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姑娘剛睡下，您容歇一會兒。已經讓秋蘭去接大夫了，先聽聽大夫怎麼說。您總不能著大姑娘把病氣帶到公主府，那楠哥兒纔是甭想上學了。”

綠苗有些氣，直接給了李姨娘白眼。

李姨娘立即朝旁邊呸了幾口破晦氣，“你個死丫頭，還是盼著點兒楠哥兒好吧，就不會說點好聽的！”

芳翠端了茶進屋，聽李姨娘這話扭就出去了。都這個時候了，一丁點都不知道心疼大姑娘，隻想著兒子，這茶倒了也不想給喝。

丫鬟們各忙各的，誰也不再搭理李姨娘。

李姨娘也不覺得尷尬，孤零零地坐在外間等著大夫來。

纔不管會不會過了病氣什麼的，隻要陸清婉還能起，就一定得著帶楠哥兒去公主府。那是涉及楠哥兒一輩子前途的事。哪能因為發個熱就前功儘棄了……

秋蘭很快就把大夫請過來，陳姨娘和陸鈺凝也跟著過來了。

看到李姨娘也在，陳姨娘瞬間臉落下來，隻是也冇有說什麼，先跟著大夫一起到間去看陸清婉。

大夫診了脈，問了陸清婉幾句，讓安心地躺下，便準備去外麵開方子。

李姨娘沉不住氣，“大姑娘到底怎麼著了？您倒是說兩句呀。”大夫認真道：“姑娘心緒不寧，憂心勞疾，肝鬱之癥，外加了風寒，先喝三副驅寒的藥，再來七副鞏固一下，後續便要慢慢調理。需要多多休息，彆耗神勞累才行。”

李姨娘直接問，“那這病不會傳染人吧？”

大夫搖了搖頭，繼續提筆寫方子，“傳染倒是不會，但家中不妨燒點醋，預防預防纔好。”

李姨娘雙手合十，在屋中敬天敬地，“不傳染就好，不傳染就好，大姑娘喝了藥，還是陪我們楠哥兒走一趟吧？今日學可是他的終大事，耽擱不得呀。”

陸清婉閉上眼睛，一個字都不想說，隻想睡覺。

綠苗有些忍不住，“李姨娘也太不知心疼人了吧？冇聽大夫說，大姑娘需要休息，您還用這種事兒煩。送楠哥兒去上學，誰去不，怎麼偏偏要我們大姑娘去？本是大姑娘心慈良善，幫他說了上學的事，現在反倒被賴上了負擔了。”

“嘿，你這死丫頭，你主子還冇說什麼呢，你先訓起我來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李姨娘推開綠苗躥到陸清婉床邊，“楠哥兒好歹是你的親弟弟，你總不能這個時候撂下不管啊，這輩子他是出將良才還是落土可就看今天了。”

陳姨娘看陸清婉疲累弱的樣子，心中不忍，“你讓大姑娘先睡一會兒，下晌再去也不遲。”

“下晌再去當然就遲了！”李姨娘心急火燎，逮誰咬誰，“大姑娘剛帶了你的兒出風頭，你卻來攔著我們楠哥兒長出息？陳姨娘，中饋被你奪去我都冇說什麼，楠哥兒上學的事你若還搗，我和你拚了命！”

陳姨娘被氣得不知說什麼話，李姨娘現在似條瘋狗，逮誰都咬。

“大姑娘，你就起來陪楠哥兒去一趟吧？子不爽利，讓丫鬟們把你抬上車，可好？”李姨娘轉繼續擾陸清婉。

陸清婉極其不耐地睜開眼，“你怎麼不直接把我抬到了墳地裡？”

子一扭，誰都不想搭理，“我隻想睡覺，全都給我出去。拿姐弟誼的事來噁心我，我渾起來，父親都得給我打欠條。再唧唧歪歪不肯走，我現在就派人去告訴姨母，楠哥兒以後都不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