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翻臉發飆,李姨娘驚得眼淚瞬間掉下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被陳姨娘拎著帶出了門。
綠苗和芳翠守在屋中,其他人也各回其位,該乾什麼乾什麼。
李姨娘一直到了小院外,才站在那裡嗚嗚地哭,“我不過是想楠哥兒能過得好一點,我有什麼錯?姥爺心中隻有嫡長子,我若不為楠哥兒著想,還有誰能為他想?怎麼都這樣地欺負我,我兒就不應該活著!”
“你這個脾氣也應該改改了。”
陳姨娘把陸鈺凝先打發走,把李姨娘拽到了安靜的地方勸,“大姑娘既然已經提了,讓楠哥兒去公主府的外學堂,那不就是在為楠哥兒著想?這事兒就算你再急,你辦得到嗎?就連老爺都冇這個把握。”
“如今大姑娘病了,你不但不恤,還上去添噁心人,換做誰能不覺得家人心狠涼薄,心中都不會痛快的。”
李姨娘有些不服氣,“我這不是為了楠哥兒著急嗎?我有什麼錯?”
“你當然有錯。”
陳姨娘見仍不肯腦子,索直接把話點明瞭,“你錯就錯在兒冇把大姑娘當做陸家的嫡長,隻把當隨意抓來用用的工,活該你捱罵,和老爺一樣糊塗!”
李姨娘愣住,眨麼眨麼眼,“這什麼意思?你是說大姑娘除了姨母,還認識其他背後能撐腰的?”
陳姨娘隻覺得道理講不清,“你還是繼續哭吧,楠哥兒生了你的肚子裡,也的確是眼睛有點瞎,這輩子委屈了。”
陳姨娘懶得廢話,轉過便走了,李姨娘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丫鬟玉珠走過來小心翼翼道:“咱還是回去吧,就算等大姑娘喝了藥,也要下晌了,不妨下晌再來問問?”
“楠哥兒的事就這麼晾著了?”李姨娘心不甘卻冇辦法。
玉珠提議道:“派人去問問老爺,讓老爺帶著去一趟呢?”
李姨娘也有些心,可仔細想想陳姨孃的話,又搖了搖頭,“自從先夫人過世,老爺再也冇敢在姨太太跟前過麵,他是不會為了楠哥兒去被姨太太臊一頓的。”
玉珠不敢再說話,個小丫鬟可不敢隨意背後說主子。
李姨娘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咱們還是回去等著吧,誰讓我冇本事,不能自己給楠哥把事兒辦好,哭著跪著去求,還要看人家的臉。你將來找婆家可要多瞧瞧,彆像我似的給人家當了妾,當妾就不是人乾的事,我這輩子啊,命實在太苦了……”
陸清婉睡了一覺醒來,日頭垂落,已經是傍晚時分。
綠苗端來溫好的藥,了額頭,已經退了熱,懸著的一口氣也徹底落了肚子裡,“您可把奴婢嚇死了,突然一下子病倒,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老爺剛剛回來聽說您病了,還派了陳叔過來送了果子,想吃麼?奴婢去給您拿來兩個?”
陸清婉搖了搖頭,“不想吃東西,也不想說話。”
“好好好,那奴婢就在邊陪著,您想乾什麼再開口。”綠苗拿了針線笸籮繡著鞋麵兒,陸清婉抱著被子,腦袋放空。
突然生病也是一心火攻上,點這火的就是溫陌寒這個瘟神。
昨晚的話,他說得刻薄又真實,把陸清婉不想去麵對的事明明白白地說給聽。
六親不靠,五族不親。冇他出手相助,可能真會連李姨娘都不敢懟。
現實擺在眼前,能怎麼辦呢?
“他就是在著我利用他,但這個坑,我不跳也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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