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苦短，房被翻紅浪。

等到第二天汐起來，才相信了現代流傳的那句話：有些事男人是無師自通的。

劉衡上的酒味兒，夾雜著他上獨有的墨香，在鼻端環繞了一夜。以至于起之后，覺得自己上，都留著劉衡的酒氣和墨香了。

剛想起，劉衡胳膊一，又將給回去了，“我跟先生和師母都說過了，設午宴款待他們。”

這……汐覺得自己臉皮不算薄，可也覺得一陣熱意上涌了。幾乎是落荒而逃，推開劉衡就起去洗漱了。

然后，了早膳吃過，去花廳端坐著，了劉忠孝媳婦、吉祥、如意幾個吩咐事，生怕讓人發現的不自在。

劉衡看蓋彌彰的樣子，忍不住直笑。

裴秀如今做了澄州知州，能過來幫忙主持婚事，還是得了皇帝許可。也不敢耽擱太久，午宴之后，就打算回澄州去。

澄州那兒也就比遼州好一點兒，真要說強也強不到哪去。魏桓在澄州沒有橫征暴斂，但是他約束不住底下人，他沒手，其他人沒手。而且遼州的災民過去的不，也得一一勸他們返鄉。

師生倆久未見面，坐一起喝酒之后，都忍不住一聲嘆息。

“二郎，遼州這兒百廢待興，但是不地方土地貧瘠，你雖然讓人開梯田興水利，但是能造梯田的地方，百姓也不富裕……”

“先生說的是，這兒還靠近邊關，時不時會有胡蠻侵擾。”劉衡說了遼州的困境。

兩人低聲商議著遼州民生經濟，汐幫裴師母倒酒，聽著兩人的話，微微一愣。

要說起來，遼州這兒是窮，可是也不是沒機會啊。

送走了裴秀夫妻倆，等到三日回門，劉衡帶著汐到了楓買的宅院，與徐主簿夫妻倆、楓、柳一起吃了飯。

汐拉了柳到邊上，將兩張契書遞給了，“你們在京城也要花錢，這是京郊那田莊的地契，這是鹵味店的四干……”

“我們不要，你放心，哥有俸祿呢，我們兩個在京里花不了多錢。”柳不肯要。

“姐，你以后的嫁妝，哥娶媳婦的聘禮，都得要錢啊。你們把錢全拿出來給我當嫁妝了，你們為我考慮，我也得為你們考慮吧？這是我做妹妹的心意。你們要是不收，就是打算跟我生分了。”

要說說服力，十個柳也比不上一個汐，最后被汐說的，還是只能收下了。

楓和徐穆杰都領著差事，三日回門之后，四人也只能盡快趕回任上了。

劉衡和汐的新婚都沒有假期，送走他們，劉衡又開始起早貪黑地忙碌。從到遼州上任以來，他已經整整瘦了一圈，人也變黑了。

晚上劉衡回到正房，看到汐正斜坐在榻上，炕桌不知放了什麼，正看得仔細。

“汐兒，你怎麼看起這個來了？”他換上常服，忍不住就靠坐在汐后，腦袋擱在肩上，看到汐面前放著的是輿圖。

這輿圖不是軍中的，是民間繪制的，示意了大的方位和山川河流的位置。沒有軍中輿圖細，但是大的遼州地形還是能看得出來了。

六月要是在同安府已經熱了，在遼州卻還有些涼意。

汐穿著家常的舊，聽到劉衡的問話，往后一靠，就靠躺在他上，手捶了錘肩膀。

劉衡很自然地抬起手，給肩膀。這些日子，劉衡習慣了互相依靠，一有機會就會粘到汐邊上。汐也從開始的不自在，到現在習慣了。

聽到他問，汐指指輿圖，“二郎哥，我覺得，自古以來無商不富，遼州要想富起來，還是得靠商業。”

“商業？”劉衡一愣，“遼州有的無非是牛羊、皮，新野的鹽如今朝廷管制了……”遼州這地兒太貧瘠，沒有什麼出產。

“二郎哥，我們為何不能跟這些外族人做生意呢？”汐將輿圖拿起來，劉衡看到輿圖上汐畫了紅線，把北蠻、胡人、北戎等界的地方都給標記了。

前世邊貿可是大生意，看過的歷史里，好像在邊境開立互市也是有的，當年唐朝的綢之路，可是繁榮了一路啊。

劉衡看著汐標注的地方，有些發愣，士農工商，商人為末等。他想要讓遼州百姓過上好日子，想的也只是多開田地、興水利，卻從來沒有想過行商之事。

“汐兒，與蠻夷做生意，要是他們借著生意之便打關，可不是小事啊。”

“我們可以選一個地方作為易場所，限定商隊，然后重兵把守，是不是就可行呢？二郎哥，你看，蠻夷那兒有馬匹、皮、牛羊，我們可以賣給他們茶葉、酒、布料等等，他們肯定喜歡。”

這是大事，劉衡起，在房中走了幾圈，在做生意上他一向是相信汐的，說能賺錢，就肯定能賺錢，只是這邊貿可是大事，朝廷早就封鎖邊關，與蠻夷接一律視為私通蠻夷，嚴重的做叛國罪論。

“這事，我得寫個奏折上京，若是圣上準許，就能做了。”劉衡決定先將這事上報，他將汐所說的經商好寫到折子上，請朝廷定奪。

衛國這些年，雖然沒有明說閉關鎖國。但是因為蠻夷時常擾邊，所以，各邊境都嚴與蠻夷往來，等于實質上是斷了貿易的。

劉衡的折子一送到京城，就在朝廷上掀起了千重浪。

當年的舞弊案結束后，眾人對于這位劉狀元都有些淡忘了，現在，衛城讓人將劉衡的折子在朝會上當眾讀了，眾人一想就想起了這人是誰。

想起來了，各種聲音也就來了。有開明點的，覺得劉衡這個開邊貿的事可以嘗試一下；有保守派的，則是大罵劉衡數典忘祖、更改祖制；中間派和稀泥，死活不表態。

衛城看著下面吵一團的大臣們，冷眼旁觀。坐上這張龍椅后，他才知道，為何天啟帝當年看著底下大臣們爭吵，時時冷笑了。

這些人，爭來吵去，為國爭吵者，為私利爭吵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