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我了。”在這嘈雜的人羣裡，顯得格外清晰。

蘇庭雲眼裡的慌與責備全部化爲，徹底被融化了。他將服了給披上，一隻手攬懷。

“怎麼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辛玥將頭埋進他口，還是這裡暖和。

蘇庭雲低頭磨蹭著溼漉漉的頭髮：“冷嗎？”

“剛纔冷，現在不冷了。”說，聲音悶在服裡，並不清晰。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來的。”他嘆息，把從懷裡撈出來：“我們去吃飯吧。”

手自然而然就牽在了一起，蘇庭雲一手撐傘一手牽著，兩人的背影在這雨中越來越遠。

先回的酒店換服，辛玥將頭髮吹乾，挽一個丸子頭，出白瓷般的耳朵。

第一次見把頭髮挽起來，蘇庭雲有些意外。雨還在下，他將對哈爾濱都不悉，周圍人介紹他們去吃華梅西吃西餐。

上了二樓要了個單間，服務員拿了菜單出去後，房間裡就剩下兩人，一時寂靜無聲。

“那是我堂姐。”蘇庭雲說，給倒了杯飲料，看著輕輕抿一了口，作輕優雅。

“老夫人回來後，家裡許多人也跟著回國發展了。”但總還是在國外，畢竟在那裡待了將近一百年。

“嗯。”辛玥輕輕點頭，從沒懷疑過蘇庭雲，只是他一條短信讓自己糾結了那麼久，而他卻像沒事人一樣。這樣的落差，讓覺得委屈。

是的，委屈。原本就不是矯的人，以前與江書睿在一起也是像姐姐一樣包容他。不知道爲什麼，當對象換蘇庭雲時，就覺得委屈了。

人果然是不能寵的，想。與蘇庭雲在一起，什麼都是他做好的，事無鉅細，細緻周全。

“唐勝男的資料都是向你拿的吧？”問。自己的行蹤次次被他掌控，上次他與唐勝男一起出現，就開始懷疑。而這次唐勝男的破綻也太明顯了。

“嗯，我給一手資料，幫我報告你的行蹤。”蘇庭雲毫不顧忌的承認。在裡，如果使一點手段就能得到，那他一定毫不猶豫。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辛玥並沒有行蹤被暴的憤怒，也許是他們分寸拿極好，也許是心裡磊落，不覺得有值得瞞。

服務員開始上菜，第一道主菜就是喜歡的魚，蘇庭雲一幫去了刺，放在碗裡。

辛玥默默的吃掉，整頓飯下來，都不用自己手。

這家餐廳好像是俄羅斯風格，因爲這一次的記憶，使得以後對俄羅斯的人和事都充滿了好。

飯後他兩去了索菲亞大教堂，儘管現在的天氣並不適合外出。

進去的時候有許多人在裡面躲雨，這裡的人大多人高馬大，就顯得辛玥格外小，蘇庭雲不得不在後面護著，以防別人撞傷。

教堂紅磚綠頂，拱形門，洋蔥頭式的樓頂，無一不顯妙絕倫，宏偉壯麗。這棟拜占庭式教堂讓辛玥很是歡喜，事實上喜歡一切帶有異域風的景點，不同的文化底蘊讓到歷史的洗禮。

教堂裡還有許多攝影師，他們時刻觀察著周圍捕捉靈；教堂外也有未曾離去的藝家，大雨都淋不掉他們對藝的追求。

三步一停，五步一走，眼睛明亮好奇的看著這一切，心愉悅。蘇庭雲在後注視著，眉眼間皆是。

有人說，當你上一個人時，就會爲喜而喜，爲憂而憂。蘇庭雲現在就是這種覺，看眉開眼笑，自己也會忍不住角上揚。

這個下午他一直跟在邊，走他就幫撐傘，停他就幫護住，買東西他就幫拎在手裡，關懷備至。

夜晚，路燈開始亮起，氣溫又開始下降。逛了一圈也累了，蘇庭雲拉住：“乖，明天再出來玩。”

“嗯。”辛玥默默收了步子，跟在他旁。

有些事，不說他也明白，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但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拖著。蘇庭雲幫把東西整理好，看著安全後準備離開。

“我還小。”說。

蘇庭雲一頓：“我知道。”

“我怕我不會。”

“沒事，我教你。”

辛玥低著頭，沉默了一下，終是說了出來：“我兩相差十二歲。”

“年齡從來都不是問題。”蘇庭雲轉過：“我比你大十二歲也沒什麼不好的，你讀書時我就準備兩人的未來；你旅遊時，我就陪你四遊走；等我老了的時候，你還年輕，不用擔心我出軌。”

他俯下捧起的臉：“前面的路，我會替你掃平；你的未來，我也會爲你鋪好。你只需要隨心所就好，反正無論你什麼時候回頭，我都會在你後。”

辛玥著他，淚流滿面。他能給的別人確實給不了，他有足夠的閱歷和寬容。走到岔路時，他會停下來爲自己指引方向；發生矛盾時他會容忍、退讓。更何況他這個人本，就讓拒絕不了。

其實從來就只分人，哪有那麼多條件。似乎有些明白住持說的“隨心隨意，莫要回頭”的意思了。

蘇庭雲出手輕輕替掉眼淚：“你別哭，乖，你要是不願意，”他頓了頓：“我也不會放棄的。”

辛玥“噗呲”一笑：“我以爲你會說，我要去不願意你就不勉強我。”

蘇庭雲也笑：“其他事都可以，唯獨這件事例外。”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蘇庭雲揪了揪臉蛋，可人，難怪那幾個哥哥都。

“什麼？”辛玥疑。

“在一起啊，你最擔心的年齡問題我都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麼能阻止我們？”蘇庭雲：“你想想看，二十年後我兩出門逛街，別人肯定會指著我們說那個老男人和那位年輕子。”

哪有那麼誇張，辛玥歡快，知道他在逗自己。“那剩下的六年呢？”辛玥問，國子二十才能結婚。

“嗯……”蘇庭雲擡起頭，佯裝想了想：“那我就只能飲鴆止了。”

辛玥忍不住一樂，才發現自己被他帶了節奏：“如果剩下的六年裡，我們發現彼此不合適，就好聚好散。”

蘇庭雲臉一變：“你別給自己留後路，所有的不合適，我都會把它變合適。”他說這話時神嚴肅，自信張揚。

辛玥低下頭，反正還有六年，六年裡見勢不對，就跑。

一低頭蘇庭雲就知道在琢磨什麼了，眉頭一挑，到手的松鼠怎麼可能讓溜掉。

這個夜晚，他們暫時解決了所有麻煩，帶著對未來好的期，安穩睡。

窗外燈明，月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