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我……”林輝文頓時啞口無言。
我本來不指抓到林輝文的其他罪證,現在聽鬼役這麼一問,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就站著多聽了幾句。那鬼役興道:“咱們這一層,已經很久都沒來人了。這回倒好。你們倆都是十惡不赦的東西,連我養的這條黑犬,吃起你們的來。都特別開心。”
說著,他一刀切開了林輝文的眼皮子。林輝文嚇得驚聲大:“人不是我殺的!”
“到了間你還不說真話,那些人不是你指使小鬼殺的麼?”
“西帝答應過我,只要我幫他,他就可以免我遭這些罪。”林輝文又喊道。
原來如此,林輝文知道自己十惡不赦,黑人便用這個條件來引他。
鬼奴又用刀子在他白花花的口割下一片,甩在地上,那只黑狗一下跳到空中,咬住這塊,吃得很歡。
“你看看我的黑犬吃得多高興?這越渣,他越喜歡。”那個鬼役說。
另一個鬼役哈哈笑道:“西帝答應你的。你找西帝說理去啊,咱們這一層是北帝管的,算你撞到槍口上了。”
鬼役這句話讓我徹底舒坦了,要是讓這種人渣躲開了懲罰,那真是沒有天理公道了。我沒時間再耽擱。繼續往上走去。一直走了好幾層,我都能聽到林輝文的慘聲,也不知是不是這兩個鬼役也特別照顧了他。
走到第一層的時候,這裡還是沒什麼靜,並沒有新的鬼役出現,我悄悄地溜到外面的石臺上,可是一到外面我就懵了,這四周都是懸崖,我該怎麼出去啊?
在石臺上站了一會兒,我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想看看有沒有可以逃出升天的路線,卻沒注意到背後有一雙手猛地把我往前一推,這石頭雖然平穩,但是並不是很寬,我一個踉蹌沒站住,直接從石臺上摔了出去。
我大驚失,手在空中抓,卻什麼都沒抓住,我渾都驚出了冷汗,雖然我現在是鬼魂的狀態,但是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也不清楚這下面是什麼地方,誰知道會不會摔得魂飛魄散呢。
因為子很輕,我就這樣慢慢下墜著,四周都是霧氣,過了好一陣子,我悄無聲息地掉進了水裡。
對,是“悄無聲息”,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又死了一回,直到水得我耳朵發痛,我才反應過來,趕探頭出了水面。水面上白茫茫一片都是霧氣,河面上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我用手使勁拍打了一下水花,還是沒有聲音。我嚇得一愣,難道是我聾了?
“啊,啊!”我對著河流喊了兩聲,聽到自己的喊聲,這才松了口氣。
這河是怎麼回事?我往前遊了一會兒,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喊聲吸引了,水面上的霧氣散開一條來,一艘老舊的木船破霧而出。一個穿蓑、戴鬥笠的老人坐在船頭,單手悠閑地撐著槳。
老人的頭得很低,加上霧氣籠罩,他的樣子有些模糊,不過在這兒遇到的不會是人,我急忙沖他招手,這麼大一條河,我打不著方向,肯定遊不出去。
“奇了,你竟然沒事。”那老人把船劃到我邊,我接住他來的槳,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船。
爬上來後,我發現自己上很冷,我喃喃自語:“怎麼剛才在水裡時都沒注意到這河水是如此的冷呢?”
“是你忘了。”老人回頭看了我一眼道,他的脖子以下都已經是骷髏了,臉上布滿皺紋。
“什麼?”我沒聽懂他的意思。
“在這河水裡,你什麼都會忘記,這條河忘川。”老人淡淡地說著,他的話卻嚇了我一跳,原來這條河就是大名鼎鼎、能讓人忘記前世今生的忘川。
老人似乎看了我的心思,對我說道:“何止是忘記前世今生,連自己是什麼東西都會忘記,我在這河上擺渡幾千年了,你看我,都忘記自己脖子以下該長些什麼了,再過個幾千年,我連脖子以上長的什麼都會忘記,那時候我就徹底死了。”
老人這番話雖然簡單,但是說得不無道理,忘記一切的時候,不就與死亡無異麼。
可是,這忘川不是掉進去就會忘一切的麼?
“看來你執念頗深啊。”老人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接著說:“千年前,也有個執念頗深的人想要忘記一切,跳進這河裡泡了足足三年,可他執念太深了,連忘川都拿他沒辦法,轉世投胎之後,還是想起了前世的事。”
“你說的是鬼王?”
“小子,你知道鬼王?”
我真不好意思跟他說我就是鬼王的傳人,只好尷尬地點點頭:“知道,不過,鬼王的執念到底是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咯,但是鬼王座在那裡,你到了那裡之後,也許可以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老人往右手邊一指,我剛往那個方向看去,他指的方向又變了,指向了另一。看來這鬼王座的方向是不斷變幻的,那這老人又是怎麼分辨出來的?更奇怪的是,他竟然連我是誰都沒看出來,說明他不是地府中的人,他的渡船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在等著渡誰呢?
“別看了,船上沒人,這麼多年,我只用渡一個人,即是鬼王。”
我心裡更加詫異了,這時我在水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發現自己竟然臉漆黑,眼神也變得非常犀利。我盯著看了一會兒,水裡的我又變了一團模糊的影子,不再散開。
“這水照不出人的影子,只能照出人的執念,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執念。”
我沒敢看自己的執念,我怕會讓自己承不了。
老人對我笑了笑:“不想看啊?你去哪兒,我送你。”
當時我被忘川凍得腦子不靈,加上被執念一事吸引了注意力,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既然他只渡鬼王,他若是不知道我是誰的話,怎麼會渡我呢?
他早就知道我是鬼王了!
我告訴老人我要去北邊,北帝的宮殿,老人聽後便往北邊劃船,他的作很慢,在大霧裡我又沒有參照,連水聲都沒有,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甚至懷疑我們到底有沒有在移。討協亞。
看著這無窮盡的霧,看著這捉不的老人,我心思了起來,這老人只渡鬼王,那蔡涵怎麼去到孤島上呢?
這時,船抖了一下,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老人告訴我,是北帝的地盤到了。我向老人道謝後下了船,他沒和我多話,直接搖船走了。
上岸後,我走了幾步,到了沒有霧的地方,腦子裡立刻響起了鬼奴的聲音:“剛才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在忘川?”
我還以為鬼奴再也不會開口說話了呢,有些驚訝道:“你還在啊,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對了,你知道忘川河上有個劃船的老人麼?”
我想鬼奴一直跟著鬼王,這事兒應該很清楚吧,他的回答卻讓我很是吃驚:“忘川上什麼時候有人擺渡?這河就是為了防止小人打擾鬼王的平靜的,所以連這河水都安靜無聲。怎麼有人敢在上面擺渡?又有誰敢過了這河?”
連鬼奴都不知道,那這老人到底是誰?這還真是在地府遇到了鬼,太奇怪了。我抱著滿腹疑問,順著聲音往北帝的城池走去。還好,雖然從懸崖上掉了下來,鬼王令卻沒有丟。
北帝的宮殿離著忘川不遠,剛走到殿門口,百鬼便認出了我是鬼王,北帝手下的第一鬼將覃曉聽了我的話後,表示願意立即帶人跟我出發。
沒想到北帝的人真願意聽我的,看來北帝對我的確是忠心耿耿,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鬼王臨死之前會放心將整個地府給北帝打理了。
我站上城樓,等待鬼將調集兵,待集結之後我們就前往閻王殿。過了一會兒,我還沒見到兵出現,不免有些好奇,也有些擔心,忍不住催那鬼將:“跟我一起出發的兵,一共有多?”
鬼將覃曉出了三指頭比了個手勢,看得我大跌眼鏡:“啥,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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