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嘆了一口氣:“陛下,水清則無魚,可一池水若是腐臭了,也是養不出魚的。”
如今的朝堂,已經被樊家攪得渾濁不堪了。
新帝道:“姑姑說的這些,朕心中都有數,只是……遼南王突然力保楚家,朕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畢竟楚家,除了一個楚昌平,實在是再沒什麼堪用的地方。
這個問題,長公主也沒想通,但私心里還是不愿新帝再打楚家的主意,道:“陛下還是先想好如何給樊家和姜家一個代。”
長公主雖看不上惜嬪,可那好歹也是姜尚書家中庶出的兒,樊家賠了一條人命,要想讓樊威罷休,除非姜家這邊也賠上一條人命。
后妃辱,尋短見似乎再合理不過。
***
三日后京城的消息再傳到西州時,封朔正在西州大營練兵。
他看完函后,一言不發遞給了在一旁探頭探腦張的池青。
池青看著函嘖嘖兩聲:“這小皇帝還真是個癡種,愣是把他那寵妃被輕薄的消息給死死瞞了下來。昭告天下樊盛年是醉酒后跌太池淹死的,樊家可不是陸家那般好拿的。沒了陸家這一膀,如今新帝這一臂怕是也要生異心了,我覺著京城那邊怕是有好戲看了。”
封朔一玄甲在太底下燁燁生輝,他看著不遠的校場正在練的將士道:“近日西州城戒嚴,但凡有外來人口,都盤查仔細些。”
池青知道他這是怕小皇帝得知姜家嫡還沒死,會派人過來下殺手,他頗為痛心地道:“為了一個楚昌平,咱們這次人力財力可都折損了不。”
且不說散出去的那些錢財,是在京城布下的那些暗釘都被□□大半,這是多年的經營啊。
若是皇宮的暗釘還在,今日才送到他們手中的函,早該昨日就已經抵達西州了。
封朔并不接話。
池青一邊疼地搖扇子,一邊又開始欠:“不過我覺得那姜家嫡還癡的,先前偽造份時,不就是說自己來西州是為了找未婚夫的嗎,口中的陳二狗可不就是陸臨遠?”
走在前面的封朔突然停下腳步,池青一個不留神險些撞他后背上了。
他鼻頭茫然看著封朔。
封朔道:“跟陸家小子已經沒有婚約了。”
池青聽得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愣了一會兒,狐貍眼里突然四。
有貓膩!
***
姜言意自那天后,就再也沒見過封朔。
他送的那整整一馬車禮,都原封不還了回去。
日子是一天天的過,為了開店的各項事宜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但一閑下來,莫名的還是會想起他那天走時的那個眼神,還有他手上紗布里沁出的。
這天忙完了,又坐在院子里想著事出神。
“花花?”
“花花?”
秋葵了姜言意好幾聲,才反應過來,“怎麼了?”
“花花最近怎麼老是發呆?”
姜言意神略有尷尬,將一縷碎發捋到耳后:“有嗎?”
秋葵用力點頭:“有!”
姜言意起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準備澆辣椒,“可能是冬天快來了,人有些皮懶。”
拿著水瓢到了院角,這才發現那株辣椒已經全紅了。
姜言意喜出外:“秋葵,你快過來看!”
秋葵看到紅艷艷的辣椒,興得臉都紅了,問:“可以做好吃的了嗎?”
姜言意搖頭:“現在還不行。”
一株辣椒太了,得盡快開始種植培育才行。
只不過這關外的天氣實在是愈來愈冷了,今晨起來發現屋檐上還凝了霜,哈出的氣也是白騰騰的。
這個時代又沒有薄,想弄個溫室大棚育苗都不。
想了想道:“咱們出門去花卉市場那邊逛逛。”
那些賣名貴花草的商販,冬天里也肯定有給花草保暖的措施,自己去學一學,回來依葫蘆畫瓢照著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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