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鐵匠們一臉疑，秦風并未到意外，這些鐵匠都是窮苦人，自然舍不得糟蹋礦石，也不懂得其中的道理，有這種表現很正常。

秦風沒有解釋，只是沉聲下令。

“無需在意，依令而行就是，若有任何問題，本王絕不怪罪你們。”

這話一出，老鐵匠和眾人才算送了一口氣，哪怕心里有千百疑問，也在此刻定下了心神，照著北王殿下的話語作起來。

王勛看得愈發皺眉，沉思的神十分嚴肅，漸漸地看呆了，心跳變得越來越強烈，眼里滿是異樣的芒，被眼前新奇的一切死死抓住了心神。

細細去。

鐵匠們依令而行，將已經型的生鐵再次放爐中，一邊拉著風箱，一邊添炭加火，片刻熔爐溫度再起，熱浪向著四周擴散。

生鐵在其中溶化了鐵水，耀眼的火水中散發出驚人的熾熱，正是王勛曾經見過的模樣。

從一開始煉鐵到現在，所有的流程都是傳統的古法，王勛也算是看得有了點眉目，著似曾悉的鐵水，卻是在此刻陷了深思。

一向大大咧咧的鐵憨憨，細細地著眼前的景，眉宇間流出往常不曾有過的機敏和認真，好像想要弄懂其中的一切。

可王勛從沒有打鐵過，就算曾經見過鑄造兵，面對陌生的流程也是看得滿眼疑。

甚至于，連依照命令作的鐵匠們，也在勞作的間隙悄聲疑問流，語氣里的不解和擔憂十分明顯。

“就沒聽過還要再溶生鐵攪拌的，這是何道理......？”

“我也不知道啊......”

“生鐵已經型，鑄造兵就是了，誰知道為什麼攪拌啊，或許是這鐵水不干凈？”

“休要胡言，殿下豈會在意這種小節！”

“不可胡言語，只要是殿下之言，我們照做就是，用心好好鑄造，一定能煉出鋼的！”

“但愿如于大叔所說吧，不然就可惜了這上等的赤鐵礦......”

“哎！”

......

年輕的部分鐵匠有些急躁和不解，眉眼里生出擔憂，偶爾響起的悄聲悄語很是低落，好像先前的熱打消了不，手里的活卻是毫不敢耽誤。

那聲音被工棚的靜遮蓋，幾乎難以察覺，唯有旁人才能聽得清楚。

可許朝元和王勛常年投軍伍，耳目聰慧超乎常人，曾經偵查過敵，對于細微的風吹草都不會放過，哪里會聽不見這種聲音。

兩人悄聲對視，神變得有些疑起來。

殿下這種命令，連鐵匠都難以理解，他們就更不知道其中的深意所在了，就算王勛很興趣，細看了半天也毫無收獲，只覺腦袋里一堆漿糊。

不自覺地，兩人悄聲向了前的北王殿下。

只見殿下負手而立，一雙星眸盯鐵匠們的作，就算遠隔幾丈，似乎也能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面容里帶著幾分平靜，好像未有差錯。

見到這副神，王勛和許朝元立即有了幾分底氣。

哪怕鐵匠們都不懂緣由，既然是殿下信心十足地下令，就必有其中的道理，多次的經驗都是這樣，從未有異端。

兩人心漸漸安定了下來，也繼續陪在一旁靜候，眼里再度生出了期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攪拌多時的鐵水似乎愈發明艷，不鐵匠都已經汗如雨下，秦風方才再度下令。

“倒出鐵水，開始鍛造！”

軍令再度響起，老鐵匠緩緩抬頭，眼里閃過一晦的失落，本以為殿下會有什麼新奇的技法，到頭來還是得鍛造才行。

這不和先人傳承的古法毫無差異麼？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多了一道熔鐵攪拌工序，此刻回想起來，似乎覺并無大用，好像有些多此一舉的意味......

老鐵匠砸吧砸吧，還是沒敢說出任何疑問之詞，依照命令倒出鐵水，待到工臺上的鐵水凝結，即刻開始揮鐵錘鍛打。

其余人見狀，也下了心頭疑，接連練地作了起來，用力很有分寸，眼里有些憋屈。

“叮！叮！叮！”

就在數息之后，古怪的事發生了！

隨著鐵錘不斷地敲打，原本見怪不怪的鐵匠們，突然手中的力道大減，只因鍛打過后，眼前的鑄鐵竟然發出了陣陣奇異脆響！

“叮！叮！叮！”

這種脆響和尋常打鐵時的響起差別不大，但在鐵匠們聽來就極為特別，通常只有易折斷的鐵才會發出！

瞬間，大多數人都停了下作，神里滿是驚慌！

“這......這！”

“怎麼辦？！”

“我這塊是鐵！本不能用來打造兵啊！”

“我也快也是！”

“于大叔？！”

“這......！”

......

突然的異象驚得所有人手足無措，本不敢在鍛錘鐵塊，全都張無比地注目而來，眼里生出了自責和擔憂。

許朝元見狀，已是驚得臉凝重無比。

他就算不會打鐵，也對于鐵這種東西無比了解，鐵生剛強，可以用來融鑄斧一類的兵，卻是萬萬不能鍛打，極易折毀！

眼下這些鑄鐵都是鐵，就意味著本不能用于鑄造刀劍，鍛打下去，必將全部損毀！

瞬間力攀升，變故引得四周一片凝重，所有人的面容里都滿是擔憂和不解，沒人能夠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堆上等鐵礦，竟然全熔鑄出了這種鐵！

而殿下所言的鋼，連一都沒有見到！

難道，這其中出現了什麼岔子！？

驚疑不定的十幾號人呆立原地，本不敢再有任何作，連王勛也被驚得不輕，第一次有種功虧一簣的預，全都向著北王殿下注目而來！

就在這種張氛圍里，平靜注目眾人的秦風始終未見一慌，緩緩擺手沉聲下令。

“繼續加重力度鍛打，此為軍令，任何人不得違背！”

嘶......

所有人都被這話驚得一跳，心都在一瞬糾了起來！

明知是鐵，還要繼續鍛打，甚至還加重力度，豈不是要將這些鑄鐵全部毀壞？按理來說，鐵絕不能夠再錘打了！

殿下，這是在一意孤行，要將得來的上等礦石盡毀啊！

瞬間心痛，老鐵匠都有些忍不住踏出一步，想要開口勸解，保下這些來之不易的鑄鐵，將來起碼還能熔鑄些用！

“殿下......！”

可當他踏出一步，只見殿下神嚴肅注目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