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英年輕力壯,一把揪住了紀新榆的頭發,另一只手掄足了力氣,使勁打紀新榆的臉。
紀新榆到底是上了年紀,又因為李茹的事四奔波,休息不好,全綿綿的,本使不上勁。想去抓胡長英的頭發,但是礙于高不夠,太矮,所以失敗了。只能用手護著臉,最大程度的抵擋胡長英的掌。
趙蕊嚇得直哭,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祝安和祝強國反應的慢了點,等兄妹二人反應過來撲上去的時候,紀新榆的臉都腫了。
祝強國這個氣啊,你說親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打了,這事兒說出去是不是有點離譜?但是沒辦法啊!他實在是沒反應過來。
紀新榆在人前一向是知書達理的形象,好像就沒有發火的時候,遇到再難的事,都非常理智。在祝強國心中,紀新榆就是知識分子,說話永遠都帶著別人上見的理和溫。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會罵人,說話,甚至會和別人廝打在一起,互毆。
正因為震驚,所以他才愣住了,才沒能第一時間上去解救自己的親媽。
最絕的就是趙大冬和閆海蘋這兩口子了!這兩個人,壞在骨子里,他們看到紀新榆挨打,不但沒有上前幫忙的想法,反而心里還有了竊喜的覺。原本紀新榆就瞧不上他們一家子,話里話外都是嫌棄,這讓他們很傷。可是強男弱啊,是他們兒子不爭氣,他們自然沒啥可說的!現在好了,看到紀新榆挨打,這老兩口居然覺得過癮,好像別人幫他們報仇了似的。
這個時候,祝強國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和祝安一起上去,把兩個人分開。祝強國護著紀新榆,祝安趁機狠狠的掐了胡長英好幾下,最后還推了一把,算是給紀新榆報仇了。
胡長英被推得打了一個趔趄,差點就摔了。趙蕊見狀連忙過去扶了一把,胡長英才沒有摔倒。
“好哇,你們祝家合起伙來欺負人是不是?”胡長英正在氣頭上,偏偏有人不識好歹,要在這個時候湊上去。
“阿姨,你沒事吧!?傷著沒有?”趙蕊以為自己扶了胡長英一下,對方就會激,殊不知胡長英所有的怒氣和不滿都是因而起。
要是沒有趙蕊,會跑到祝家來嗎?會被祝家人揭老底沒了里子和面子嗎?會挨打嗎?
一想到這些,胡長英哪里還會激?
“小蹄子不要我,滾開!”胡長英滿腔怒火,手推了趙蕊一把,這一推不要,可憐趙蕊毫無防備,子向后仰去,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趙蕊懷孕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正是懷胎初期,最不穩當的時候。這一摔,頓時覺得小腹墜痛,肚子像是被人狠狠地踢了幾腳似的。
趙蕊蜷在地上,無助地喊著,接著下有大量的涌出,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小產了。
“肚子,我的肚子。”趙蕊面蒼白,捂著小腹痛苦的喊,“我的孩子。”
祝安嚇得捂住了,看著地上的不知所措。
紀新榆差點背過氣去,大罵道:“還愣著干什麼,救護車啊!”
直到這時,趙大冬和閆海蘋才慌了,“哎呀,那可是我們家的金孫啊!”因為李茹說過,只要趙蕊功嫁到邵家,以后趙家幾輩子都不用愁了,他們把趙蕊肚子里的孩子看金疙瘩一樣。
祝家人一團,救護車的救護車,救人的救人,還有哭天搶地的,簡直就是大型套現場。
胡長英先是一愣,確實不是有意要推趙蕊的!但隨后,意識到趙蕊肚子里的那塊沒了!保不住了!
這代表什麼?
代表來祝家這一趟是有意義的!挨的罵,挨的打都是值得的。
一陣狂喜涌上胡長英的心頭!算是得償所愿了。
胡長英不傻,趁腳底抹油溜了。等到祝家人想起這個罪魁禍首的時候,祝家小院里早就沒有了的影。
這一役,紀新榆的老底被揭穿,不再是世人眼中慈祥的紀護士長,而是被打回原型,了未婚先孕,手段卑鄙的惡毒后媽。
胡長英已經和撕破臉皮了,勢必會到宣揚這點破事,不管真的假的,吃瓜群眾只要愿意相信,它就是真的!而且祝庭這個人這麼面子,還會繼續忍耐紀新榆嗎?只要兩人離婚,大家自然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紀新榆一把年紀了,被掃地出門,被子埋怨,甚至有可能失去畢生的名譽,下場可想而知。
趙蕊小產被拋棄,也是報應之一。只怕以后會為人們口中的破x,名聲盡毀。想要再找一個像邵家這樣的人家嫁過去,只怕是難如登天了。
李茹呢,就算是上訴,也必輸無疑。
這麼多年以來,李茹一直心安理得的著原本屬于安云的一切,有工作,還讓兒過上了食無憂的生活,甚至還有可能潘月坤留下來的產。安云呢,每天土里刨食,為了兒的學費發愁。
現在好了,李茹將在獄中度過的后半輩子,也算是報應了。
原本紀新榆天換日的計劃非常完,可以說是天無,但可惜,棋差一招,沒有算到安子溪這顆棋子早就已經不是能掌控的了,最終一切化泡影,什麼也沒剩下。
祝家這場大戲,很快就被宣揚了出去,最大的功臣就是他們家的死對頭胡長英。胡長英本不用胡編造,只要把事如實一傳,紀新榆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如果是主攻,那麼李家父子倆就是整件事件的重中之重。他們的作用,可以參考還珠一里紫格格的舅舅舅媽。只不過電視劇里的節是污蔑,而他們是實話實說罷了。
潘紋錦也很快聽說了這件事,他和一般的吃瓜群眾可不一樣,他聽出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李四海父子倆是怎麼找來的!
他們替紀新榆養孩子,一養就是二十多年,肯定沒得好,紀新榆會不給封口費嗎?他們怎麼會突然變卦,反了水了?
別說什麼良心不安,這父子倆完全不像是有良心的樣子。
怎麼就那麼巧,胡長英去鬧,他們爺倆就出現了?這簡直就是助攻啊!
還有,趙蕊怎麼會知道胡長英去了祝家的!?要不去,事最終會變什麼樣還不好說呢!只要趙蕊懷著邵耀的孩子,胡長英的把柄就等于一直在紀新榆的手里握著。有了這張牌,胡長英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斗不過老謀深算的紀新榆。
偏偏,趙蕊就去了,胎也掉了!胡長英的把柄就這麼沒了!
太巧了,環環相扣,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
除了安子溪,潘紋錦想不到第二個人會這麼做。
他休息的時候,去了京醫大,想要和安子溪聊聊。
安子溪見到他的時候,毫不覺意外!像潘紋錦這樣的人,想要查的底簡直不要太簡單。
“喲,您這大人,怎麼到這兒來了!”怎麼聽,這話都不像是好話。
潘紋錦沒說別的,只說道:“前幾天家里一直很,剛來京城,哪兒也不悉,得收拾一陣子。現在好了,什麼都安定下來了,就想讓你過去認認門,你舅姥也想見見你。”
“哎喲,不用這麼客氣,認門什麼的就算了吧!”安子溪表示自己不興趣,親戚啥的,真的是沒啥必要。
“你就去唄,你舅姥給你包了大紅包,說是見面禮。”
見面禮啊!
安子溪財迷的病又犯了,不過笑著道:“算了,我都多大了,小孩子才要紅包呢!”
“你舅姥說算是給你的嫁妝。”
嫁妝!?
那一定很多錢吧!八七年了,孩子出嫁,也有多陪嫁了。像潘家這樣的人家,于五百說不過去吧!
“還是算了,你們要是真有心,說不定嫁妝直接送上門來了,哪兒會有這麼拙劣的借口啊!你要是有事兒就說事,我這兒廟小,實在是擱不下您這尊”上下比劃了一下,擺明了是想和潘紋錦劃清界線。
潘紋錦小小尷尬了一下,“那我就開門見山了,祝家的事,你知道了吧?”他盯著安子溪看,生怕錯過一一毫的表。
“祝家?”安子溪驚訝的挑眉,“他們又怎麼了?姓祝的死了?”
難道自己猜錯了,真的不是做的?
“沒有!只是發生了一些大事!”潘紋錦一笑,“我以為你知道。”
安子溪冷笑一聲,“呵,你以為我知道?你以為我干的吧?”展眉,笑得慵懶又隨意,嘲諷之就明晃晃的掛在臉上,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安子溪的聰明在這一刻現得淋漓盡致,“如果你有證據,如果你覺得祝家的事已經犯到了法律,歡迎你來抓我。如果沒有,麻煩你不要試探我,我這個人年紀不大,脾氣卻不小,沒有什麼好耐心!”
潘紋錦只道:“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只是出于長輩的關心,不想讓你去接這些事罷了。你還小,心思應該放在學習上!”
“我也想啊!”安子溪又笑,“可惜我小時候,沒有人告訴我什麼道理。我所有的認知,都是在親嘗試以后索出來的!人的善與惡,我看得比誰都清楚!爬滾打長大的孩子,不是溫室花朵。”
話說到這個地步,潘紋錦知道,他再留下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那好,我走了。嗯,家里的地址,電話,包括我工作的地方你都知道,有事可以打給我。”
安子溪只道:“請便,不送。”
潘紋錦有些失落的離開了京醫大,不過他很快又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安子溪比他想的要堅強,要獨立,要優秀。
“回家了,怎麼樣?”妻子徐敏一直在家里等著呢!做了好多菜,還準備了禮,可是卻發現潘紋錦一個人回來了。
“孩子呢,沒跟你回來?”
潘紋錦搖了搖頭,“我就是三顧茅廬只怕也請不回來。”
“孩子心里有怨氣也是正常的!這個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你到了那兒,是不是又打腔了?”
“哎呀,我沒有啊!”潘紋錦不承認,“你還信不著我嗎?我是真心實意的請。”
“算了吧!”徐敏翻了一個大白眼,“我還不知道你!下次,我去,非把人請來,讓你見識見識。”
潘紋錦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哎喲,不得了了,我們家的諸葛要出馬了!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和潘家歡快氣氛不同,祝家的氣氛非常糟糕,說是死氣沉沉也不為過。
祝庭覺得,他這輩子都沒這樣丟臉過。
救護車拉走了趙蕊,門口全是看熱鬧的鄰居。沒兩天的工夫,李茹判了二十多年,趙蕊小產等事件就宣揚得人盡皆知。
他忍不了了,終于提出了離婚。
紀新榆當然不愿意了,都一把年紀了,丟得起這個人嗎?再說,還給祝庭生了兩個孩子呢!如今孩子們都當父母了,他們都是做爺爺的人了,還離婚!簡直是笑話。
紀新榆死活不離,這仿佛了最后一救命稻草,甚至還把祝安和祝強車找來當說客。
如今祝家的兒媳婦和祝家的姑爺都躲著祝家走了!他們不回來,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也不會同意孩子回來的。
祝安是躲不開,要是不理好家世,孫家都要讓離婚了。
祝強國也不同意老兩口離婚,他覺得事終將會過去的!不管怎麼樣,紀新榆為這個家付出了一輩子,沒功勞還有苦勞呢!不離婚,至還能維持一個表面的和平,要是真的離了,那才是堵不上別人的了。
這一家子都好面子,從來沒有人去挖掘事的兒在哪兒,只是考慮別人的眼,看法。
紀新榆不離,可是祝庭卻是鐵了心要離,還不允許紀新榆在家里住,讓搬出去另找地方。
紀新榆能去哪兒啊!不能去兒家,就是去兒子家,也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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