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開心了,王雅纖卻委屈地對著自家親娘大哭了一場,引得陳氏心疼不已,一方面是為了兒,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字帖。
對丈夫拐彎抹角地上了通眼藥,卻只得到一句:
“雅維的字帖,又沒說一定要給雅纖。更何況就咱家閨那筆字,用那麼好的字帖反而浪費。倒是筠姐兒,據說四歲就主提出要讀書,很該好好學學寫字。”
陳氏氣得牙,覺得從公婆到丈夫,再到長房的侄,都有些過于偏心宋家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安兒。
按理講,以宋、王兩家的關系,表姐妹間很不該這麼不和,實在是王雅纖的腦回路太奇葩,宋筠再怎麼考慮到王舉人和宋姑母對自家的好,也覺得沒必要慣著了。
這事兒,其實還要從王琦的妻子陳氏說起。
陳氏嫁過來的時候,王家已經開了十幾年書院,王璞也中了舉,王家日子算是很好過了,宋家卻因著宋念多年讀書而略張,雖考了秀才,卻還是沒多來錢的門路,宋念只能厚著臉皮繼續隨姑父讀書,時不時還要姑母的接濟。
對陳氏來講,宋家一直是占便宜的窮親戚,宋念是搶占自家夫君教育資源的競爭對手。
也就是古代了,娘親舅大,宋念親爹雖然死得早,卻是王家兩兄弟的親舅舅,陳氏沒理由阻止公婆幫扶宋家。
要是換了現代,陳氏分分鐘能發帖吐槽:論我那扶弟魔婆婆和妻管嚴公公是如何把家產分給外人的。
哪怕是古代,陳氏該不滿還是不滿,哪怕宋家逐漸起來,對陳氏來講,卻還是靠著王家才能過上好日子的破落戶。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左不過是在的一雙兒面前,出些許對宋家的不屑,也不至于讓表姐妹關系這麼差。
只不過,陳氏家中有個守了門寡的妹子,自覺親妹子比宋茹這個嫁過去又守寡的表小姑子更貞潔,又認為大伯哥和自家更親近,應該把趙雁林這種優質鰥夫留給自己妹子,卻不想被宋茹“截了胡”。
這新仇舊恨的,讓對宋家更為不滿了,連帶著王雅纖也被洗了腦,總覺得宋家人討厭。
王雅纖被接不到其他人,更不敢長輩們甩臉子,最后就把不滿發泄到宋筠頭上了。
宋筠是喜歡王家的,尤其是姑和姑爺爺,對宋家不吝惜照顧,對也一向很好。只是宋家欠王家再多,也沒欠到陳氏和兒頭上,可犯不上對著們卑躬屈膝。
更何況,和趙家這門親事,王璞比起給弟妹的妹妹,肯定是更愿意留給親表妹,這也無可厚非。
總之,宋筠可不慣王雅纖這個病,完全不準備把字帖還給,來換一個和平相,反而興致地想著該怎麼用這個字帖。
一直到馬車駛進自家宅子所在的巷子里,聽到一片嘈雜聲,宋筠才把思緒了回來,詫異地過車簾看了過去。
宋筠約約看到自家門口圍著一群人,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連忙指給正在閉目養神的宋老太太和沈氏看,宋茹也探著頭好奇地看了過去。
沈氏有些迷茫,約對在自家門口哭鬧的老太太有點印象,卻想不起來是誰。
宋茹可不是沈氏,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誰了,不有些惱怒。接著,宋老太太也反應了過來,恨得大罵:
“這殺千刀的老虔婆,怕是又想來拿那死鬼兒子做筏子,來禍害我茹娘了。”
這話一出,別說沈氏了,宋筠都知道這是馮家來人了。
必須說,這家人鼻子是真靈,之前幾年從來不面,今年突然出現,卻正趕上宋茹再嫁。
只是宋念帶著宋策半路下車,去同窗家拜年了,如今車上只有一個趕車的墨竹、八歲的宋箴,哪怕是宅子里,也只有一個李伯,以及宋策宋箴的兩個小廝,一個不過十歲,一個只有八歲,都頂不了用。
剩下的全是眷,而馮家卻跟了好幾個年男人來,如果,很明顯是要吃虧的。
宋筠有點擔憂,馮家如果不管不顧,那宋茹這婚事兒還真有可能影響:有孝道和守節這兩頂大帽子著,趙家不見得愿意蹚渾水。
如今也只能希馮家不會破罐子破摔了。
宋老太太也想到了這點,又氣又急,讓墨竹把馬車停在角落,打發他去隔壁王家找幫手。
王家人其實早就注意到宋家出了事,只是聽那老太太的話音,是宋茹的婆家人,這就屬于家務事了,他們也不敢胡手,只能靜靜圍觀。
墨竹上門求救,他們還有些躊躇:這事兒,管了容易里外不是人;不管吧,萬一宋茹婚事影響,又難免得罪宋家。
墨竹只能連聲保證:
“王老爺,馮家帶了好幾個男人。老太太讓我來,倒也不是為了讓您如何,只是想震懾一下馮家,省得他們對眷不敬。”
王家老大一聽這話,便也應了,招呼兩個弟弟,隨墨竹出了門。
墨竹去王家求助的時候,宋筠正過車簾觀察進展。
只見馮家老太太正坐在宋家的宅子前又哭又喊,側的幾個男人則不停砸門,可以說是的的都用了。
宋筠大開眼界,看了一眼宋茹:這姑姑也太能忍了,就這麼個撒潑鬧事的老太太,還準備替對方兒子守寡。
宋筠這麼想了,也這麼說了:
“姑姑,馮家人一直是這樣嗎”
宋茹察覺到侄疑的目,有點尷尬,喃喃地說:
“之前不是這樣啊……”
宋老太太白了眼孫:
“你祖母我難道是個傻子嗎?馮家老太太如果一直是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讓你姑姑嫁過去。”
沈氏拍了兒一下,讓不要再火上澆油了,扭頭又勸婆母:
“娘,我們下去吧,讓茹娘跟兩個孩子先在車上等等,一會兒去王家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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