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也以為宋筠生氣了,有點不好意思,他只是太孤單了,難得有同齡人和他這麼有趣地聊天,就隨意了些,正想著該怎麼道歉,卻聽宋筠很嚴肅地問:
“你接鸚鵡的時候有咳嗽嗎?還沒過其他類型的?”
唐晏愣了,萬萬沒想到話題的走向能這麼詭異,被宋筠催促了一聲,才回道:
“沒有咳嗽過,我過我哥哥的馬,還有我姐姐養的貍奴,都沒咳嗽。”
宋筠艱難回想了一番,才意識到貍奴就是貓的意思。不由地撇撇,大戶人家,就是講究,在黎縣可沒這麼說話的。
不過還是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解釋了一句:
“我聽說會突然咳嗽的人,有可能接皮后也咳嗽,這才問你一句。”
唐晏若有所思,他的確也聽給他治病的大夫說過類似的話,沒想到這個小孩竟也懂,他不有些好奇:
“你這麼小就知道這些了?看來你外祖家的醫的確很好。”
宋筠想,沈家在府城扎了,能在一把手家庭面前臉也是好事,于是吹噓道:
“當然好啦,不好也不會從黎縣來府城開醫館,還一連開了這麼多年。而且我娘說,我外祖父和舅舅每年都會辦好幾次義診,為了給那些看不起病的人看病。”
這時,已經被養胖了一些的貍花貓腳步輕盈地順著環形的貓爬架跳了過來,很稔地盤在宋筠的肩頭。
說實話,雖然宋筠很貓主子對的親近,還是忍不住哀嚎了一句:
“我的服啊,又毀了一件。”
在古代養貓,什麼都好,就是特別費服,越是金貴的服越容易壞,貓爪子在上一劃,服就了,若是整只貓都趴在上,那更完了,一會兒能破好幾個。
之前幾天,宋筠在王家住習慣了,臉皮厚度有明顯提升,為了方便陪貓玩,穿的都是舊了一些的服。
今天要招待唐家,才穿了沈氏給拿家里最好的料子做的新服,結果沒一個時辰,就毀掉了。
不過目前更重要的還不是自己的服,而是唐晏的服,宋筠察覺到肩頭的貍花貓躍躍試地想往唐晏上跳,連忙手把它薅下來,然后遞給白芷:
“快把它放籠子里吧,今天沒辦法陪它玩的。”
唐晏對貓的興趣本來就不算大,宋筠讓把貓抱走了,他也從善如流地接了,問宋筠:
“我們接下來去做什麼?”
宋筠也不知道正廳那邊要聊多久,又不敢帶著唐晏去逛園子,怕他過敏,想了想,只能說:
“我住的院子有個小書房,不然我們去那里坐坐?”
這原本就是下一站行程,因著沒辦法和貓玩,只能提前了,好在李氏早就讓廚房準備好了招待客人的各種茶點,倒也不用宋筠做什麼,只要陪聊就可以。
宋筠帶著客人在書房坐下,又白芷去廚房要些茶水點心,這才大眼瞪大眼地和唐晏對坐著發呆。
唐晏主開了口:
“你要不要去換裳?”
宋筠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服還壞著呢,扭頭看了看,的確已經有好幾線被了出來,而且半個肩膀的的服都的。
哪怕再不舍得,也知道這服基本廢了,只能等回家后看看怎麼修補,或者改其他服了,不過目前的重點還是換服。
宋筠怕唐晏自己待著拘束,先在書架上翻出幾本王家給買的蒙書,又把桌上放著的畫冊整理出來,這是隨王雅維逛書鋪時買的,多數是些“孟母三遷”之類的小故事。
把這些書推到唐晏面前,說道:
“吶,都是我的書,你可以隨便看,一會兒如果白芷送來茶點了,你了就用一些,不必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宋筠又想了想,把紙筆拿出來遞給他:
“你若是想寫些什麼,也可以用。”
還沒等宋筠換好服,就有人來通知,說是唐家人要走了,宋筠正由著白芷整理領呢,聽了這話,有一瞬間的呆滯,以為唐家人怎麼也得用了飯再離開,沒想到這麼急。
不過想想唐大人的份,再想想王璞的份,宋筠也理解了:
不見得是兩家人關系不好,而是朝廷的大臣和藩王的長史,走得近了,無論是坐龍椅的還是住王府的,都不放心。
宋筠只能帶著唐晏回到正院,又被唐夫人拉著夸了幾句,這才跟王家人一起,目送他們離開。
唐家帶來的禮,只有一小部分是給王家的,剩下的全是給宋筠的,據說人家還給宋家準備了禮,正快馬揚鞭地趕路去送呢。
這樣算來,不算唐夫人給的見面禮,唐家已經送了宋筠兩次禮了,每次都很多,哪怕古代的抗過敏藥再珍貴,幾片藥能“賣”出這個價也值了。
李氏看宋筠著庫房的各禮發呆,以為在發愁怎麼帶回去,開口道:
“正巧你伯父要差人回去一趟,干脆讓他把這些東西給你送回家里吧,省得你回去的路上不好拿。”
宋筠其實沒想過這事兒,聽李氏一提,也反應過來了,連連點頭。
把唐家招待完了,宋筠又在王家住了兩天,終于提出了要去外祖家。
無論如何,來了半個月還沒去外祖家住過,若不是有個唐家來拜訪的借口,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再不去,恐怕沈家也要派人來催了。
李氏有點依依不舍,還喜歡宋筠的,先不提得了唐家激這事兒,就是日常相而言,倆雖然年歲相差得多,倒是頗為合拍:
家里孩子大了,都各有事做,丈夫又忙碌,和宋筠每天吃著茶點聊著天,還是開心的。
不過,人家到底是來看外祖父母的,再留就不好了,李氏略留了宋筠幾句,又囑咐有事就差人給王家傳信夠,這才讓家里的管家準備了些禮,又備了馬車,讓王綸把表妹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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