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這面，眷們聽到那夫人說明年就該喝汐家的滿月酒了，兩桌人都笑了起來。

汐為現代人，又是親都一年多了，沒害意識，還抱著那娃娃低頭香了香。本來對孩子沒有特別執著，可是抱著這綿綿的一團，聞著香味，尤其是那小手小小的的，抓住自己時，心就了一灘水。生個孩子，男孩子讓劉衡教他讀書寫字，還得讓舅舅教武功，自己教他各種生活知識；要是孩子，教點針線活，像嬸娘以前教自己一樣教繡花裁，然后自己還要教做菜，做各種食。

想到孩子們追在自己后娘的景，汐把懷里的娃娃又親了一下。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自己過的苦，孩子會有爹疼有娘……

“劉夫人抱孩子抱得好，明年必定要有個大胖娃娃了。”夫人們看汐是真的喜歡娃娃，更是說笑起來。

屏風這頭，耿長貴看劉衡手抖得將一杯酒撒了，笑著說，“看劉大人激的，明年兄弟們都到應城來賀喜。”

又有人笑道，“杜大哥好福氣，有妻有子，終于又把家給安上啦。今日得多喝幾杯才行。”

杜固聽得哈哈大笑，痛快地拿起酒杯先喝了一杯，“杜某慚愧，一事無，于國于家無。叛軍作時妻離子散，年邁父母抱憾而死。如今又有了兒子，杜家后繼有人，香火不斷，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將來到了地下，也有面目去見列祖列宗了。”

“杜大哥這話說的，咱們為朝廷效力，你這建功立業的日子還長著呢。”

“就是就是，杜大哥也太謙虛了。”

耿長貴等人紛紛勸酒。

杜固斟滿了一杯酒，沖劉衡敬酒道，“劉大人，這杯酒，我得敬您。還是那句話，要不是有您，哪有兄弟們的今日。借著今日的喜事，杜某祝大人瓜子綿綿。”

“對，敬劉大人，您可是狀元之才，得多生幾個小才子。”

“大人和夫人還得生幾個小棉襖，兒雙全。”

“對對，起碼生他個三兒兩，哈哈。”

劉衡著酒杯笑著飲了，道了一聲多謝，又笑著說，“如今朝廷對遼州寄予厚，我分乏，家中之事都苦了家中賢妻，怎麼忍心再添負擔，只盼北地早日安定。”.七

“大人這話說的，再為朝廷效力，也不能耽擱生孩子啊。”

“就是啊，大人早點生兒子，再出個小狀元。”

耿長貴等人喝多了之后，有人沖屏風那頭舉杯，“嫂夫人，這事您可不能聽劉大人的。”

這邊的夫人有人小心地眼看汐，生怕惱了。

汐一笑，大大方方地沖著屏風對面也示意了一下，“多謝諸位大人，待小兒滿月的時候，一定請諸位賞。”

年輕媳婦這麼大方的太見了。不過耿長貴等人都是底層混過的，娶的夫人大多也都是農家，不講究高門大族那套。他們就覺得劉大人是好人，就真心實意要祝大人子嗣永昌。所以，聽到汐的話，眾人一片好，推杯換盞你敬我干，喝得不亦樂乎。

席間還有人提起各種鄉野趣談，有個夫人還說了有婦人因為不能生育，盡種種委屈，被婆家休了，結果各自嫁娶后又都有了孩子，“得虧后來生了孩子，不如一輩子怎麼過啊。”

“是啊，人家有子傍才能安立命，不然如何立足？”

這頓飯吃完，已經是彎月初升，汐喝了幾杯酒覺有些熱，不肯坐馬車回去，要走路消食。

劉衡看執意不肯，只好跟眾人告辭下了杜府的臺階，從吉祥手里拿過斗篷幫汐系好。這引得送出門的耿長貴等人又是一陣哄笑。

汐看劉衡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都有些不自在了，“我自己來。”

劉衡一笑，也不講究君子守禮那套，借著寬大的袍袖子遮掩，將汐的手牽著慢慢往前走，馬車也不先趕回府，就跟在兩人后，溜溜達達走著，預備著兩人要是走累了，還是坐馬車回去。

此時已經是春末夏初了，北地夜之后，卻還是沒有什麼初夏炎熱之意，倒是很涼爽。風中傳來花香，也分辨不出是什麼花，商鎮的大街上還是人來人往，此宵的時辰也要比其他地方晚些。

兩人走過客如云酒樓，聽著里面熱鬧勁兒，汐有些得意地瞅瞅劉衡。

“汐兒做生意就是厲害，聽說客如云的生意，可是這商鎮里的頭一份。”劉衡毫不吝嗇夸獎。

汐被夸獎地很用。這酒樓真是沒賺錢，尤其是發現辣椒后，試著做了點辣子面，跟胡椒、鹽一起撒到羊串上，那滋味一下就將人味蕾吊起來了。

那些胡商賣的都是干辣椒，汐已經讓人取子找地方試種了。等將辣椒種出來，還有什麼食是不能做的嗎？辣子魚、辣子、烤、麻辣燙……還有這麼多食的錢等賺呢。

兩人閑聊之間，路過一戶人家，里面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還在大罵“你這只不會下蛋的，娶了你真是我家倒了霉……”

汐停了停，聽到里面傳來輕聲的哀求聲和哭聲，嘆了口氣，：任何時候，不能生育的人，好像日子都不好過。

“我讓人去管管？”劉衡看汐出同之，不由說道。

“清難斷家務事，這種事你怎麼管啊？”汐拉了他繼續走，“其實還是得人自己立起來，哭有什麼用，不會生就走唄。”

劉衡心中一，看笑得云淡風輕的樣子，牽著的手了。汐兒一向康健，連頭疼腦熱都很有，怎麼可能月事不調呢？去年才來月事，劉忠孝媳婦不是說了，不準是常有的事……

心中這麼想著，他看到路邊有人賣草藥，眼神忍不住溜了一圈，還有一家胡醫醫館，胡人的醫肯定比不上衛國的大夫吧？

汐看他腳步微停，轉頭看到是胡商醫館，“怎麼了？這家醫館的胡醫，據說治熱瘡之類，療效特別快，也不知是用了什麼草藥。”看看劉衡，“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也是來到這里之后，汐才知道各國都有自己的醫，就好像現代漢族有中醫、數民族有苗醫、藏醫等等，醫高的還能藥到病除呢。

劉衡搖頭，“沒有，就是一時好奇了。”走了幾步后，他試探地問道，“汐兒想不想要孩子啊？”

“想啊。你都不知道，剛才我抱著杜大人的孩子，那的，小還會吐泡泡，皮得比豆腐還，那個可啊，我真是死了。”汐一想到孩子，有些興起來，“將來我們要是有了孩子，等到清明大冬的時候，我們帶到爹娘面前，讓他們看看。男孩子要長得白凈斯文，讀了書穿上圓領袍，看著就很俊……要是孩子，我要給梳各種發型，買紅的頭繩。我們不要娘，我們自己帶，你要學會換尿布！”

劉衡看著的樣子，道了一聲“好”，若是真有了孩子，他不僅學會換尿布，他也會給孩子梳頭帶他們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