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干嘛了？”

姚衛民正在給父母泡茶，注意到母親的臉有些難看，繼續說道：“他結婚的時候我在出差，你跟爸不是后來也去參加了麼，事都已經過去了，還回來氣你們做什麼？”

“哎！”

韓桂再次重重嘆了口氣，隨后仿佛有些說不出口，索朝坐在椅子上悶煙的姚祖德擺了下手，“老頭子，你來跟衛民說說吧，這都什麼事啊，愁死我了！”

姚衛民一聽微微皺眉，把茶水放到桌子上后，坐下來看向了低頭不語的父親。

“你哥跑回來問你搬出去住了麼，他說家里有兩套房子，兩個妹妹以后要嫁出去，所以應該有他一套才對，還說他要搬回來住！”

姚祖德把煙頭掐滅，胳膊肘兒撐在上，雙手一遍一遍的干抹著臉，語氣充滿無奈。

“他不是在人家大院里住的好好的麼？還要回來占一間屋子？”

姚衛民忍不住皺眉，對這個大哥更加失，以及心寒。

“呵，真行啊，明知道家里住不開，還非要搬回來，這不明擺著想把我往外趕麼？爸，媽，那你們怎麼跟他說的？”

“我跟他明說了，既然選擇去倒門，那就不要回這個家，家里哪怕一線頭都跟他沒任何關系，可你媽……哎，太慣著他了！”

“我媽同意他回來住了？”姚衛民平靜追問道。

“我那不算同意，別聽你爸胡說！”

韓桂眼淚流了出來，“我就是考慮到，你大哥要是一直在他老丈人家住，這一輩子可就真抬不起頭了，我這做母親的，心里不得勁啊！”

“其實你大哥也打過保證了，說他不是倒門，只是為了在年底前把這婚結了，暫時住在俊秀家的，衛民，你們都是媽上掉下來的，你大哥都這麼說了，我還怎麼忍心他在別人家里遭罪啊，嗚嗚嗚……”

韓桂說到傷心，捂著低聲啜泣起來。

“媽，那你覺得我要是搬出去一個人住的話，就不會遭罪了是吧？從小到大，我們這四個兄弟姐妹中，你最疼大哥，什麼事都依著他，可現在這個當大哥的有替他這個弟弟考慮過麼？”

姚衛民心緒微微起伏，盡力讓語氣平靜下來，“既然媽你說你也沒同意，那我想聽聽你打算怎麼理這件事？”

“衛民，是媽做的不夠好，讓你心里委屈了，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韓桂盡力控制住緒，指了指姚祖德，認真說道：“我跟你爸剛才也說過了，以前把你送去部隊上，讓你吃了不苦，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因為你哥的事再委屈你了！”

“你爸媽沒本事，沒錢給你們兩個買新房說媳婦，那就我們老兩口搬出去吧，帶上紅霞紅芳去外面借個房子湊活著住，把這兩間房子留給你哥兒倆，公平起見，你們就抓鬮兒決定誰要哪一間！”

“我知道你比你哥孝順，剛上班還沒發幾回工資就全填補家里了，放心吧衛民，等你以后跟文麗有了孩子，我回來只幫你們帶，不管老大那邊兒的事！……”

韓桂說完低下頭，再次拿手抹著眼淚。

“要出去你出去，我哪兒也不去，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姚祖德神憤懣，點指著韓桂，“你以為那混賬東西在人家家里說話能算數麼？就是他真想回來住，他那個媳婦兒也不能同意，人家能住得慣咱們這小破屋子？你想什麼呢！”

“我看他啊，就是有人在耳朵邊上吹風，故意跑回來針對衛民的，這還有個當哥的樣麼？我姚祖德怎麼就生出個這種玩意！”

他氣的哆嗦著再次點著了一煙，臉無比難看。

“可是衛國他……”韓桂正想開口，姚衛民出聲打斷了的話。

“分家吧！”

姚衛民神冷淡，語氣堅定，“找個合適時間，把他們兩口子來，正式分家！”

“爸，媽，這事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把街道辦的戚干事上，咱們在的見證下分家，你們放心，不管我們哥兒倆鬧到什麼程度，哪怕到最后真的我跟他一人一套房子，那我這套也留給你們跟兩個妹妹，我自己搬出去住，說到做到！”

“衛民！你不要這麼說，媽不會同意的，你越這樣，媽這心里就越難啊，嗚嗚……”

韓桂聞言不由直接哭出了聲，心里既糾結又無助，在看來，手心手背都是，委屈哪個都疼。

“別哭了！還不都是你造的？要不是你打小慣著那個混賬東西，會有現在的事兒發生麼？”

姚祖德氣的把煙一扔，直接站了起來，“這次你必須聽我的，不能再縱容那個混賬玩意想干嘛就干嘛，這院兒里的兩套房，沒他的份兒！這話我說的，隨他鬧去吧！”

“還有，衛民的意思我贊，就沖那混賬的品，趕分家過，早分早解，那樣備不住我還能多活幾年！”

“爸，媽，你們不要吵，都消消氣，抓去告訴我那大哥分家的事吧，越快越好！”

姚衛民喝了口茶，站起來，“時候不早了，爸媽你們早點睡，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說完，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準備睡覺。

老兩口也唉聲嘆氣的上了床，屋子里的燈很快關上了……

第二天下班后，姚衛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鴿子市，上正在擺攤買香蕉的薛飛，兩人回了院里。

“二哥，早上的時候我去過什錦胡同了！”

進了屋后，薛飛認真匯報起來，“那個姓吳的院子據我觀察，應該是那條胡同里最大的了，院里收拾的干凈，屋里的家也都很新，正房五間，東西各有三間廂房，南邊門樓子旁也有個房間，標準就一小型四合院！”

薛飛開始泡茶，繼續說道：“我跟那姓吳的見上面了，這哥們別看急著賣房，要價可不低啊，直接就這個數，還不帶還價的！”

說著，他舉起了四手指頭，臉上出一抹忿忿神。

“房產證土地證這些你都看過了麼？”

姚衛民問道，接過了薛飛遞來的茶杯。

“都檢查了，沒問題！”

“那……打聽出這人是做什麼的了麼？”

姚衛民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