷好像是原主小時候就有的,至于為什麼會傷,那就不得而知了。
吃完早飯,給龐德松施針開藥。
外敷用,加上針灸刺激,龐德松的氣好了不。
蕭惟璟全程目睹,依舊板著張冰山臉,但將一切都看在眼中。
得知有人加害龐德松,韓青等人聞訊過來探,莫不義憤填膺,誓要將兇手揪出來千刀萬剮。
他們誰都懷疑了,就是沒有懷疑沈寧。
沈寧五味雜陳,心想這幫神比蕭狗眼聰目明多了。
時間還早,出府去了趟懸壺館,想要探探路。
京城水太深,蕭惟璟的警告,沈寧多聽進去了,不過路是自己走出來的,遇到困難就退不是的格。
別看蕭惟璟對刮目相看,那幫神也真心敬為王妃,可面對至高無上的權利,連殺兄弒父奪權篡位都干得出來,何況拿區區王妃祭天呢?
一路上,沈寧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并沒有注意到有人暗中監視自己。
剛踏進懸壺館,誰知迎面撞上人。
“李先生?”曾叔先是驚訝,繼而大喜道:“我可算把你盼來了。”
沒想到的鳴藥有奇效,每天按時噴三次,主子的病不但沒有發作,連睡眠都得到極大改善。
雖說份造假,但醫可半點都不含糊。
曾叔這幾天到找蹤影,想要請過來替主子治鳴癥,誰知應征時留的地址是假的,只能讓人在懸壺館守株待兔,沒想到今兒個居然撞上了。
“王爺今天剛好來了,快往里面請。”
跟上次的待遇不同,曾叔態度殷勤倍至,笑容殷勤熱。
沈寧被請進名醫堂,來到雅靜后院。
時節對哮癥不友好,加上蕭云齊患有心疾,他大半時間都住在這里,以便病發時能得到最及時的搶救。
院子有玉蘭樹,花香清雅泌鼻,一道白慵懶的雅致影,突如其來撞進沈寧的眸。
蕭云齊一襲白,如墨青披散在肩,清瘦的倚在貴妃椅,冷瓷白的著孱弱病氣,眼尾的淚痣平添幾妖嬈之氣。
真真是妖嬈病弱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一眼萬年讓人心生憐惜。
沈寧的心,狠狠了下。
食,也。
同樣逃不了萬年規律,心里莫名涌起想要保護的,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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