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宋團圓剛打算出門上山去采點藥,就見籬笆門外村里幾個人圍著一個男人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
“雙喜,去瞧瞧咋回事!”宋團圓喊了雙喜。
雙喜應了一聲,剛要出門,就見何嫂子歡天喜地地跑了進來,大聲對宋雙喜說道:“雙喜,你娘呢,趕跟你娘說,鎮子里貴人來找了,還是一俊俏公子呢!”
宋雙喜一下子愣住,抬眸就見一個五立材拔的俊絕男子好不容易掙了村里大娘們的親切問走了來,他打量了宋雙喜一眼,問道:“你是宋團圓的兒?”
宋雙喜愣了一下,趕點頭,回頭喊了一聲娘。
宋團圓抬起頭來,就見到了郝離弦。
宋團圓趕上前,再瞧瞧村里很熱鬧的那一雙雙眼睛,趕問道:“你怎麼來了?有事?”
宋團圓心里想著,不能是紀長安不好了吧,但是如果是紀長安的事,來的應該是大山。
“我來收點藥,記得你說過就住在附近,就問了一下,想不到真的問到了!”郝離弦說道,一想到那些打聽來的八卦,郝離弦覺著自己可能找錯人了。
村人口中那個極品怎麼可能是宋團圓?
宋團圓請了他進門。
“宋大娘,這人是誰?”何嫂子趴在柵欄墻上問道。
不等郝離弦開口,宋團圓趕說道:“他是我娘家那邊的遠房表弟,順道來看我的!”
宋團圓扯著郝離弦趕進了院子。
郝離弦問道:“為什麼不直說?我爹在青山鎮可是十分有名,以后你有了他照拂,吃穿用度是不用愁的!”
宋團圓搖頭:“如今這醫書我都沒有看完,想要踏實的跟師父學點醫,這都沒學就頂著師父的名號招搖撞騙,不是給師父抹黑麼!”
郝離弦笑道:“其實你炮制藥材的技很強,放眼整個天機王朝,就算是幾十年的老藥師都可能不如你!”
“我只是知道幾種藥材的炮制方法而已,想要跟師父學習更多的!”宋團圓說道。
“如今正好有個機會,你可愿意把握?”郝離弦問道。
宋團圓立刻打起神來。
“我爹遇到來一個棘手的病人,治療了三個月都沒有進展,你的十寶丹有些療效,但是卻不能讓那人站起來,我爹說,或許你還有別的法子,想要你去瞧瞧!”郝離弦說道。
“師父吩咐的,我自然愿意!”宋團圓立刻說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應該沒有問題!”郝離弦見愿意,自然高興,要收拾一下出發,他的馬車就在門外。
宋團圓進屋去拿了背包。
郝離弦等待的功夫,瞧了瞧桌上的榆錢餅子。
昨晚半夜,程王突然發病,疼得睡不著覺,他奉命一早來接宋團圓,飯還沒有吃。
宋雙喜瞧著,趕問道:“表舅,你可吃飯了?要不要吃些東西?”
郝離弦愣了一下:“表舅?”
宋雙喜尷尬地笑笑:“叔叔不是娘的表弟麼,自然是表舅了!”
郝離弦想了想,也是。
“這個餅子給我來一塊!”既然是自家親戚,郝離弦也就不客氣,坐下來。
宋雙喜趕將餅子端到郝離弦的面前。
郝離弦咬了一口餅子,吃得太急了,噎得慌,不斷地翻白眼。
宋雙喜趕舀了一碗花生茼蒿咸湯給他。
郝離弦喝了一口那湯,一下子愣住。
“這是……”郝離弦抬眸問了宋雙喜。
“這是娘用花生還有蓬花菜做的咸湯,好喝嗎?”宋雙喜趕問道。
郝離弦沉默了一下。
這個湯的味道很像他之前喝過的……
這會兒宋團圓背著背包出來,臨行還囑咐了宋雙喜,若是今天晚上回不來,下午的時候會讓宋福貴回家來的,記得傍晚的時候給豆榨油。
宋雙喜一一地應著。
“吃飽了嗎?吃飽上路!”宋團圓問了還在發呆的郝離弦。
郝離弦趕端起碗來將湯喝完,又拿了塊餅子用油紙包了,這才離開。
宋團圓離家的時候,門口還圍著村里的人,他們瞧著宋團圓坐上郝離弦的馬車離去。
“宋婆子啥時候有這麼好看的表弟了?”有人問道。
“不是說宋婆子家里人都死絕了嗎?”
“宋婆子不是咱們村人,是流放來的,誰知道以前干了啥事!”
原主嫁給了村長的兒子宋秀才,又教養出一個秀才來,這十幾年來,幾乎村里的人都忘記原主是被流放到宋家村這件事了,如今突然出來一個表弟,倒勾起了很多人的興趣來。
去鎮子的路上,郝離弦一邊駕車一邊吃著餅子,但是卻似乎有心事。
宋團圓本想問問那病人的況,見他沉默也就不問了,躲在車廂里打瞌睡。
馬車到底比牛車快,大半個時辰就到了鎮子里。
郝離弦拉著宋團圓直接去了一棟宅子。
宋團圓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被慕云蝶看到。
慕云蝶著宋團圓跟著郝離弦后進了那宅子,微微地皺眉。
難道這宋婆子真的是郝老的徒弟?
郝老頭這麼多年,除了自己兒子,什麼時候收過徒弟,怎麼就收了一個鄉下人?
慕云蝶覺著自己可能太敏了,只要盯好紀長安邊的子就行了,這種大年紀的鄉下人,實在不應該在費心之列。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宋團圓,總有一種宿敵的迫。
房間里,程王正在發脾氣,他絕對沒有想到他堂堂王爺竟然會遇到那麼荒唐的事。
“王爺,那個做呂平的已經打死了,至于那位呂先生……”隨從猶豫了一下,“他是朝中多位大人的恩師,王爺您很快就要回朝,若是殺了他,那以后……”
程王正要發脾氣,郝老頭就帶著宋團圓走了進來。
程王只得將怒氣忍了下去。
郝老頭上前,將程王雙上蓋著的帕子取下來。
宋團圓一眼看到那雙膝蓋上的腫脹與紫黑,微微地皺眉。
膝蓋負重區骨頭壞死,所以導致病人不能直立行走。
宋團圓抬眸了程王,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皮白凈,只是一雙眼睛有些狠。
這麼年輕怎麼就得了這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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