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明，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了，顧兄才不是這樣的人。”

張蘊之仍舊是出聲維護顧長留，他不想讓自己仰慕的兄長，變人家中的卑鄙小人。

“呵呵，張蘊之，你就這麼喜歡給人當狗嗎？顧長留自己都承認了，你還要幫他說話？”

宋長明冷笑著開口，“你看他現在紅袖添香，出門還帶著丫鬟呢，哪里有想到自己的姐姐，還在伺候一個老頭。”

此刻的他，洋洋得意的譏諷著顧長留，卻不知道，在別人的眼里，他亦是這麼的可怕。

對自己的父親毫無敬意，張口老頭閉口老頭，實非人子之言。

“當年我爹外出參軍，我娘親病重，全家靠著長兄耕田，長姐采藥，才能勉強為生，長姐賣藥途中，認識了宋老先生，宋老先生家中經營著藥材生意，聽聞母親病重，對我們家施以援手，我二姐知恩圖報，可家中一貧如洗，無長，只得以相許。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努力讀書，努力掙錢，我希我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假以時日，能夠報答別人的恩德，不必再讓自己邊的親人，以相報。”

“可是這一切，在你宋長明的中，卻是如此的污穢，可憐宋老先生為人善良，一生明磊落，卻生出你這麼個齷齪敗類，口稱自己的父親為老頭，對自己的繼母亦無半分敬意，真是可悲！”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顧長留，平常對我二姐，怕也是冷言冷語，總有一天，我顧長留定要金榜題名，能為我二姐撐腰，讓不必再在你們宋家，你這等小人的侮辱！”

說罷，顧長留拉著寧小蟬，大步離去。

“哼，小人！”張蘊之朝宋長明呸了一聲，轉追了過去。

在場的人依舊分為兩派，有人覺得顧長芳當日知恩圖報，是個好姑娘，有人覺得這事怕是另有，是顧長留買姐求榮。

但宋長明當眾挑明此事，又對自己繼母跟父親不敬，此等行為實乃不忠不孝，在場的讀書人，別管對顧長留如何想法，但是對宋長明，卻是瞧不上了。

宋長明見到在場眾人朝他投來的輕蔑、嘲諷、探究的目，一時之間有些發愣，以往顧長留見到他，都會臉漲紅，含而去，周圍眾人，也都是以奚落顧長留為樂子的。

卻沒想到今日，大家指責顧長留的人，瞧不上他的人卻是更多了。

“宋公子所作所為，小素實在不敢茍同，便先行告辭了。”蘇小素第一個離開。

“那顧長留或許不是什麼好人，但你卻是十足的小人做派，瞧瞧你那張洋洋得意的臉，真是讓人作嘔，我于文最瞧不起你這種人了，見不得別人好。”

于文說著，看向于文彥，“大哥，你還不走？”

于文彥朝眾人微微躬，也快步離去。

接下來，許多讀書人都憤然離去，留下一部分也覺得沒意思，紛紛告辭，便是一些跟宋長明好的讀書人，也只是安了宋長明兩句，便離開了。

顧長留不知道這事，他走在大街上，被寒風一吹，上那子痛苦，也消散了大半。

圓月高懸，已經是夜半了。

縣城一些窮苦的人們，迎著寒風，仔細搜尋著每一寸土地，他們希能撿到一些姑娘家落下的釵環耳墜，這樣明日拿到當鋪，指不定還能換些錢財。

還有一些醉漢乞丐，在寒冷的街角里打盹。

昨夜里，多才子佳人，廟會游街，暗香陣陣，可對他們來說，是不是上元佳節又有什麼重要的呢？無非就是上元節，他們或許能夠多乞討一些吃食罷了。

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

有人芒萬丈。

有人一鐵銹。

“姐姐你看，我找到了一個耳墜子。”

忽地，一個男孩清脆的聲音傳來，顧長留尋聲去，只見一對姐弟，對著半副耳墜，歡喜不已。

“哎，若是能找到一對那就好了。”男孩說道：“街頭那當鋪老板賊明，只有半個，肯定賣不上好價。”

“傻弟弟，能有半個就不錯了，我看這墜子好像是純銀做的，便是論重量，應該也能賣到不錢呢。”

孩接過墜子，卻是十分的開心，“等明天姐姐拿去換了錢，給你買饅頭。”

“可以買包嗎？”男孩問，“我每回路過包子鋪，那家的包可香了。”

“如果能換二十文錢以上，那我們就買包，怎麼樣？”

“嗯嗯嗯，那真是太好了！”男孩開心的幾乎快要跳躍起來。

顧長留不自的走了過去，或許曾幾何時，他們三兄妹也曾如此相依過。

“這耳墜子，我能看一下嗎？”顧長留開口說道。

“你是？”男孩有些擔心，他怕顧長留兩人是這耳墜的失主。

寧小蟬早已經將自己耳邊的耳墜取了下來，輕輕地拉了下顧長留，張開手，那半邊珍珠墜子，靜靜地躺在的掌心，“相公，這好像就是我的耳墜，我們把它買回來吧。”

顧長留從懷里一，出一把銀錢來，正是先前從蘇小素那里得到的，他將這銀錢遞給孩，“這些，換你手中的耳墜，可以嗎？”

孩卻是微微搖頭，將耳墜遞給他們，“既然你是失主，那這墜子，就歸原主吧。”

強歡笑，一旁的小弟垂著頭，有些難過，卻也沒說什麼。

“那怎麼行，你幫了我們，我們該謝你，這些錢，是我們的謝禮，你收下吧。”顧長留將銀錢再往那邊遞了遞。

“舉手之勞，何必言謝？若是我娘知道，肯定會罵我們的。”孩將耳墜塞到顧長留的手中，拉著自己的弟弟，飛快地跑了。

一口氣跑到了家門口，因為怕一停下來，就會忍不住轉頭，去找顧長留他們要謝禮。

“相公，這……”寧小蟬看著顧長留手中耳墜，有些沮喪，“我本來是想要幫幫他們的。”

“那我們跟過去，看看他們住哪，明日請他們吃頓好飯。”顧長留說道：“左右今天晚上，我們也回不了家了。”

“嗯。”寧小蟬連連點頭，兩人靜悄悄的，跟著姐弟倆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