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看看吧。”

王如意其實也沒來過牙行，他家采買下人，自然有專人去辦，用不著他出手，而且他家自小就有培養下人，本就用不著買，所以他也沒有相的牙婆。

不過比起顧長留兩人來，他到底是要懂一些的。

“哎，好咧，快請快請。”

小老頭聽到幾人愿意去他們家看看，立馬在前頭帶路了。

旁邊也有幾個攬客的牙婆，見到他招徠到幾個客人，也有些羨慕。

小老頭的手上的簽了賣契的下人并沒有多，畢竟若是簽下來，他不快點賣出去，那就相當于是白白養閑人了。

不過，他對這牙行啊，跟街上別的牙婆也是互通有無，甚至外面那些自賣自的平民，他也可以找他們過來瞧瞧，若是被看中了，當頭簽下契約，他也能賺幾個辛苦錢。

所以，顧長留幾人既然被他攬下了，他就有很大幾率，能將這樁買賣做。

“來來來，幾位爺夫人，快往里面坐。”

小老頭一進屋，屋里一個秀氣的小丫頭，立馬便將桌椅干凈，擺上攢盒，待幾人坐下后，又利落的給眾人倒了茶水。

“幾位請喝茶，小翠，快去將程玉清一家人帶過來。”

小老頭坐在主位上，輕抿了一口茶水，吩咐了丫鬟一句，這一路上，他已經知道了顧長留他們的要求，這會兒也沒耽誤幾人的時間。

不一會兒，小丫鬟便領了一房人過來，他們進來朝幾人行了個禮，小老頭便說道：“幾位都抬起頭來，讓顧爺他們好好看看。”

頃，又問顧長留跟寧小蟬，“顧爺，夫人，這一房人你看著可還合眼？”

這買下人嘛，肯定是要買自己看著順眼的，顧長留也一直在暗自打量著他們。

這一房人，那中年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看著忠厚的，人長相，三個孩子中，一男兩，大兒看著十三、四歲，模樣隨娘親，小兒看著才七八歲，模樣還可。

一個兒子看起來十歲左右，他們臉上俱是有些忐忑，手腳都有些不知往那放，小兒的挨著姐姐，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時不時的瞟顧長留他們一眼，對他們還有些好奇。

倒是姐姐跟哥哥，一副老實的模樣，一直默不作聲，眼睛也不敢看。

寧小蟬拉了拉顧長留的袖，有些話想要對他說。

顧長留便領著走到外面，“怎麼啦？小蟬。”

“相公，我們真的要買下人嗎？”

寧小蟬說道：“我見他們一家人，模樣、氣度，包括上的裳，比我們村大部人都要好，我怕買了之后，會有麻煩，到時候別人肯定會指指點點的。”

“如今我已是秀才，買一房下人合合理，不怕別人指點。”顧長留安了一句，“你只需要告訴我，看他們舒不舒服即可。”

“那倒還行，看相貌，他們都不是那種猾之人。”

寧小蟬說道：“我只是不明白，他們一家人看起來都很不錯，為什麼會淪落為奴呢？”

“這個等會咱們問問那羅老頭。”顧長留說著，拉著走了進去。

羅老頭見顧長留兩人的臉，就知道他們對這一房下人，還算是滿意，只介紹道：“這一房下人最是忠厚老實了，以前也是在大戶人家辦差的，男人行程，名程玉清，今年三十三歲，他婆娘今年才三十歲，兩人都還算年輕，干活都麻利著，三個孩子，年紀都不大，好培養。”

說著，又看向程玉清，“程玉清，顧爺是個忠厚人，家里人口簡單，你跟著他們很有前途，你將你家的況，給顧爺介紹一下。”

這買賣也要雙方甘愿，平常買個小丫鬟、小廝，那自然是沒有他們做主的余地，不過這買一整房下人又不同了，主仆雙方都合眼緣，主家使喚起來才得心應手，仆人也會安心住下，老實辦差，而不至于有二心。

“程玉清是吧，我先將我家的況同你介紹一番。”

顧長留說道：“我家不是什麼大戶之家，家在鄉下，如今家里只有我跟子兩人，我買一房下人，就是想要買一房人持家務，打理俗事，幫忙養馬、跑，招待客人等等。

比起你以前的主顧，我家境條件或許遠遠不如，甚至會比你們以前的差事要更勞累，不過我們家勝在人際關系簡單，沒有大戶人家的勾心斗角，我跟子也不是那種苛刻之人，只要你們安心辦差，不懶耍，多多舌，我們一定會好好待你們。”

顧長留這次首次買下人，這種有經驗的，更適合他們，他們買回去，就知道自己該辦什麼事，而不至于手足無措，事事都要他們來安排。

聽了顧長留的介紹，程玉清也看了自家人一眼，他們以前在大戶人家辦差，后來主家破敗了，便將他們這些仆人都打發出來了。

他們因為手中有點余財，所以雖然沒有離奴籍，但是也有很大的自主權，再加上他們家有兩個兒，所以他們挑選主家也是十分小心的，不愿意去那種家風不正的主家做事，怕那主家的男主人禍害自己的兒。

他們流落到這瑞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為眼高，許多不合眼的主家，他們都不愿意去，所以在這許久了，他們也沒找到合適的主家。

如今他們的手中的銀錢幾近耗盡，他們已經沒有多挑選的余地了。

想了想，程玉清說道：“回顧老爺的話，小人跟婆娘也都是老實之人，之前在別家，也是兢兢業業的幫主家干活，只是后來主家搬遷到了別，不得不放棄我們，如今我們想要找一戶主家，也是想要安生的過日子。”

“小人若是跟了老爺，定然會專心幫老爺辦事，只是小人希老爺能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家兩個兒的婚事，小人想要自己做主，其次，老爺以及您的親眷，不得染指我兩個兒。”