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周稷淡聲，“沒什麼。”

他這個態度擺出來，就是一個意思。

別問了。

王宜寧喏喏，和楊夢對視一眼，又默契地移開視線，去忙自己的事。

周稷有些煩躁，握著手里的橙子，一點一點吃起來。

滋味也沒多好。

江季姝怎麼就那麼吃？

他下次要問問。

天氣冷下來，江季姝特意去了一趟商場，給和歲歲買了很多服，順帶也給傅鋮挑了幾件。

提著大包小包去結賬的時候，后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你是……江季姝？”

江季姝轉，看到來人，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樣一個人，“你是？”

陳毅走過來，撓了下頭，“我是江季恪的大學室友，我們之前見過一次的。”

江季姝恍然，想起他來。

陳毅又開口，“之前我們不是加過聯系方式嗎？但是后來我給你發消息，你都沒怎麼回過，這個號是不用了嗎？”

江季姝沉默了會，“對，不用了。”

陳毅又笑，還帶著點青，“之前就聽季恪說，你不在宜市了，你回來和他見過面嗎？”

江季姝搖頭，“他這些日子去出差了，還沒回來。”

陳毅也想起來，“哎對，我把這個忘了，不過等他回來，有時間我們可以聚聚啊。”

江季姝只有一個念頭。

他太熱了。

只能點點頭，“沒問題。”

陳毅又把手機拿出來，“那重新再加個聯系方式吧。”

江季姝也沒拒絕，掃了碼，然后開口，“那我先走了。”

陳毅看著手里的大包小包，又幫著提了會，等結完賬才分開。

一分開，他就拿出手機，翻了翻江季姝的朋友圈。

越翻，臉越震驚。

他找到江季恪的號碼，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通，聲音著疲憊，很清冽，“怎麼了？”

陳毅開口，“你猜我剛遇見誰了？”

那邊沉默了會，只說了兩個字，“無聊。”

陳毅哎了一聲，“別，別掛，我遇到你姐了。”

過了會，江季恪才開口，聲音有點悶，“說話了？”

“說了兩句。不是，我剛看朋友圈，你姐有孩子了。”

“嗯。”

陳毅一陣心碎。

這可是他神啊。

這就有孩子了。

他嘆了口氣，這才問，“你這趟走得久啊，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的另一邊很久都沒人說話，就在陳毅以為斷線了的時候，才冒出來兩個字，“明天。”

江季姝出了商場，下一秒，手機里就進來江季恪的一條消息，言簡意賅。

【明天回來。】

嘆了口氣，等攔了車，坐上去，才給他回了幾句，叮囑他到了告訴。

那邊卻沒再回了。

江季姝這才把手機收起來。

事實上，回國，第一個告訴的人就是江季恪。

生完歲歲，就重新聯系了李衫和季恪。

李衫知道當初的一切，只是嘆了嘆氣，還痛哭了一場。

可季恪不一樣。

他怨。

他當初的分數，如果上政法大學，完全可以在寧市離家近的地方，沒必要跑來宜市。

可他來了，只是因為想跟這個姐姐多相些日子。

結果一聲不吭地走了。

換了誰誰不難過啊。

所以，這些年來，兩個人聯系廖廖。

季恪更是在回來之前就出差去了外地，到現在都沒回來。

不太想見到。

等回了家，歲歲已經等在門口，幫忙把買的東西都拎回去。

江季姝看著，忽然開口，“歲歲，明天帶你見一下舅舅。”

歲歲鎮定地把東西放好，才點頭，“明天就能見到了嗎？”

江季姝笑笑，“對啊，他跟媽咪，還有歲歲，都是一個姓哦。”

歲歲抿抿，“我知道。”

卻不像開心的樣子。

江季姝凝眉，問了一句，“歲歲是今天在學校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

歲歲仰頭，“沒有，就是想到見到舅舅，有些擔心，不知道該不該送他什麼？”

這話在江季姝聽來，就是言稚語，哄他，“不用送什麼，到時候跟著媽咪一起去就好了。”

歲歲聞言，乖巧地點了下頭。

江季姝又把買回來的服收起來，放到柜里。

等弄完，才出來把那幾件買給傅鋮的提起來，跟歲歲開口，“媽咪去找一趟你傅叔叔，要一起嗎？”

歲歲不聲地看了眼江季姝手中的袋子，才搖頭，“你去吧媽咪，老師有布置任務，我還沒有完。”

江季姝點點頭，也沒想別的，又叮囑了他兩句，就拿了鑰匙出門。

一出門，就給傅鋮打電話。

“你在哪啊？”

那邊似乎靜了一下，才開口，“在家。”

江季姝笑了笑，“我給你買了兩件服，給你送過去？”

“你拿過來吧。”

“行。”

掛完電話，才往那邊去。

等下車，已經快到傍晚，風里還帶了點寒意，穿著長款風，腳踝很細，踩了雙高跟鞋，頭發披下來，被卷人的弧度。

手上提的袋子上面的logo也很明顯。

是一個知名男裝的牌子。

周稷的車剛開到這邊，就看見了江季姝。

他皺了下眉頭。

張踱眼睛尖，也看到了，轉過頭來，“周總，是江小姐。”

說完，又自言自語，“原來住這一片啊。”

傅家從回來以后，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沒什麼人知道他們住在哪里。

也沒想到，能讓他們湊巧在這遇見。

周稷的眸底浮現出些譏誚，把車窗降下來，開到最大。

冷風吹到車里，他卻像是覺不到一樣。

張踱也在前面沉默起來，早知道，他就不該多那一句，現在可好了。

沒一會，江季姝走到門邊，按了下門鈴。

傅鋮把門打開，看到，笑了笑，把人讓進來，不過片刻，門又重新合上。

兩個人沒什麼親的作，可看在周稷眼里，就是莫名地刺眼。

作還快，真住一起了啊。

他頭滾了滾，雙眸闔上。

許久，才把車窗升起來，隔絕掉外面的一切，開口，“走吧。”

張踱見狀，松了口氣。

“好，劉總那邊剛才打過電話，就在前邊那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