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這東西還有用的很,玉竹也就做了那麼一頓。實在也是船上的廚房不怎麼風,太嗆人了,做起來遭罪的很。
所以之後幾日一直到回去,玉竹都沒有再做過辣味的菜式。
秦大人知道那些寶貝辣椒是要拿回去做種的,也沒好意思找要,只是說了若日後種出來,一定給他留上一些。天冷的時候兒吃些加了辣椒的菜式,那祛寒的功效是真不錯。
船將玉竹姐妹和那兩筐子辣椒放下就走了。雖然秦大人很想留下來吃頓便飯,但離開了這幾日,府衙定然堆積了許多公文要他理,還有船上那大半船的黑石頭和荒島的歸屬問題都要他趕去理好。所以只能是有緣再來了。
等船一走,玉竹便招呼著十一他們過來幫忙將辣椒們都搬到了廚房裡。
這些辣椒摘下來被和姐姐鋪在船上曬了幾日,已經曬的都差不多了。這個季節不是種辣椒最適合的時候,所以這些辣椒都要先存放起來。
玉竹只留了五斤沒曬過的辣椒做醬,其他的全都封存起來打算等著天暖的時候兒再種。
這東西除了誰也不認識,玉容也就只能由著自己折騰了。
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雲銳也到了家。
一聽到他回來了,雲家家主雲宵立刻放下了手頭的事兒去了前廳。
「老三,你可算是著家了,這一年到頭兒的想看到你一眼可真不容易。回事多住些日子休息休息吧,兒整天都念叨著你。」
兄弟兩很好,雲銳也很是慨。只是他這回回來卻不是休息的。
「大哥,這次回來,是有要的事兒。」
他拉著兄長一路進了書房,又喚了心腹守好門口,這才將自己在玉家島上所知之事講了出來。
「什麼?!竟然會有這樣的事兒?!」
雲宵驚得癱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回過神來。
「老三,那你有沒有將那個十五的孩子帶回來?我瞧瞧去,這事兒可大了,得好好弄明白。」
「大哥你昏了頭吧,十五現在可是奴隸。我又不是他的主人,帶著他連碼頭都出不了。」
雲宵:「……」
「你確定那孩子長的和我一模一樣?」
「是,跟你十五六歲那會兒當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雲銳見大哥居然沒有一口否決,甚至都沒有確實的證據就已經開始猶疑,看來他對現在的千兒也是心存疑慮的。
「大哥,當年千兒出事兒的時候,我沒有在家。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況。你仔細想想,他當時到底有沒有什麼異常。」
「他……」
有是肯定有的,只是當時大家都只認定孩子是被嚇壞了,後來又因為耳朵殘缺脾氣才會變得格外不好。
「他當時回來的時候,耳朵著傷,怕他太疼你嫂子就讓郎中在他治傷的湯藥里加了安神的葯,一直昏昏沉沉到耳朵快好了,才停了葯下來。結果你嫂子去抱他的時候,他居然不肯讓抱,也不讓兒他們近,還發了好大的脾氣。再後來你就知道了,你嫂子不肯認他,一見他就要發癔癥。」
其實雲宵自己心裡也是覺得對這小兒子不怎麼親近得起來了。但這是自己的骨,是自己從小寵大的孩子,再怎麼不親近,也還是得管教著。
「以前千兒是最粘著兒的,自打那了傷回來,非說是兒沒拉著他害他了傷。這兄弟兩有了隔閡,這麼多年都不見親近,我這心裡,唉……」
雲宵嘆了一口氣。
他倒是有些希老三說的是事實了。
「大哥,想弄明白很簡單,你去找個機會,弄點兒千兒的來。」
巫滄人能有法子用毒藥將萬澤人的變得和他們一樣,可他們沒法子改變自己的脈。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躲藏在深山裡不見天日,只能行些鬼祟之事。
雲銳的這個建議,雲宵很乾脆的應了。
他也想弄明白,這個將家裡搞的犬不寧的千兒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雲宵一琢磨,想出了幾個法子,立刻來心腹安排了下去。
先是準備了有豁口的杯碟,想趁他喝水的時候兒將他的手給割傷。
結果那小子仔細的很,瞧見有豁口的杯子便拿著去找了如今暫管務的雲,罵他苛待兄弟,差點兒沒惹得兩兄弟打一架。
這法子不行。
雲宵又安排了人在兒子每日的必經之路挖了坑,想讓他摔上一跤看看。
結果就是那麼巧,老大帶著他的狗從那兒路過,挖的坑那狗給踩塌了,自然又是沒有什麼果。
雲銳對大哥這磨磨唧唧的溫吞手法實在嫌棄,直接尋了人在那小子出去喝花酒的時候兒綁了他。
打昏他,再割了他的手指頭取,直取了大半碗才將他手包紮好。
「大哥你聞聞!」
這麼多的會和在一起,味道也是格外的明顯。
「他果真是巫滄人!!」
雲宵氣的直接砸了那碗,手就要去掐那假兒子。好在有雲銳一路,將他給拖了回去。
「他是巫滄人,自有府收拾他。到時候日日戴腳鐐,餐餐吃不飽,能他這樣錦玉食長大的過得生不如死。你又何苦去沾這人命!咱們現在最要的,是幫十五恢復份,將他接回來才是在!」
雲宵漸漸清醒過來,沒再說要手殺人,只吩咐下去將人關進柴房裡,不許給他水米。
「老三……我,我這心裡難啊……」
弄清了真相,雲宵整個人都彷彿老了十歲。
「當年你嫂子罵我糊塗,認不清兒子,這麼多年都沒讓我進過門。我還怪不念夫妻之,怪不顧孩子。如今瞧著,卻是我大錯特錯了。」
千兒沒出事前,家裡夫妻和睦,兄弟友,多好的日子。
可這好好的一個和之家,都那巫滄的小混蛋給毀了,他如何不恨。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可這也是萬幸了。七年不算長,咱們把十五接回來好好教養,還是能恢復以前的日子的。」
雲銳扶著大哥回了主院。
「今日這事兒,我覺著還是要跟兒說一聲。兒如今都年了,是個能頂事兒的。再說,你不還得靠他來解開嫂嫂和你的心結麼。若是嫂嫂知道你找到了真的兒子,肯定在那偏院呆不住的。」
腦子宛如一團麻的雲宵聽到弟弟這番話,這頭也不昏了,腦子也清醒了。是了,該告訴兒,他去偏院請他娘出來。
兄弟兩又風風火火的去了前院兒。
可把雲嚇得不輕。
什麼這個弟弟不是他的親弟弟,已經關進了柴房準備送到府?
什麼真弟弟被換去做了奴隸,日子過的很不好??
「爹,你該不會是和三叔喝酒喝多了吧?」
「喝沒喝酒,你聞不出來呀?這孩子,你爹會騙你,你三叔什麼時候兒騙過你?那小子現在就在柴房關著呢,你要不信就現在去瞧瞧,再給他放點兒。」
雲獃獃坐著,好半天才消化了爹和三叔帶來的這個消息。
他又想起五歲時小弟一直粘著自己要自己陪他玩兒的場景。這麼多年,不管那個弟弟多討厭,他都記著小時候的分,記著他那傷的苦楚不願與他計較。
沒想到啊!
「爹,我去娘那兒了!」
雲跑的飛快,一邊跑一邊笑,嚇得院兒里的下人還以大爺這是中了邪。
「娘!娘!你在哪兒呢?!」
「怎麼了這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快坐下來歇會兒。」
金氏慢吞吞的從屋子裡走出來,拿了茶壺正要給兒子倒點兒水喝,突然就聽到兒子說了一句。
「娘,爹剛剛和我說,現在的千兒是假的,他是個巫滄人,已經被關進柴房了!」
「你說什麼?!」
金氏攥了手裡的茶壺,重重磕在桌子上。
「他不是說我這是癔癥胡說嗎?!他不是說那就是他的兒子嗎?!那張老臉如今也不知疼不疼!」
「娘,你先別急著生氣。我來啊,還有個消息。據三叔說,那賣蟹醬的玉家,家中有一奴隸,長的和爹年輕的時候兒一模一樣,如今正好十一歲呢。說是名字十五,子很好,也是他自己和主家說明了世。」
金氏聞言,二話不說轉頭就進了屋子。
雲好奇跟進去一瞧,發現他娘居然是在打包袱。
「娘??你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要去找你弟弟啊!等你那個爹,也不知道知道我那苦命的兒何時才能回家。」
金氏念了兒子這麼多年,聽到他的消息哪兒還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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