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問題。”

孟桃心想可能七十年代老虎數量還多吧，就問道：“那他們賣了嗎？”

“在那邊賣呢，一大群人圍著看稀罕，老虎皮讓人買走了。還有些和骨頭，小陶姑娘你也嘗嘗老虎吧？我給你稱幾斤去，不要錢！”

“錢是要給的，我想要老虎骨頭，聽說這個有藥用的。”

“誒，小陶姑娘你說對了！虎骨、虎筋泡酒，治風骨痛啥的，好得很！我也留了點，還有很多，你要幾？”

“如果你們趕著回家過年，和骨頭，我就都包了吧。”

“這個，還有兩百多斤呢，今天都臘月二十九了，你可別……虧了？”

“不會，我有銷路。”

“！我這就去他們給你裝起來！”

馬年的表弟聽說有老板全包了，當然很高興，他們著急回家呢。

又聽馬年說是對他有恩的人，就主把原來的價錢再下三錢，畢竟這算是批發了，當場錢貨兩清，幫著孟桃把兩個大麻袋扛出黑市巷子，放在馬路牙子邊，然后他們幾個就走了。

眾目睽睽，孟桃當然不能夠直接放空間，找了路過的三車，運回杏子巷家里。

正是忙的時候，巷子里只有小孩們跑著玩，沒有大人看到的大麻袋，不然又該引來一群人要湊熱鬧了。

孟桃關起院門，解開麻袋重新整理一下，把虎、虎骨和虎筋分別放好，收進空間。

小旺財真是個自律極好的小孩，聳著小鼻子，眼睛盯住虎，卻乖乖蹲坐一邊，沒有孟桃的允許，并不靠近。

晚上孟桃割塊老虎燉了，和小旺財嘗嘗味道，覺還不錯。

百多斤老虎，也不知道怎麼弄，先存放著，實在不行就割了做干保存。

虎骨和虎筋用來泡制藥酒，但孟桃不了解做法，打算回興縣找張福問問，他酒廠的，搞不好能懂。

次日一大清早，孟桃收拾好院屋，鎖房門院門，帶著小旺財趕去汽車站，坐最早一趟車回興縣。

十點鐘到興縣，孟桃先買好去巖沖公社的車票，看看還有四十分鐘才發車，就跑去郵電局，張福給過兩個電話號碼，他舅辦公室和張媽廠里的，孟桃直接打去被服廠，找到張媽，說自己在郵電局，想和張福見個面。

小縣城也沒多大，十幾分鐘后，張福就騎著單車跑來了。

“我的姑誒，大年三十，你怎麼跑這來了？難不是來跟我過年的？”張福笑道。

“去。我剛從蒙州回來，跟你說正經事。”

“哦好，有生意了？”張福神一振。

“你知不知道，誰會泡制虎骨酒、虎筋酒？”

“我們廠有個老師傅就會，他年輕時專門學過，我們廠一味藥酒可好賣了。”

“那你負責去找他，給好或是多給工錢，請他幫我們泡制虎骨酒和虎筋酒。”

張福為難：“這得有材料，虎骨、虎筋是稀罕東西，可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

“我從蒙州帶來了。老板給的，說上次那批酒非常好，要用那種酒泡制藥酒。這個事我給你辦，我要回家過年了。”

張福拍脯：“只要有材料，我就能辦好。”

孟桃數了五百塊錢給張福：“你先拿著這些，把虎骨酒、虎筋酒泡制了，再跟你舅要一批酒，數量跟上次一樣，和藥酒一起屯在那個小倉庫里。等我有空再來檢驗，然后發給老板——你要在旁邊看著，虎骨酒、虎筋酒絕對不可以工減料，被人家老板發現，那不是鬧著玩，會找我們算帳的！”

張福接過錢：“你放心，我肯定能辦好！那虎骨、虎筋呢？”

“在汽車站寄存，你跟我去拿。”

孟桃坐著張福的單車到汽車站，讓他外頭等著，進去候車室，過一會拎個大旅行包出來，打開給張福看了看，里面除了虎骨虎筋，還有約莫五六斤老虎，給他的。

“虎骨、虎筋要趁新鮮盡快泡制。”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你可不比我懂，總之我會辦好的！”

張福嘿嘿樂，他也能嘗一嘗老虎了。

把大旅行包綁在單車后架，眉開眼笑地走了。

孟桃坐上班車回公社。

下午兩點多鐘回到巖沖公社，看看郵電局還開著門呢，就走進去，往省城撥了個電話，前進鋼廠沈家的，沒人接聽；

又試著撥了孟哲翰的電話，還是沒人接聽，孟桃心想可能去親戚家聚會過節了，那行吧，各自過年了，祝你們新年快樂，一切順意！

此時沈譽和沈和平、孟哲翰已經回到京城，確實正準備和親戚們會面團聚。

劉勝利一行經過省城，逗留一天一夜，先拜會了住在省城的親朋故舊，然后才和沈和平見面。

沈和平開始是不贊這樁親事的，但為了兒子，還是做好心理建設，拿出足夠的誠意等著招待劉勝利。

劉勝利卻反過來邀請沈和平去飯店包廂會談，席間三五位老同志，沈和平往常去市里參加一些會議都見過的，認識。

劉勝利開門見山，指出沈和平理田志高這件事做得不對，并說田志高絕不能再留在鋼廠，如果沈和平為難，那就由他劉勝利來辦。

至于桃花和沈譽談對象，是年輕人的自由，可以慢慢談，一定要足夠了解清楚，最后結果如何，那誰也不知道，目前談婚論嫁尚早，我們做長輩的不著急。

不不的態度，將了沈和平一軍。

沈和平有些灰頭土臉：早知道田志高事件最后竟然跟他扯上關系，他肯定得認真對待啊。

本以為親事十拿九穩，沒有不的，現在……他不敢輕慢了。

兒子放話，非孟桃花不娶，沈和平想了想，索就把手頭工作放放，跟著沈譽、孟哲翰一同進京，往年他都是按規矩，大年初二、初三才去給岳父母拜年，今年提前，順便提一提兒子的婚事。

到機場下了飛機，父子倆坐上徐家派來接的車子，沒留意到孟哲翰，以為他也直接回家過年了，卻不知道，孟哲翰在機場打了個電話，之后轉搭飛往H省省城的直升飛機，又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