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宋念沒有急著去教育幾個孩子該不該做,該如何做,而是讓他們先去做自己的事,他則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靜靜坐了會兒。
隨著孩子越長越大,教育就了棘手的事兒。
他們能做的事多了,想做的事也多了,宋念不可避免地帶了很多傳統的思維方式去看待孩子們,期他們能夠順從做父母的心意。
但,很多時候他又不舍得,因為年人的赤誠和勇敢,是他早就失去的,他很怕父母過多的約束會讓他們也失去。
就像這次,王紹前期也是參與了的,但得知宋筠要把酒用來清洗許潤的傷口,他就果斷退出了。
但宋箴不同,他雖然不知道書上是否有這方面的記載,但還是想嘗試一下。
而且這個嘗試并不是直接哭鬧著要求許潤同意,而是拿自己做嘗試。
而這種嘗試,又是基于對妹妹的絕對信任之上。
宋念可以告訴宋箴,他的輕信會被別人鉆了空子,也能列舉出十幾種、幾十種這麼做可能引發的后果,但又覺得,在告誡之前,似乎還需要肯定和表揚。
宋念糾結該怎麼辦的時候,宋筠就直接找宋箴講道理了,雖然兩兄妹的高差了半個頭,但宋筠自覺還是有資格給宋箴做安全防騙教育的。
沒辦法,沒經歷過各種仙人跳、殺豬盤等案例教育過的傻哥哥,也太容易被騙了。
雖然酒的確可以用,但也沒有直接劃自己一刀的啊。
那以后萬一有人告訴他:
“我這有黑玉斷續膏,斷了都能治,用了都說好,不信您試試?”
宋筠真的怕宋箴直接給自己打斷了。
對于宋筠的憂心忡忡,宋箴只有一句話:
“我難道是傻子?別人說的話我為什麼要信,你是我妹妹,我才相信你的話的。
而且這酒是我親手做的,有沒有毒我又不是不知道,即使用了沒效果,最多就是疼了點而已,總不會更糟糕。”
宋筠之前總覺得二哥比較傻白甜,此刻突然理解為什麼霸總都這一款了,的確是很甜啊。
瞧這句“你是我妹妹,我才相信你的話的。”,就沖這句話,宋筠覺得如果二哥做壞事了,可以為他提供三次打掩護機會。
宋策則是在這一會兒的功夫,思維發散到了另一個地方,等著弟弟妹妹說完話,他才提出了自己的思考:
“你們說,既然有人知道酒對傷口的清洗有作用,為什麼沒有推廣到軍隊里呢?”
宋筠之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穿越小說都寫了,主角把酒制作出來,就減了很多傷亡,贏得了戰場的勝利,這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靠譜節啊。
所以只能試探地問:
“是不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藏著不說,想當做家傳的方?”
不等宋策回答,剛剛說了很暖心的話的宋箴開始刀了:
“這算什麼方,有必要藏著嗎?而且羅大夫知道,他家又和孟將軍好,為什麼不拿這個信息去換好?”
這倒也是,如果是宋筠的話,有這麼個收割名聲的機會,肯定是愿意用的呀。反正一個大夫,名聲好了也不會讓皇上忌憚。
宋筠知道自己想得簡單了,還是地反駁了一句:
“那你說為什麼?我看看你能不能找出更好的理由。”
宋箴有竹:
“肯定是花銷太大了唄,那麼多兵丁呢,如果傷了都用酒,得用多呢。”
這個理由,很明顯比宋筠胡扯的更靠譜。
可不是嘛,哪怕如今算得上盛世了,也不代表國庫的錢糧支撐得起戰事。
當士兵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哪來的錢分出去給他們買酒啊。
尤其是用了酒的傷患不一定能活著,活著也不一定還能繼續當兵,與其浪費錢在他們上,還不如留給健康的士兵呢。
宋筠這麼一想,就覺得之前自己忽視的很多問題都冒出來了。
的確是有點蠢啊。
這還不只是錢的問題,還有糧食的問題呢。
在還有八九人口飯都吃不太飽的前提下,用糧食釀酒,還得蒸餾高濃度的酒,這消耗也太大了。
可以說是個兩難的選擇:
是犧牲普通百姓,搜刮他們的糧食去釀酒,以便提高軍隊里兵丁的存活率;
還是給普通百姓留一條生路,無視傷染致死的士兵。
唉,宋筠這才意識到,興致折騰了半天,其實對真正想幫助的人沒什麼用,最多是讓有錢人可以喝到更烈的酒。
就是當做醫用酒來用,也只能在上層社會的人當中流通,畢竟這麼做出來的價格,不會太便宜。
宋筠有些糾結,不然曲線救國?
先拿高濃度的酒去賣錢,再等有人組織捐款的時候多捐點錢,盡一份心意。
好像也可以,宋筠把這個想法和兩個哥哥說了一下,征求他們的同意。
至于王紹嘛,宋筠不滿他的“出賣”行為,決定先不帶他玩了。
宋策和宋箴都沒意見,這本來就是宋筠一手主導的,他們不過是幫忙做點雜活而已,哪有什麼話語權啊。
而且想一想也覺得有意義的,正好最近賣年貨的大集已經開了,他們完全可以去那里擺攤,多有趣啊。
宋筠可沒想著自己手去擺攤,是想著把這個沒什麼技含量、純靠轉換思維去做到的“烈酒制法”,找個
還是給普通百姓留一條生路,無視傷染致死的士兵。
唉,宋筠這才意識到,興致折騰了半天,其實對真正想幫助的人沒什麼用,最多是讓有錢人可以喝到更烈的酒。
就是當做醫用酒來用,也只能在上層社會的人當中流通,畢竟這麼做出來的價格,不會太便宜。
宋筠有些糾結,不然曲線救國?
先拿高濃度的酒去賣錢,再等有人組織捐款的時候多捐點錢,盡一份心意。
好像也可以,宋筠把這個想法和兩個哥哥說了一下,征求他們的同意。
至于王紹嘛,宋筠不滿他的“出賣”行為,決定先不帶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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