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聽到云夢璃要告狀的衙門是京兆府尹,陳氏又緩過神兒來。
爹不僅清正廉明,還足智多謀。
一定有辦法為自己開。
這些靠著接濟討生活的窮親戚,都仰仗他們一家子過活呢,真到了衙門,還敢說出實話嗎?
起了腰板兒,斜覷著那些人趾高氣揚的說道:“好,咱們就去見,你們說話可都要小心點兒,敢肆意污蔑本夫人可是要坐牢打板子的。”
幾個剛才還嚷得很歡的人立刻蔫兒了,這王法不外乎人。誰都知道,陳大人是云夫人的親爹,他能秉公執法?
“好妹子,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我們剛才也是急糊涂了,您快去說說,把我們當家的放回來就好。”何掌柜的媳婦兒又把話拉了回來。
這個年輕的子說自己才是鋪子的東家,又握著地契,雖然查出了很多實證,但是,能斗過陳氏父?
陳氏看著云夢璃一笑:“怎麼,大小姐,非要鬧得難堪嗎?”
這些人還沒上堂呢,就齊齊改口了。看來,都是識時務的。
云夢璃淡然一笑,也沒指過這些人啊!
墻頭草,哪邊風哪邊倒。不過,們能反口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姨娘,這爛了燜在鍋里,胳膊折了褪在袖子里。你若是不想家丑外揚,就把這些年拿走的銀子還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云夢璃很大度的說道。
陳氏微微一笑:“還是讓府決斷吧!這麼多年,我辛苦替你娘親經營著這商鋪,因為顧家的牽連,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勉強維持到今天,我心費力的,卻還落了個貪墨銀兩的罪名,這是我萬萬不能忍的。”
要以最低的價錢拿到這些鋪面,還要云夢璃當眾給賠罪。
云夢璃勾起了角,有些人,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
就知道,自己的退讓會令陳氏有恃無恐。
還真拿那個四品的爹,當個人了啊!
新來的掌柜的拿了幾本重要的賬冊,隨著云夢璃一同前往。
他細長的眼睛瞇了起來,看著陳氏急匆匆坐上了馬車,先行一步,不暗自冷笑: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兒吃。
有些事,可不是誰占了先機,就一定穩勝券的。
到了京兆府尹的衙門,陳氏正與衙役表明自己的份呢,就聽到鼓聲大作。
“咚咚咚!”
云夢璃差點兒把牛皮鼓給敲了。
衙門立刻喧鬧起來,三班六房急忙伺候大人升堂。
陳氏的臉一下子就難看起來,云夢璃這一擊鼓鳴冤,就了被告了!
陳平升堂問案,看著站在堂口的人就愣住了。
他右眼皮不自覺的就跳了起來,云夢璃是要告他的兒?
領教了寧王對的袒護,陳平哪里還敢怠慢啊,和悅的問道:“云大小姐,您這是哪里了委屈啊?”
陳氏一愣,隨即釋然,既然是京城的父母,爹總要顧忌著頭上那塊“明鏡高懸”的牌子。
云夢璃講述了事的經過,掌柜的拿出了厚厚的賬本,有理有據的開始控訴。
陳平不斷的按著額角,不用問,他也知道這是事實。
云杰在顧家失勢之后還能平步青云,一個是憑著千機弩,另外一個,就是錢財開道。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副將能為可以出朝堂的三品大員,憑著真才實學,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云杰除了千機弩之外,再無建樹,想來把所有的力都用在了鉆營上。
而自己這個兒,一直與娘家維持著良好的關系,能被正室夫人看重,也與錢財是分不開的。
唉,這個云夢璃若是一直癡傻下去該多好!
看到陳平不住的皺眉,陳氏趕忙申辯:“爹爹,這都是一面之詞,兒是被冤枉的。您聽我說......”
“啪!”
陳平重重拍響了桌案,怒聲呵斥:“大堂之上,不論私。陳麗娘,你說自己是冤枉的,可有人證證?”
陳氏不由的委屈起來,即使是裝裝樣子,爹也太兇了。
“有,那些掌柜的和他們的家人都可以為我作證,這些賬冊,都是假的,都是云夢璃買通人做的假賬。”陳氏反咬一口。
掌柜的冷笑一聲:“云夫人說的不錯,這些賬本嚴格說起來都是假的。你大概不知道,顧家大小姐的印簽與旁人有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印章之中巧妙的嵌進了一極細的金針。你可以看看十幾年前的賬本,上面但凡有印簽的地方,都有細細的針眼兒。”
陳氏子一抖,還真不知道!
“云夫人,那些被你無故辭退的掌柜的,帶走了真正的印章,給你的,不過是仿制的。他們如今就在京城,夫人想當面對質嗎?”那人問道。
陳氏面如死灰,顧若瑤養了好一群忠心耿耿的狗啊!
是用了不彩的手段脅迫那些人離開的,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在十幾年前就輸了。
“你,你一定是顧家的人,你跟云夢璃沆瀣一氣,就是為了抹殺我多年的辛勞。還求爹......大人做主啊!”
陳氏死鴨子。
看著故作鎮靜的神態和慌的眼神兒,陳平不由苦笑一聲。
顧家忠主義仆,這掌柜的知道這麼多,想必也是過顧家恩惠的。
看他有竹的樣子,陳平知道對質的結果會都抖出更多不堪的往事。
兒。
陳平拍著桌案,不得已做出了公正的決斷,勒令陳氏在七日歸還貪墨的銀兩。
陳氏做夢都想不到,爹爹竟然會幫一個外人欺負自己。
“爹,您怎麼能是非不分呢?這人分明就是云夢璃收買的啊,我有這麼多證人,您怎麼問都不問一句啊?”氣憤的指責。
陳平暗罵,這個兒素日倒也聰明,怎麼今天就這麼蠢啊?
他這樣結了案,不過是賠幾兩銀子。若是鬧大了,他好容易得來的前程可就沒了。
“若是不服本判決,可以越衙上告,不過要先挨四十板子。”陳平厲聲警告。
陳氏五都扭曲了,爹為什麼偏聽偏信呢?
上告?那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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