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五月中旬,天就漸漸地熱了起來,宋筠的服從五六層,到三四層,到如今,穿兩層都有些覺得悶了。
可惜這個時候又不許人們袒,不只是人,男人也不。
當然了,做力活的除外,勉強還是能個曬得紅黑的膀子的。
再不講究一點,只為活著就拼盡全力的,下半胡圍個破爛的頭也就得了。
不過宋家不在這個范疇,在家的時候還能不講究一些,出門就都得一副“心靜自然涼”的優雅姿態。
像宋策宋箴,每日要正兒八經地去書院讀書,又面子,生怕在同窗面前丟臉,穿得是嚴嚴整整,一風都不進去,然后果斷地捂出了一痱子。
宋老太太心疼壞了,咬牙買了布莊新運來的苧麻布,要給倆孫子做服。
這布料,還怪貴的,以宋老太太很拿來打比方的羊來說吧,做兩件服要花費的布料的價格,夠宋家買一冬天的羊吃了。
他們之前在縣里的時候,這種布都等不到他們家來買,因為運過去的量很,商家也知道縣城有錢人,花不起這個錢,運來幾匹,先被老爺們預定走了。
就是來了府城,家里也是頭一遭買,連宋老太太都沒穿過呢。
宋筠不太開心了,怎麼還區別對待呢?活了兩輩子,也沒穿過這種布料呀。
要說覺得熱,難道自己天天頂著太去上學,再頂著太回家,不熱嗎?
自家娘不是噼里啪啦地打算盤,就是去廚房下廚,難道不熱嗎?
自家爹隔三差五去鄭家讀書,也是頂著太來來回回,也是熱的呀。
至于老太太嘛,宋筠撇,當然了,當然不熱,自從天熱了起來,都懶得出門找老姐妹閑聊了,整日穿著寬松的服在屋里搖著扇子吃茶。
宋筠決定去理論一下,不是掏不出這個錢自己買,就是不了這份委屈。
宋老太太撇:
“你上長痱子了嗎?沒長就是不需要。”
“我是沒長痱子,但我也熱啊,怎麼就不需要,長痱子不是判斷熱不熱的唯一標準。”
“沒長就是不熱,行了,別在我這鬧騰了,影響我聽故事了。”
一旁在宋筠來了之后就站起來候著的胡婆子尷尬一笑。
夏了嘛,宋家人的食淡了一些,越發不吃或煨或蒸或炒的東西,廚房的活計就輕省了一些。
胡婆子多有眼啊,生怕自己做得了被嫌棄,果斷尋找兼職機會了。
知道宋老太太聽點家長里短的消息,又因為天氣熱不愿意出門找人聊天,就貢獻出了前半輩子在舊主家見過的聽過的八卦。
宋筠只能憋氣離開,這老太太真夠忘大的,之前還因為胡婆子說自己壞話而生氣,這麼快就換了態度。
決定自掏腰包去買,而且不買老太太的那份,看怎麼說。
不過,在去布莊逛了一圈之后,沉默了,是真的貴……
寧愿心靜自然涼,也不想花了這錢之后每日心痛于服的價格。
好在,沈氏不是個在生活方面吝嗇的人,府城比黎縣偏南,本就更熱一些,而且家里如今進項也不,還不等宋筠猶豫,就利利索索地買回來了。
面對宋老太太一副看敗家媳婦兒的心痛目,沈氏慢條斯理地分配著布料:
“花青的這塊是娘的,您穿這種的襯得氣好。
群青的是夫君的,他上次說鄭家師弟穿了個這樣的褂子,瞧著不錯,這次給他做一件。
梔子的是給茹娘的,之前懷孕,怕是去年夏天的服很多都不能穿了,如今好好做件鮮亮的穿。
哦,還有這塊,這是沒染的,給茹娘的孩子做個小吧,雖然不那麼好看,但不染的更安全些。”
宋老太太被沈氏的“小恩小惠”迷暈了頭,喜滋滋地應下了,反正兒媳婦手里握著的錢,即使不花也到不了手里,那花了也就罷了。
而且都是給自己或者自己的兒們買的,讓老太太連拒絕都說不出口。
沈氏把布料留到宋老太太這里,上說著:
“娘的手藝更好些,也比我懂夫君和茹娘的喜好,不如您指點著胡婆子按您的想法做吧。我和筠姐兒的,我自己做就。”
“好好好,你不用管了,我讓人做就。”
宋筠一步一回頭地被沈氏拉走,看著自家老太太樂陶陶的神,被自家親娘上了一課。
瞧瞧,沈氏只需要凸顯出給丈夫和婆母買的東西多麼用心,又特意提出自己想著小姑子以及的孩子,就把宋老太太的注意力都轉移了。
等老太太做完這幾套服,回過神來,還哪好意思說沈氏敗家呀,畢竟拿人手短。
沈氏做服的同時,也沒忘指揮人把各屋的家伙式換了。
原本的布簾子厚席子的,除了宋老太太那屋,都換了打磨得足夠的竹簾子竹席子。
這其中也包括了王鑫和宋勤,還有宋安一家人的。
王鑫和宋勤如今也不僅僅是隨著宋念在跑,畢竟宋家這點活,還犯不上讓倆大小伙子隨時待命。
在詢問了各自的意見后,宋念給王鑫找了個拳腳功夫不錯的鏢頭,讓他認了師傅學拳腳。
王鑫決心好好學,日后可以在宋念邊做武力上的幫手。
至于宋勤,其實宋念覺得有些可惜,因為他發現宋勤在讀書方面有些天分。
但開蒙得太晚,而且宋勤家里是不可能供他的,至于宋念供嘛,說得現實一些,這錢花給他,還不如在族里找幾個孩子呢,收益更大一些。
而且宋勤自己也不想走科舉的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沒這個命,反而是盡快找到能掙錢、能幫上念堂叔的路徑更為要。
于是,他跟著宋安學了算賬。
無論是王鑫還是宋勤,宋安一家,他們各自的定位都代表著他們和宋念家的聯系更為。
因此,像這種日常生活中的關懷,沈氏并不吝嗇,反而是潛移默化地去讓他們對自家越來越忠心。
對下人,沈氏也沒刻薄,多發了一個月的月銀,讓他們自己看著準備夏天要用的東西。
是多吃幾次冰還是買塊氣的布料,隨他們便,雖說花了錢,也總比他們汗津津地近伺候強一些,他們不舒服,自家人也覺得聞得難,
其實這也是培養下人忠誠度的方式,你總不能指單單用賣契去束縛他們吧。
是自愿的死心塌地,還是被迫的死心塌地,在你高歌猛進的時候或許不明顯,但在你陷危機的時候,卻有很大不同。
在這方面,沈氏雖說在娘家的時候也沒學過馭下之,卻無師自通地明白該怎麼做。
------題外話------
最近的雪糕真的越來越貴了……
穿越而來,沈珞言只想成為天下第一富,數錢數到手抽筋。 重生而來,北辰云熙只想當個小白臉,死死抓住上輩子抱而不得的大腿,再也不分離! 日常: 沈珞言:“你滾開,本姑娘愛財不愛色!” 北辰云熙:“不好意思,本王恰恰相反,愛色不愛財,不如……本王給你財,你給本王色?”
曾經那個對她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男人,卻親口下令,誅殺她親人! 那一日,她被囚禁於冷宮之中,聽聞噩耗,大病不起。 君墨寒,此去經年,我與你生生世世,永為仇敵!
一夕之間,宮傾玉碎,德妃和沐王叛亂奪宮。她親見父皇慘死,母后被玷污,弟弟被殺,她也被素來以純真善良示人的妹妹做成了人彘,死無全尸。 一朝移魂,帝女歸來,涅槃重生! 離那場慘事發生不過還有兩年,兩年,她該如何才能阻止一切,報仇雪恨! 惶惶之際,卻遇見了他,他驚艷才絕,謀略無雙,卻甘愿為她傾力相助,為她成就一切。既然上天如此厚待,她自會攜他之手,共同進退。 惡奴?殺之,讓她們也嘗嘗什麼叫我為刀俎,人為魚肉的滋味。 德妃?斗之,讓她也嘗嘗什麼叫寒夜凄苦,冷宮寂寥的滋味。 皇妹?辱之,讓她也嘗嘗什麼叫錐心刺骨,萬人欺的滋味,帝女重生,與烈火中扶搖而上,傾一世心謀,成就風華無雙。
少年天子宣和帝愛上了與自己相伴十年,一心輔佐自己的探花郎秦念之。宣和帝苦苦壓抑這段不容於世的情感,隱藏自己的暴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慕的探花郎,娶妻生子。直到一次意外,瞧見本該病重臥床與死神搏鬥的愛人,正身著月華流光裙在月下飲酒撒歡,談論著挑選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